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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六这日是姝华公主的生辰,及至申时,百官已经陆陆续续的入宫前往垂拱殿了,外命妇们则是入后宫前往重华殿等候。
顾知清和李明鸾此时已经妆扮妥当,母女俩正坐在榻上玩猜猜有没有的游戏,因为李明鸾想多吃一块栗子糕,没错,大燕最受宠爱的姝华公主如今为了多吃一块栗子糕还要努力的赢得游戏才可以吃到。
李明鸾此时的神情可以用得上虔诚一词来形容:“母妃,选这只!”
李明鸾眼巴巴的看着她选中的那只拳头,心里祈求着里面能有珍珠的存在,可是那只拳头却迟迟没有打开。
“母妃?”李明鸾又唤了一声。
顾知清这才转过头来,看着女儿温柔的询问:“明鸾选好了吗?”
“选好啦!选这只!”李明鸾肉乎乎的小手指向她选择好的拳头。
顾知清将拳头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粒珍珠,李明鸾惊喜极了:“我赢啦我赢啦”。
“母妃,我一次就赢啦!”李明鸾欢喜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整个小人儿直接扑向顾知清的怀里,多亏了浣梦眼疾手快扶住了顾知清,这才没有让母女二人摔倒。
“明鸾真是重了许多,母妃都要抱不动了”顾知清笑着捏了捏李明鸾肉乎乎的小脸。
李明鸾高兴的眉眼一下子垮了下来,委屈巴巴:“母妃是说明鸾胖胖吗?”
“明鸾不胖,母妃的意思是明鸾长高高了,所以才会变重啊”顾知清连忙哄道。
“那,那明鸾可以吃糕糕吗?”李明鸾眨巴着盛满了希冀的大眼睛。
顾知清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儿根本不是担心自己胖,而是担心自己没有栗子糕吃。
“也不知这丫头是随了谁了,怎得这样贪吃”顾知清笑话李明鸾。
“想必是整日里跟着大皇子一起玩耍,被大皇子带的吧”浣梦将锅推到了大皇子李予景的头上。
“母妃,糕糕!”明鸾可不介意母妃笑话她,明鸾只在乎栗子糕。
“云苓,去小厨房拿一盘栗子糕过来”顾知清吩咐道。
李明鸾的眼睛瞪的一下亮了,一整盘!都是她的吗!
“等一下外曾祖父、外曾祖母还有外祖父和舅舅会过来,到时候明鸾和他们一起分享栗子糕好不好?”
“他们是谁呀?”李明鸾疑惑。
“他们是母妃的祖父、祖母、爹爹、弟弟”
李明鸾才两岁的小脑袋瓜一下子记不住那么多人,不过祖母和爹爹她知道是什么意思,弟弟她也知道,就像三皇弟那样小小的软绵绵的!
“好~”李明鸾最喜欢分享了,她想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栗子糕的美味。
“还没到吗?”顾知清哄完了女儿又不受控制的转头看向院中。
浣梦掐指算了算时间,笑道:“云荔已经去了半柱香有余了,想必是快到了,娘娘莫急。”
“本宫已经三四年没见过祖父和远之了,也不知祖父的身体好不好,远之有没有长高”顾知清絮絮叨叨。
“来了来了”浣梦是面向窗子站着的,一抬眼便看见云荔引着几人进来了。
顾知清忙起身想要出去,却被浣梦拦住了。
“娘娘,您此时出去外面宫人们都在,顾大人他们免不得得向您行礼”
“是,是,本宫高兴糊涂了”顾知清面上是藏不住的欢喜。
两人对话间云荔已经引着几人走近了。
寝殿的宫人们一早便被顾知清打发出去了,此时只有浣梦服侍在侧,云荔亲自打了帘子请顾老太爷几人进来,浣梦趁着几人进来的间隙,向几人行了一礼便转身出去了。
云荔也没跟着进来,只跟浣梦一起一左一右的在寝殿门外站着。
顾知清看到前面打头的顾老太爷眼眶一下子湿润了,她迎上前几步跪在顾老太爷面前:“孙女儿请祖父安”。
“快快起来,你如今是昭贵妃娘娘了,该是祖父给你请安才是,怎么能让你跪我”顾老太爷见着几年未见的孙女儿心情激荡,一时反应不及竟让她跪了个结实。
顾老太爷弯腰去扶顾知清起来,可那只方才将顾知清扶起来,她又跪了下来:“孙女儿请祖母安”。
顾老夫人也是眼眶含泪,自孙女儿入宫后她倒是见过几次,可每次相见都是离得远远的,如今这样近距离的能仔细的看清楚是没有的,孙女儿又跪下给她请安,这让顾老夫人不禁老泪纵横。
“远之,还不快扶你姐姐起来”顾瑾俞清了清嗓子吩咐道。
“女儿给父亲请安”顾知清这才看向后面落后一步的顾瑾俞。
“嗯快起来吧”顾瑾俞面上波澜不惊,心里泪流满面,终于看到他了。
“你还是礼部尚书呢,你见着昭贵妃娘娘是应该你跪昭贵妃娘娘还是昭贵妃娘娘跪你?”顾老太爷眼眶里的泪要落不落的,他觉得在小辈面前哭有些丢人,便想寻人麻烦遮掩一二。
“那论礼自然是我跪昭贵妃娘娘,可要论孝,我是昭贵妃娘娘的父亲,昭贵妃娘娘跪我一跪我还是受得起的”顾瑾俞不紧不慢的顶撞他的老父亲。
顾知清见这两人一如以前一般说不了两句话就得呛声,一时间竟觉得温馨。
“明鸾请安”
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打断了顾老太爷和顾瑾俞父子俩的呛声,打断了顾老夫人的眼泪,也打断了顾知清的回忆。
几人不约而同的看去,便见小小的糯米团子跪在顾远之面前乖乖巧巧的。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顾瑾俞,只见他几步绕过顾远之将明鸾扶起来,声音放的又轻又柔:“公主不用给臣等请安,该是臣等给公主请安才是”。
顾瑾俞说着就要躬身行礼,好在顾知清眼疾手快的拦住了。
“您是明鸾的外祖父,她跪您是应该的,这里又没有外人,怎能让您给她行礼?”
“公主是君,我是臣,有没有外人在都应该君臣有别”顾瑾俞执拗道。
“父亲……”顾知清还欲再劝。
“外祖父!”李明鸾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顾瑾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