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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莫要想着能从陛下那里得来什么旨意,陛下默认此事,便是对你最大的恩泽,还想要讨旨意,你是觉得陛下不会治你的罪不成?”
誉王拉着脸,又斜了叶玄一眼说道。
叶玄随即默默颔首。
他当然清楚,自己与红妆的事情,先前就让永盛帝颇为恼火。
堂堂驸马爷,除了平阳之外,竟然还在外面胡搞。
也便是他。
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只怕都要背上一个欺君之罪。
而他也深知这一点。
在处理红妆的事情上,小心谨慎,不敢乱来,惹怒永盛帝。
而且在红妆前往东边边境之后,也是老老实实的替皇帝做事,可谓是乖宝宝一个。
现在红妆伤重昏迷不醒,永盛帝没有阻挠自己前去救治,的确算是很大的恩泽了。
若是这老皇帝稍稍使点坏心思。
他完全可以让自己提前去往扬州祭奠萧妃娘娘,让自己不能前去东北边境。
那时候,就算是自己心中有一千一万个不愿,只怕也只能领了旨意南行了。
好在自己这皇帝老丈人倒是还没冷血到这般地步,还是挺照顾自己的。
当然,除了从自己的角度考虑之外。
月王爷身为东边边境的主帅,掌握着东北近三十万大军,也是让永盛帝选择同意自己去往东北的一个原因之一。
甚至叶玄觉得这是主要原因。
毕竟,月王爷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若是真因为皇帝老二阻挠而香消玉殒。
这君臣之间的疙瘩只怕就此再也解不开了。
所以说,永盛帝让自己前往东北边境,应该是多方面的考量。
“那我便不去找陛下讨旨意,去找凝雪说说?”
“找平阳作甚,你是生怕她不生气是不是?”
“哦,你怕陛下生气,便不怕平阳生气,你小子心里到底有没有平阳,你跟本王说清楚。”
腾地一下子,誉王从座椅上起身,面色冷峻的凝视着叶玄。
全身升腾起一股煞气,眼神更是凌厉不已。
叶玄身子一哆嗦,一脸的苦涩之相。
这他妈的无敌了。
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还让不让人活了。
“那……那您说小子该如何?总不该瞒着凝雪吧,这若是让她知道,搞不好又要闹脾气。”
先前那次自己与月红妆的事情爆出来之时。
凝雪这妮子可是好一番折腾,还差点殒命。
自己可是耗费了不少的心思,才将其哄好。
虽说,现如今,这妮子有些默认了自己与红妆的意思。
而且她也清楚,若是因为红妆伤重,自己前往东北边境,凝雪肯定不会反对。
但是不反对是一回事儿,自己告知不告知,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小子是说平阳不通情达理了?”
“没……我没有,誉王殿下,您……您别总抓我语病成不成?”
他感觉今日的誉王有些火气,估计找自己茬的意思。
不过一想,却也是理解。
谁希望自己的女婿跟其他的女人不清不楚呢?
“你是埋怨本王咯?”
“没……誉王殿下您教训的是。”
挨打要立正站好。
叶玄此刻变得乖顺无比。
站在原地,犹如乖宝宝一个。
“哼!你折腾出来的破事儿,也便是你,若是他人,敢这么乱搞,本王非活劈了他不可!”
“是是是,千错万错,都是小子的错,王爷您消消气。”
叶玄急忙走到一旁,端了一杯水敬了上去。
见此,誉王的面色这才和缓了不少。
与此同时,旁边的常遇春也替叶玄说情起来。
“誉王殿下,今日还有要事交代,还是正事要紧。”
“嗯!”
誉王当即颔首。
旋即正色的看着叶玄。
“叶玄,此次你东北之行,陛下虽未曾有任何的旨意,但却是有旨意给两位老将军的,并且,两位老将军被委任为随军参谋,你可知原因是什么?”
叶玄轻皱了一下眉头,再看向两位老将军,脑海中思绪非转。
片刻后,一道光芒闪烁而过。
“王爷的意思,两位老将军的随军参谋的身份其实是替小子我打掩护?我才是那真正的执行人?”
