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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舟赛已经结束了,两岸的百姓却没有离开。
一年一度的龙舟赛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还有一睹官家,天后的天颜。
而一年一度的端午龙舟赛,也是景帝和文太后杨太后与民同乐,展示皇家风范的重要时刻。
自从杨太后出现,李叙白的心神便一直紧绷着,目光如炬,时刻审视着周围的可疑之人。
那日宋时雨的话,让他心惊肉跳。
有刺客刺杀,不管是刺杀太后还是皇上,那都是三族不够九族来凑的灭门大罪。
当时在场的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没有豁出性命救驾的,早晚都得被秋后算账。
李叙白可不想自己这新贵还没坐热乎,就变成了旧爱。
想到这,李叙白愈发的警醒了,一双眼瞪得溜圆,简直将前世做狗仔时练就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发挥到了极致。
不过好在有惊无吓,在御林军的团团护卫下,景帝和两宫太后走到了御撵旁。
李叙白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
“李副指挥使好像一直都很紧张?”盛衍明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李叙白的身旁,骤然开口,吓了他一跳。
李叙白哆嗦了一下,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慌乱,坦然的自曝其短:“下官是穷人乍富,头一回见这么大的场面,紧张点儿算什么,没被吓软了腿已经算是好的了。”
盛衍明很是意外,从来没见过说话如此直白不含蓄的人,不禁哑然失笑:“李副指挥使倒是个爽快人,还真,让人意外啊。”
李叙白轻松道:“我是个什么底细,只要一查就知道,就没必要装什么君子了,再说了,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我有什么可装的呢?”
盛衍明见多了说一半藏一半,明明骨子里是个纨绔,可偏要装正人君子的豪门子弟,对李叙白这样的坦荡,竟然有些不适应,还真是尴尬的咧嘴一笑:“李副指挥使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对了,不知李副指挥使明日可有闲暇?咱们把樊楼的席面兑现了吧?”
李叙白:“......”
不是,这人就这么馋的吗?
“樊楼的席面得多少银子啊,我这荷包比脸都干净,不会一桌席面吃了,我得自卖自身才能抵债吧?”李叙白露出一脸穷酸样。
盛衍明深深的打量了李叙白一眼,根本不信他的这番话,呵呵一笑:“副指挥使就别哭穷了,”他走了过去,低声附耳:“咱们武德司人出去吃饭,花银子不就俗了吗?”
李叙白一愣,哈哈笑出了声。
就在他笑的眼睛都眯起来的时候,一点冷酷的银光倏然刺痛了他的双眼。
他心中警铃大作,身子明显比脑子要快,身形一闪,就往银光突显的地方跃去。
那道银光刺破了空气,以迅雷之势,径直冲着赵益祯而来。
李叙白来不及多想什么,就扑到了赵益祯的身上。
与此同时,那道银光裹挟着呼呼风声,落到了李叙白的背上。
李叙白闷哼一声,察觉到赵益祯转瞬的僵硬,他抬眼一看,正好看到杨太后神情莫测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心中升起些许转瞬即逝的诧异和了然,旋即被一股剧痛冲昏了头脑。
“有刺客!抓刺客!”
“二郎,二郎,你怎么样?”
“传太医,快传太医!”
“御林军护驾,武德司迅速捉拿刺客!”
“二哥,二哥啊,你醒醒啊。”
李叙白眼皮沉重,只能勉强的微微睁开一条缝,转瞬便又垂了下来。
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只有背后刻骨的剧痛时时提醒他,他还活着。
他的耳边满是惊慌失措的呼喊声,凌乱的脚步声。
太吵了,吵得他头痛欲裂。
让他,睡一会吧。
一觉醒来,他这拿命搏来的泼天富贵就稳了。
李叙白遵从了本心。
晕了过去。
“太医,怎么样?”赵益祯神情凝重,杀意凛然,像是只要太医敢说一句人没救了,他立时就要下旨灭人满门一样。
医官院的院使年纪大了,不愿意顶着烈日出来凑这个热闹,而端午这一日也从来没出过什么大事,顶多有几个身体虚弱的中了暑,便派了两个年纪轻的医官伴驾而来。
可谁料到,今年的端午没人中暑,但有人遇刺。
两个年轻的医官显然是有些不够用了。
诊完了脉,验完了伤,又被景帝疾言厉色的一番逼迫,两人的汗“唰”的一下便落下来了,跪在地上连话都说不利落了。
“回,回禀陛下,这,这箭有毒。”
“什么毒,可有解药?”
“微,微臣不知,得,得请院使大人前来诊断。”
“那还不快去传!”赵益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急火攻心过,也从来没有想现在这般如此想念王院使那张老脸过。
王院使快六十了,顶着烈日一路赶到汴河,早就被颠的气的喘不匀了,幸而他住的不远,不然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赵益祯脸色不善的盯了王院使一眼,都没让他行礼,命他即刻去给李叙白治伤。
王院使暗暗叫苦,谁能想到偷了个懒,就掉下来这么大个锅!
他颤颤巍巍的看了看伤口,又切了个脉,长长的透了口气。
还好还好,一时半刻死不了。
这小郎君的命和他的命,都保住了。
“如何?”赵益祯磨着牙问道。
王院使摸了一把汗:“陛下,箭上有毒,微臣先给李大人服下解毒丹护住心脉,再仔细分辨到底是什么毒,配好解药给李大人服下即可。”
赵益祯也松了口气:“可有性命之忧?”
王院使先是点了点头,看到赵益祯脸色一沉,他又飞快的摇了摇头,花白而稀疏的头发都快飘了起来:“眼下看没有性命之忧,但是拔箭之后会失血过多,极有可能导致毒发,故而,得先配出解药,给李大人解毒之后,再拔箭。”
赵益祯听出了王院使的话中之意,眯了眯眼:“解毒之后再拔箭,可有什么不妥?”
王院使简直汗如雨下:“就,就是,就是伤口会深了些,不利于痊愈。”
一场失败的刺杀,给端午蒙上了一层阴影,景帝和两宫太后,带着受伤昏迷的李叙白回了宫。
关于这场刺杀的流言,伴随着离开汴河两岸的百姓,慢慢的在汴梁城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