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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之人的容貌,让苏音忍不住多打量几眼,待对方距离自己这边越来越近时,看清楚了对方的长相。
是他们!
苏宝珠注意到了苏音的异样,“怎么了?”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亦注意到了那帮骑马而来之人。
在看到那帮子人,苏宝珠的神情突然,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一夜的情形。
眼见对方距离她们越来越近,苏音拦住苏宝珠,直接背对着他们,故作在摊位上挑拣绒花。
待到身后的马蹄声离开后,苏音这才松开苏宝珠的手臂,将手中挑选的绒花戴到对方头上。
“这朵花小姑戴上好看,衬着你皮肤好。”
苏宝珠缓和了心情,笑着应道:“那我就选这朵。”
两人挑选完后,苏音似无意提及方才那一行人。
“这些人这么肆无忌惮地在街道上骑得这般快,也不怕撞到了老人、孩子。”
摊主看了一眼远去的那一队人马,通过那些人身上穿戴的衣服,便认出他们的身份,对着苏音二人说道:“他们可不怕撞到人。”
“为什么?”
“你们还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吧?”
摊主瞥了一眼横冲直撞的那一行人,眸中有惧意亦有嫌恶,“他们可是顺义侯的亲卫队。顺义侯那可是当今圣上跟前的红人。许多官员都捧着他,咱们京城的府尹可管不了顺义侯的事。”
“顺义侯的亲卫队撞死人,那都是赔点钱就完事。谁敢找他们的麻烦,不要命了。”
苏音开口询问,“这个顺义侯如何?”
她得了解一下,这对癫公癫婆的事,尤其是顺义侯这个颠公。
不知道这个顺义侯在民间的名声如何。
倘若以后他们与顺义侯对上,也好心中有数,不至于临时抱佛脚。
他老爹知晓的顺义侯,那是站在巨人位置上看的。
每个人都有多面性,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更不可能是全面的。
尤其是老爹那身份,即便是傀儡,顺义侯在他面前,与他在普通老百姓面前,绝对是两副面孔。
站在老百姓面前的顺义侯,才是苏音想知道的。
摊主闻言,顿时来了精神,“这个顺义侯怎么说呢!在咱们上京城老百姓眼里那可是顶顶的好人,尤其是他的夫人,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到贫民区那边施粥。顺义侯更是时常被百姓做主,更是体恤百姓。”
“既体恤百姓,为何他的亲卫队还如此猖狂。”苏宝珠不解,这人说话怎前后矛盾。
摊主笑着道:“姑娘别急啊!听我慢慢道来。我方才不是说了么,这是上京城百姓口口相传的顺义侯。可那不是我说的。”
苏音听出了弦外之音,故作好奇的追问,“摊主,我怎听着你这里面有故事。”
“什么故事不故事的。唉,不说也罢。”摊主想点到即止。
苏宝珠可不答应了,俏皮的说道:“你这人好生的奇怪,勾起我们的好奇心,却又不说了。你今日得说完,回头我睡不着了,得找你麻烦哦。”
摊主连连摆手,“行行行,我说便是,但两位姑娘要答应我,莫要将我说的事,宣扬出去。”
“一定。”两人连声保证。
摊主压低声音,“我媳妇家那边有亲戚,他被顺义侯府上的管事给活活打死了。那管事看中了那家的女儿,奈何那家女儿早就许过人。但那管事好生霸道,直接将人掳去,给……”
说到此处,他的声音一顿,一脸气愤接着道:“姑娘没了清白,一时想不开,便上吊死了。她爹娘岂有不为姑娘讨一个公道,便上门去寻那管事,结果那管事闭口不认,还将那家男人给打死。”
“相公与女儿都死了,妻子岂有会罢休。她不再找那管事,而是找顺义侯,心想着顺义侯是好的,能给他们家主持公道。等到她找过去后,结果人没再回来了。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接下来几个月里,那家人上上下下六口人都死于非命。”
“一家九口人,都没了。你说这是意外吗?你信吗?”摊主在说这话时,一脸讥讽。
苏音与苏宝珠两人沉默了。
知晓颠公颠婆不当人,原来他们何止是不当人啊。
从摊主这里大概知晓了顺义侯在老百姓眼里是个什么人。
一个满口仁义道德,极为注重名声之人,但内里却是一个张狂,杀人如麻,草菅人命的主。
买完绒花后,苏音在路边上又挑选了几样首饰,都是很普通的发簪,样式简单,顺嘴将话题引到顺义侯身上,想看看其他眼里的顺义侯是什么样。
果然如绒花摊主所言,在这些摊主眼里,顺义侯是个宅心仁厚为民请命的好官。
两人一路上挑挑拣拣,大抵都摸清楚了青石巷一带的情况。
回到家中时,就见着徐娘子指挥着几名伙计,将一件件家具往屋子里搬运。
徐娘子见苏音回来了,就像是见到了救星。
“音音,你赶紧瞧瞧,这些都放在哪儿。”
苏音看了一眼那些家具,立马指挥那几名伙计,将每样家具搬到它们该去的地方。
顺义侯府
护卫长匆匆往书房走去,越靠近书房他的心提得越高。
敲响了书房门,屋内传来低沉的声音。
“进。”
轻轻推开书房门,护卫长走到案桌前,朝着案桌后方的清隽男子跪下,微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回禀,“回禀侯爷,属下还未寻到许小姐。”
案桌后方的男人握着笔,正在写着字帖,听到此言,手中的动作未停止。
“说一说什么情况。”
听着侯爷如此平静的语调,护卫长非但没有放轻松,反而神经绷得越发紧。
知道侯爷脾性的人都知道,侯爷表现的越是平静,说明他越生气。
护卫长不敢隐瞒老老实实的将这一路上的事情,简略的汇报。
待男人说完后,一直写着字帖的侯爷,手中的动作停下,缓缓抬起头,眼神冰冷的盯着,“往北走,找到了吗?”
“没、没有。属下猜测,许小姐应该是往南走。”
话音刚落,突然一个砚台朝着他扔来,护卫长不敢躲,额头硬生生挨了一下,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额角往下流,粘稠的血液模糊了他的眼,但他却不敢擦拭,依旧恭恭敬敬跪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