“你小子,到底是大靖的文曲星,一点就透。”
誉王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于叶玄这般快的便反应过来,也是有些意外。
“你应该清楚陛下对于先皇那一干老臣的态度,能不用则不用,但这一次,却让两位老将军跟随你前去东北,一来多少有些被你说动,想要试一试两位老将军是否还能重用,二来便是给你打掩护!”
“陛下将平阳赐婚给你,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平阳虽是郡主的身份,却是公主之身,所有人都清楚,未有特殊情况,你这一辈子只能有她这一名正妻,侧室都不能,除非那月丫头愿意当作妾室。”
“不过我想月王爷是不会同意自己宝贝女儿做你叶家的妾室的。而偏偏你小子与那丫头又情投意合,此事便有些纠结。”
“不许你去东北,则月丫头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与月王爷对陛下都会有怨恨!可若是直接让你去,则又不合情理……”
“所以,便有了两位老将军与你随行!既要救人,也要将东北边境彻底稳下来,所以,此次你的担子不轻。”
叶玄轻轻颔首,看着誉王随即问道:“王爷,那陛下可有说,东北如何个稳固法,是让小子帮着月王爷将三国陈在边境的大军赶走,还是说一举抹平,亦或者是其他?”
“你小子,好大的口气!月刑天那老家伙,在东北几十年,领军三十万,都不敢说将三国的大军直接抹掉,你倒是敢夸下海口。”
一侧,常玉春笑了。
这话也就是叶玄在说。
若是换做他人,他指定是要开骂了。
“嘿嘿,常老将军,小子也就随口说说,我若是真有那本事,我大靖国如今已经一统天下了。”
“不过,直接将对方的大军抹平虽不可能,可若是给他们制造一些祸乱,甚至于让他们退兵,却也不是没可能得。”
“哦,你有办法?”
“有,而且不止一种。”
“说来听听。”
常玉春当即来了兴致。
誉王和侯君集也是一脸的好奇神色,等待叶玄下文。
叶玄却是苦笑一声。
“王爷,两位老将军,您当真我是神仙不成,东北边境离长安城近两千里,那里现如今到底是何情况,小子根本就不知晓,既然不知晓具体情况又如何做出具体的分析呢?”
“我只能说,若是到了,我定然有法子让他们退兵,不光退兵,而且还心甘情愿的退!”
“你小子,让我们白高兴一场!”
“就是,还以为你现在便有什么办法呢。”
常玉春二人又絮叨了一句。
誉王赵毅却是轻点了点头,神色冷峻的说道:“叶玄说的不错,咱们离东北边境的确太远,即便是他现在胡说一统,也无法验明真假,还是回头让其去了东北再说吧。”
两位老将军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随后,誉王又交代了一些事情。
叶玄也总算是明白了自己此次东北之行。
除了救治红妆之外。
还要尽可能的帮助月王爷退兵。
再就是调查那一支侵入大靖腹地劫掠辎重队伍到底属于哪一方势力。
是三国中的一国的,还是其他。
这般一番交代之后。
天色却是已经彻底黯淡了下来。
等到叶玄重新走出军帐的时候。
此次诗会已然结束。
而不出叶玄所料,在有关“一统天下”这一则题目之上。
不论是南晋的柳如风、墨无争,亦或者云国的拓跋擎苍都显得极为保守和谨慎,一番策论根本就没有敢展开,只是隔靴搔痒,浅尝辄止。
反倒是突厥的阿史那·胭脂与那穆和,在此上面长谈阔论。
只不过两人所站的角度却是从突厥方向。
不过即便如此,对于大靖也有极大的参考价值。
而最后,这本届诗魁最终被永盛帝颁给了墨无争。
对于这样的结果,其实叶玄并不算多么意外。
一来,在诸人之中,这位来自墨家的自己的表哥,的确有两把刷子。
从初赛入围到最终的角逐,水平一直都在线。
至于决赛之中,虽看似不怎么出彩,但那是因为被自己压制的原因。
抛去自己,对方此次诗会所作,所有作品都堪称在线。
而除了其本身才情足够之外,叶玄也清楚永盛帝将诗会诗魁颁给他的另外一个原因。
在党项国蠢蠢欲动以及不久之后,自己要出使南晋之际。
