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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你知道什么。”
大壮爹开口,“不管是摔的,还是怎么的,人回来就好。等出去的人都回来后,我们就可以启程了。”
“启程?”苏音冲着他摇指,“在事情没解决之前,倒不急着走。”
“事情,什么事情?人回来不就好了。”大壮爹开口。
“大壮奶,我问你,大壮脸上的巴掌印怎么来?我们所有人都有眼睛,都不瞎,别想着糊弄。”苏音直奔主题,压根不想与大壮一家打马虎眼。
大壮奶心里恨苏音,但不得不回,“大壮不听话,我打的。”
苏音蹲下身,从兜里拿出一根肉干,“大壮,姐姐问你,你老实回答,我就将这个肉干给你吃,好不好?”
大壮眼睛紧紧的盯着肉干,不住的点头,“好啊好啊。”
大壮奶想要上前阻止,苏宝珠身体往前一站,挡住了她的动作。
“你脸上的,是被谁打的?”
“是之前那个村子的人。”大壮一脸狠狠的说道。
“他们为什么打你?”
不等大壮开口,大壮奶厉声吼道:“大壮。”
大壮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看向阿奶,见阿奶一脸凶狠的盯着自己,竟有些害怕。
苏音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手中摇晃着肉干,“大壮别怕。在这里没人敢打你。你可是杨家的宝贝,不是么。”
大壮不住的点头。
对对对,他就是爷奶、爹娘的宝贝,他们舍不得打自己。
他看了一眼肉干,老实回道:“他们问我奶,是不是找到了水。我奶告诉他们了。”
陆陆续续回来的人,亲耳听到大壮的回答后,一个个脸色变得铁青,怒视着大壮奶。
大壮奶注意到周围人眼神不善的看着自己,心里发虚,但还是梗着脖子嘴硬。
“他们拿大壮逼我,我不得不说。我要是不说的话,他们就要杀了我们。你们遇到这种事,你们肯定也会说。”
“不会,因为他们会听从安排,不会乱走,压根不会遇到这种事。你说的假设,不成立,也不存在。”苏音直接打破她想要拉上别人的节奏,回归主题。
留守在原地的妇人,有些还不知道情况,很快从自家男人口中知道了山上的情况。
在清楚事情后,一个个满面怒容。
大壮娘开口,“苏音,你到底想干什么?非得抓着我们家的一点丁错误不放?是,我们是得罪过你,我们和你道歉行不行。”
苏音才不走入她的坑,直击重点,“一丁点错误?!那是一丁点错误吗?”
“你们知不知道,一旦山壁里没有那么多水,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们要与他们拼命。即便我们拼命了,死了人,都不一定能拿到水。如果拿不到水,我们所有人都会被渴死。”
苏音没说一句,声音就拔高一分,到最后直接怒吼出声。
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苏音发火。
这一路走来,她都是很冷静,面对任何事情都很平静。
这一次她如此发火,可见大壮奶彻底惹恼了她。
大壮奶不服气,“你们不是都好好的吗?水也拿到了,人也没受伤。”
苏音冷笑一声,“这一次是我们好运,不代表下一次我们也会有这样的好运。”
她不再与大壮一家对峙。
她的目的也从来不是与他们辩驳是非。
苏音看向杨里正,“三外祖,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们现在是在逃难。若是人人都像她这样,我们这个队伍迟早要被害死。”
“这一次是我们幸运,才避免了悲剧。若下一次再遇到这种情况,没那么幸运了呢?”
“我们将面临的是死亡危险。”
“好不容易从东图县逃出来,有机会到别处逃生,我不想因为一些任性妄为的人,将自己陷入险境。”
“三外祖,你做决定吧。”
杨里正深深叹了一口气,他抬头看了看众人,将目光落在大壮一家身上。
大壮一家意识到不对,神情变得惶恐。
大壮娘赶忙开口,“里正,这一次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好在大家都平安无事,你就饶过我们这一回。以后我们绝对不敢再犯。”
大壮爹跟着说道:“对对对,以后我们要是再犯,任由你们处置。”
大壮缩在爹娘的怀里,小小的人终于开始害怕了。
杨里正开口,“错误已经犯下,你们就应该承担后果。离开前,我就说过,谁要是泄露了水源的事情,必然要承担后果。这个队伍里,容不下你们。你们自己逃难去吧。”
大壮一家一个个面如死灰。
大壮娘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们就犯了这么一次错,你们就要赶我们走。我们一家子单独赶路,这是要将我们逼上绝路,不给我们留活路。”
“老天爷啊。”
大壮奶噗通一声跪下,冲着里正磕头,“里正,都是我这个老婆子的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就原谅我们这一回,以后我们再也不敢了。”
大壮奶和大壮娘两人冲着杏花村村民们不住磕头,哭嚎着哀求着,“求求你们,别赶我们走。一旦出去,就真的没活路了。”
谁都知道,在这个纷乱的时候,一家人独自上路,是非常非常危险,一不小心就成了别人刀下亡魂。
见杨里正没有改变心意,大壮爷红着眼开口,“三哥,你这是让我们去送死啊。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能不能饶过我们这一回。”
大壮爹看向杨家族老,“叔祖父,你真的忍心看着我们死吗?”
大壮一家跪着哀求着,大壮爹更是爬到族老跟前,拉着他的裤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有人不忍心,想要张嘴,但又不敢开口。
六族老叹了一口气,看向杨里正,“老三,要不这次就算了。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下次他们要是敢再犯,再将他们逐出可好?”
苏音失望的摇头,果然想要将同亲同族的人逐出去很难。
又有一位族老受不住大壮爷的哀求跟着开口,“再给一次机会吧。”
村里也有人小声的为他们说情,这些人都与大壮一家沾亲带故的。
杨里正不由的看向苏音。
苏音接收到三外祖的信号,轻叹了一口气,“好,可以给他们一次机会。不过,我家会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