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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鬼的思绪回来,小小的脸上已经泪流满面,“这条公路被当初那个风水师施了术法,只需要五十年,一切都会被清除。”
“我以为我会就这么一点点的消失,但是一年之前,我偶然发现周围的术法好像变弱了。即便不是月圆之夜,我也可以出来了。”
“后来……”男孩鬼张了张嘴,泪汪汪的大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继续,“我听人说我现在变成了地缚灵,走不出这里。要想出了这里除非我变得很强……”
“所以你就让你的狗们吃掉了来往的行人?”秦钰皱眉,不赞同。
“可是这条公路的安稳都是我和狗狗们换来的,我们吃几个人有什么错?我们只是想从这里出去而已。”
男孩的表情变得怨毒,身上本就不算很干净的鬼气越来越浑浊,“姐姐,你知道吗?那里好冷好冷。我刚死的时候那些蛆虫一遍遍爬过我的身体,我的皮肉在他们的蚕食下一点点腐烂。最后变成森森的白骨。”
“我每每听见公路上往来的小孩子嬉笑的声音,我就在想为什么活着的不能是我?”
“他们的爸爸妈妈带着他们,多幸福啊!可是我的幸福又在哪里?”
男孩鬼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自己,头埋进膝盖里,瘦小的身体一抖一抖的啜泣着。
他身后的狗们放佛也感觉到了他的悲伤,“狺狺”哼唧个不停。
秦钰很同情他的遭遇,但是这都不能是他害人的理由。
而且,这小鬼常年被困在公路上,他上哪儿去听人说关于地缚灵的事情?
「老婆,你就帮帮他吧,他好可怜啊!从头到尾他也没做错过什么啊!他童真又有爱心,如果活着,肯定是个好孩子!」
「杀我别用小孩刀,当妈的人真的看不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纵然可怜,但是那些被他杀害的路人就不可怜了吗?」
「但是他也是太想出去看看才走了歧途,更何况他还是个孩子」
「三十六岁的孩子?」
「但是他的智力只有六岁吧?」
「不管怎么说,杀人就是不对的,那些圣母就别出来洗了吧?」
「未经他人苦,何劝他人善?你想想你要是有个儿子被人害了,死后还得不到安息,你就不是这么想的了吧?人都不可能是完人,更何况鬼呢?」
……
秦钰看着直播间一条条刷过的弹幕,抿唇思虑了一下,道,“你的双手已然沾满了鲜血,想要得到善终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小男孩哭得泪眼模糊,听到秦钰这么说竟然一点儿也不害怕,冷静地让人心疼,他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红着一双眼眶,“姐姐,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会有善终。”
秦钰心口触动,摆了摆手,“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姐姐心地善良。可以满足你一个心愿再送你上路。”
小男孩愣了愣,“什么心愿都可以?”
秦钰盯着他亮亮的眼睛,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
卢家树,是万劫不复还是回头是岸都摆在你面前。
“我想离开这里!”
秦钰打了个响指,“没问题!”
顷刻间,卢家树觉得整个人身体一轻。
意识到封印被解除了,卢家树喜极而泣,他“咚”得一声跪下,给秦钰磕了个头,“谢谢你,大姐姐。”
正准备离开之际,秦钰的软糯的嗓音传来,“卢家树,我希望你能回来亲口告诉我是谁让你用杀人的法子增加鬼气的。”
卢家树脚步一滞,但是他没有回头。
秦钰看着满地的黑狗,双手合十,嘴里振振有词念起了往生咒。
生灵何辜?
随着秦钰的一声声咒念下,本来躁动不安的狗群慢慢安静下来,白色的月光如同一道银色的天幕从天边泄下,黑狗群在月光的围簇下慢慢消失。鬼打墙也随之消失,慢慢显露出公路的边界来。
「为什么不把那个害人的鬼东西杀了?这会儿竟然由着他跑出去了,你不怕他杀更多的人,如果那样,你还愧为天师吗?」
「刚刚那个小鬼去的方向好像真的是卢家村啊?不会真如楼上说的跑去杀人了吧?」
「我靠,那这样,簟秋大师岂不是纵鬼杀人?」
秦钰微微一笑,对着屏幕挥手道别,“谢谢大家今日的观看,咱们明日再见!”
说罢她果断的掐断了直播。
慕翎一弹一跳地蹦到秦钰身边,“你是故意放走卢家树的吧?”
秦钰没回答他,只是吩咐道,“你去把这条公路上的受害者都找出来,我要为他们诵经超度。”
这样可以抵掉一些卢家树犯下的罪恶。
秦钰抬头望天,轻轻低叹了一口气,“卢家树,你不要让我后悔。”
——
南乔望着突然关闭的直播间,键盘上打出的文字根本就还没来得及发出去。
可恶的女人!他竟然不把卢家树给除掉!
气愤地摔了手机。
忽然,窗外一阵冷风吹来,吹得南乔的心里“咯噔”一下。
他害怕地起身关窗,可是窗纱后影影约约站着个小孩的身影。
南乔想到被放出来的卢家树,想也没想的撒腿就跑。
可是他刚跑到门口,卢家树扭曲的脸就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南乔,我死得好惨啊!那深坑里又冷又潮,各种小虫爬过我的皮肤,钻进我的皮肉。我在那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所以,你来陪我吧!我遭受的你也遭受一遍吧!”
南乔被吓得四腿发软,“噗通”一声就给跪了下来,黄色的污渍从他的胯下流出,他跪地求饶道,“卢家树,当初推你下去是我的不对,我以为你能出来的。我当时也就十岁,我也不懂事啊!”
“那我呢?我也不过才六岁!我就活该被你的不懂事害死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南乔一个劲儿的磕头认错,然而这并不能换来卢家树的半分原谅。
“我的安稳一生终究是被你毁了!”
卢家树笑了,笑得鲜血从眼角流出。
南乔死了,死相惨烈,他跪拜在门口,在炎热的夏夜里身体冻成了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