他要稳住南晋国。
一个诗魁的名号。
可以让向来小肚鸡肠的南晋人暂时安稳一些。
同时也会给自己去往南晋铺平一些道路。
另外就是,永盛帝也需要用着一个诗魁的称号,试探一下墨家的真心实意。
看看他们是真心想要投诚,还是有投机的主意。
而至于突厥的阿史那·胭脂与云国的拓跋擎苍。
永盛帝也未曾让他们空手而归。
各自也被永盛帝赐予了不同的称号,算是皆大欢喜。
要说唯一不高兴甚至有些失落,或许便是作为主场的一干大靖学子和百姓了。
本想着叶小侯爷能够在诗会上大发神威,狠狠地搓一搓他国的威风。
却没想到却是犯了最低级的错误。
以至于与这诗魁的称号失之交臂。
直到这诗会结束后,依旧有大批的大靖学子不愿意就此离去,显得有些义愤填膺,不可接受。
这时候,叶玄自然没傻到,走出军帐的地步。
老老实实的在军帐门口躲了许久。
一直等到誉王赵毅安排世子赵辰将汗血宝马牵来之后,这才与常玉春、侯君集二人上马,连夜向着东北方向疾驰而去。
便是连道别都省了。
出了长安地界。
两位老将军又与叶玄说了一件事。
永盛帝已经开始秘密的缉拿此次进入大靖的南晋剑冢的人。
第一批剑冢的刺客,自是几乎全军覆没。
而后面又进来了一些人,目前尚且藏匿在长安城各处。
永盛帝着人将这些人缉拿。
再就是陈山等人连同其学生,再出长安城之前,便被常玉春命常宝宝等人,带人直接给拦了下来。
永盛帝要传达给南晋国的意思就是。
大靖想要给南晋的东西,自然可以给。
南晋想要,大靖不愿意给的,南晋不许拿。
自然,人也是如此。
南晋想要强行通过自己的一些下三滥手段,从大靖夺得一些利益。
大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若是真不给,你南晋不许抢!
“如此说来,陛下是双管齐下,既在明面上给了南晋人面子,又在暗地里阴了南晋一手?”
长安城外,两百里外,暂时歇息的驿站前。
叶玄草草的吃了几口东西,听得常玉春的诉说问道。
“不错”
常玉春从马背上解下来一个水囊,咕咚咕咚灌了几口。
然后擦去嘴角的水渍点头应道。
“我大靖虽是大国,不屑于与小国争议是指长短,可是不代表我大靖就是冤大头。南晋国此次派了数批人进入长安城,摆明了想要搞事情,甚至还想刺杀陛下,此事在明显上尚且不能撕破脸皮,可以显得无动于衷,但到底他们做的太过险恶,大靖不能丝毫反应没有,需要做出回应。”
“而扣留口无遮拦的陈山等人,另外将南晋剑冢的此刻尽数诛杀便是陛下的态度。”
“至于明显上让那姓墨的小子得了那诗魁的称号,却也是陛下的态度。”
“我懂,意思要了面子就不能再要里子。”
叶玄轻轻颔首说道。
“正是这个道理,弹丸小国,跳的太厉害,终究是容易亡国的。”
“南晋这些年做的那些事情,他们真以为我大靖毫不知晓,那是他们太异想天开了。”
“剑冢的势力庞大,陛下的隐卫只会比剑冢势力更为庞大,而且渗透的更深,之所以没有动南晋,除了当年高祖的遗训不好违背之外,陛下还有另外一层深意。”
“用南晋国作为鞭策?”
“不错!你小子倒是看得明白。”
“呵呵,只是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而已。”
叶玄咧嘴轻笑。
“对了,常爷爷,此去东北边境,这般还需要多久?”
“若是日夜兼程的话,需要至少三日的时间。”
“三日,这么久?”
“三日还久,若不是有这几匹汗血宝马,五日也未必能到。”
“我们终究老了,身体经不起连夜的折腾,中间是需要进行休息的,否则,就算是赶到了,只怕人也要撑不住了。”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且放心,月刑天在信中显得并不是那般焦急,说明红妆那妮子的伤势是稳住的,没有恶化,早去一日,晚去一日,影响不大。”
“而且,就算是咱们能早日赶去,却也不能一直赶路,还需要防范那支马匪,听说近来他们活动很猖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