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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今日是一个局!
而且他知道今日在幕后操纵这一切!
想到近几日,自己南晋针对大靖计划一次次的落空。
想到凝冰至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一股彻骨的寒意直接从脚底板涌上墨无争的心头。
于是他强行挤出一抹笑容。
“呵呵,叶小侯爷言重了。墨某与钟公子几人也只是初次相识,并未深交。今日仗义执言,并未有冒犯叶小侯爷和大靖北地学子的意思。只是觉得大家既然都是寒窗苦读多年的有识之士,遇事不首先寻找和平解决之法,反倒是拳脚相加,诉诸无力,总是有失文人风骨的。”
钟莫楼面色带着惊惧之色,练练点头符合。
“对对对,墨公子所言极是!叶小侯爷,诸位同仁,我等都是饱学之士,若在见解之上真有分歧,当彼此辩论,以求能求同存异!若事事上来便以无力解决,那与粗鄙的武夫又有何异?你们说是吧……呵呵……”
说着,他还不忘对着一干人拱手抱拳。
只是钟莫楼没想到的是,在他这一番话说完之后。
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我……我又说错话啦?
望着周围那一张张阴沉无比的脸,钟莫楼身子直接哆嗦了一下。
墨无争更是手抚额头,暗叹一声。
这货没救了了!
这边,叶玄冷冷一笑,眼中投射寒意。
“钟公子不知道本侯这侯爵之位是怎么得来的?”
“我……”
钟莫楼猛然醒悟。
唰的一下,全身冷汗直接留了下来。
他恨不得直接扬起手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眼前这位虽是以诗才扬名天下。
可人家乃是武将世家出身呀。
其这侯爵的爵位还是其父亲在北境奋勇杀敌给给换来的。
我踏马怎么犯了这么常识性的错误!
“钟公子好像想起来了。”
“我……叶小侯爷,在下……在下又……又说错话了。”
钟莫楼双手抱拳,连连作揖,已经到了两股战战的地步。
“又说错话了?钟公子说错话的概率也太大了一些吧,这才多会儿的功夫,接连说错话。本侯不仅要问了,是钟公子圣贤书读得还不到位,还是说我陛下放任大靖南地文坛自行发展,以至于南地文人连最基本的儒家待人之礼都不会了?”
“若是前者,那钟公子可是要好好回去再深造一番,切莫再出来丢人现眼才是。”
“可若是后者,那本侯说不得要为大靖南地文坛的健康发展尽一份绵薄之力了。”
“王爷!”
“你说!”
一直在一旁看戏的誉王当即答应。
“前几日小子在御书房听闻礼部尚书大人说我大靖南地似有文坛不振的征兆,小子还不以为意。心想,我大靖南地文坛之文脉乃是从前朝大梁之时南渡长江避难的一支,其文脉传承比之北地还要完整,尤其是岳麓书院,其中保存有这九州天下最为完整的儒家经典和精义典籍。”
“按理说这般情况之下,不应该出现礼法不兴的情况才是,可今日这情形,似乎南地的文脉传承的确出了大问题。”
“王爷您是内阁首辅,是否可进言陛下,对此展开调查,以防止南地的文脉继续没落下去?”
誉王眼神随之一亮。
当即点头:“你说的不无道理,明日早朝本王便进言陛下,文脉传承事关我大靖儒家正统地位是否稳固,万不能有任何差池。”
“如此,小子就放心了。”
叶玄满意的点了点头。
转身的瞬间,其与誉王对视了一眼,眼神各自带着一抹彼此都懂的玩味之色。
大靖南地文坛自高祖立国之后,便依仗着避难之时保存有最为完整的儒家经史子集而对北地文坛颇为看不上眼。
再加上南晋在其中兴风作浪。
以至于形成了大靖南北地的格局。
虽说由于大靖国力强盛,历代皇帝采取高压之策。
南地不敢明面上与北地搞对立。
但实际上私底下受到南晋的挑拨和影响,南地一直都轻视北地。
甚至像长安提出让岳麓书院取代国子监作为大靖培养遴选百官之地。
此事当初引得朝野震动。
倘若是一般的书院,此事只怕书院都将会被差地拆散。
可是岳麓书院却硬是靠着其资历外加曾经出了几位大儒,硬生生的抗过去了这一场风波。
而今几十年过后,南地又有兴风作浪之势,甚至南晋直接参与其中。
这岂是能被朝廷所能容忍的?
墨无争脸色则已经寒到了极致。
明面上,叶玄这番话是说给那钟莫楼听的。
实则却是在警告他。
警告南晋,警告墨家这些年对大靖南地文坛的渗透。
“叶小侯爷,我南地文脉传承并……”
“钟公子,倘若我是你的话,现在就闭嘴。”
见这货不识趣,叶玄当即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
看到叶玄那锐利阴森的眼神。
钟莫楼最终没敢再废话,直接偃旗息鼓。
而叶玄则是戏谑一笑,环顾四周的长安学子们。
“今日多谢诸位仗义执言,替叶某辩解,叶玄在此谢过。”
“叶小侯爷客气!这姓钟的口无遮拦,胡说八道,我等正义之士自然是看不惯他,自然要说!”
“不错,叶小侯爷近些日子接连为我大靖争脸,我等岂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胡乱编排你!”
“叶小侯爷只管放心,这渭水诗会,若是再有人敢污蔑指摘你,我等自不会放过他~!”
……
一下子,呼啦啦,上百号人都开始符合起来。
叶玄则是抱拳拱手,对着大家一笑,旋即示意众人噤声。
“诸位,你们误会叶某的意思了,叶某并非是要你们为我辩解什么。”
“天下之大好事者何其多,怎可堵住所有悠悠之口?”
“若是每见一诋毁污蔑者便要与其理论争执三分,岂非要累死?”
“在下有一句箴言奉送大家,以期与诸位共勉!”
微微顿了一下,叶玄当即高声喊道:
“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说完,便深深的望了那墨无争和钟莫楼几人一眼,脸上带着一抹戏谑轻蔑的笑意,直接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