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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茜？”
陆铭嘀咕着名字。
这名字，他没听说过。
异人界那么大，就算是陆铭也不可能把所有人的名字都给记下来。
“她师父是宋文媛。”张慧说。
“跳芭蕾的那个？”陆铭问。
“对，水柔术唯一传人，这个何茜就是宋文媛挑选的关门弟子，十二年前，少林不是丢了一颗佛舍利嘛，就是这个何茜偷的。据说，藏舍利的地方，正门有三位长老把手，其它地方唯一能进去的，就是一个成年人拳头大小般的通风口，而那个何茜就是从那个通风口进去，把东西偷出来的。”张慧侃侃而谈。
当年这事儿在燕京很出名，少林派人找上了宋文媛，可宋文媛的父亲就是当时少林的住持，她偷东西也是为了报复她的父亲，住持也不可能对她下杀手，再加上偷东西的人是何茜，最终也只能不了了之。
陆铭也听说过这个事情。
档案里，甚至还专门注意过这对师徒。
没想到一直都没机会见面，反而是在这里知道她们了。
“难怪你会被赶出来。”
陆铭恍然。
张慧则相当气愤，道：“谁能想到，这何茜也是个不上进的，竟然半个月前就跟董小川订婚了。”
“是因为你太咄咄逼人，人家才要订婚，自家人肯定比你这个外人好用，看来是他们自己想要把那个项目拿下来，轮不上你了。”陆铭喝了口咖啡，放心了下来。
他是担心董小川会和艾琳娜他们有勾结，其它事情就都无所谓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您如果出面，他们肯定给您这个面子。”张慧气不过，看着陆铭，说起了那地方的重要性和能赚多少，即便知道陆铭不缺钱，依旧是侃侃而谈的说着。
陆铭不感兴趣，淡淡道：“你要是去晋省，我可以帮你一把，这个事情吧，我就不掺和了，董俊民本来就跟我关系很差。”
“到手的肥肉啊！”
张慧叹气。
陆铭提醒道：“别成天想着赚钱了，现在的燕京，你们陈家在异人界可没那么好说话了。”
“诶，陆先生，说起来，您为什么会一下子对董俊民有兴趣了？”
张慧是个聪明人。
当初在江州的时候选择急流勇退就能看得出来。
陆铭声色不动，平静道：“他一直都是异人管理局的重点监控对象。”
“哦……那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我还想去宋文媛那里一趟。”张慧说道。
“怎么，劝不了徒弟劝师父？”陆铭问。
“不是，是对那个舍利有点兴趣，宋文媛无儿无女，何茜又用不上那个舍利，好像也没想要把那东西当嫁妆给她，如果这个宋文媛愿意卖的话，我先下手为强。”张慧的脑筋转得飞快，已然有了个更新鲜的主意了，道：“您要是有空，一起去看看？”
陆铭摇头，刚想要拒绝，又点了点头。
佛门至宝舍利子。
当初被人偷了，却一直都没有要回去，他也想要见识见识，主要是好奇这宋文媛凭什么保住这东西的。
“我换张脸吧。”陆铭说。
“换不换都一样，我看这宋文媛不一定认识您的，您跟着我，就当跟我一起来的，她不会介意的。”张慧说完，喊了声服务员，主动结账了。
……
宋文媛是一名舞者，而且不是一般的舞者，国家级别的芭蕾舞表演艺术家。
要说缺钱，那是绝对不缺钱的。
陆铭很好奇，张慧想要怎么说服这个女人。
宋文媛今年已经四十多快五十岁了，保养的不错，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很少，看着只有三十来岁的样子。
平常爱好，养花，喝茶，修心养性。
院子里都是花。
屋子里却看不到任何的一朵花，没有花，却有花的香气，轻轻的，淡淡的。
陆铭坐在一张由常青藤变编成的软椅上，听着张慧和宋文媛寒暄，两个人都是人精，宋文媛也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言语之间并不客气。
陆铭有些不懂，为什么这个宋文媛看着对张慧非常不满。
买卖不成仁义在，何必闹得这么僵呢？
不光他不懂，张慧也是。
今天是她们第二次见面，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没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就因为生意上的事情，这人就气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古怪得很。
聊了没几句。
送客。
保姆们甚至都要上来推搡客人了。
张慧无奈。
陆铭已经提前走出屋子了，站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看到张慧出来，一前一后离开了。
“师父和徒弟一样怪。”
站在门外，张慧气得跺了跺脚。
“何茜对你也是这个态度？”陆铭问。
“是啊！”张慧说。“我跟她也提过，想要买舍利子，反正他们一家人都要得没用。”
“你要，也没用。”陆铭说。
“我可以卖。”张慧说。
“她们也可以。”陆铭道。
“不会的，要是卖的，不会留这么多年的，据说这一任住持也曾经上门讨要过，被这个女人用扫把赶出了家门。对我，这都算给面子的了，要不用您的面子试试？”张慧跃跃欲试。
“……”
陆铭无语，转身离开。
像佛骨、舍利这样的东西，一般人要是没有任何用处的，这种功德至宝一般都是用来制作法器或者某些特殊功法来使用的。
比如说佛门有一套特别凶戾的旁门邪道，想要练这种东西，没有舍利，或者功德金莲这样的宝贝，是根本压不住的，指不定练着练着就走火入魔了。
这大概也是当初住持没把东西要回去的原因吧。
往大了说，有用。
往小了说，其实也没用。
需要修炼特殊功法，要不然的话，这东西还是留着当个补偿吧。
而且现在的少林也并非是没有这样的宝贝的，上一任住持，也就是宋文媛的父亲，死后身体化为舍利，由少林进行保存，这一来一去的，就当是补偿了。
要不然，少林只能高价购回，或者祈祷宋文媛把东西送回去了。
这个事情，陆铭曾经看过档案。
异人管理局是没管的，因为管不了，在现场没发现任何被偷窃的痕迹，没有证据就不能强加到宋文媛的身上，就算所有人知道东西是她偷了，那也没地方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