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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和平年代，我那点儿事迹拿出来也是不值一提，训练场上被炸伤，您说这找谁说理去！”项丞笑眯眯说着。
陆铭看着他断掉的胳膊，道：“据说，您救了两个新兵的命！”
项丞叹气，“惭愧，本来不应该有那样的失误。”
“能救两条命，您居功至伟，听您这口音，是燕京人？”陆铭随口扯开话题。
项丞笑道：“燕京本地人，但在江州也有二十来年了，对这地方比对燕京还熟悉。刚开始听到小林调到江州的时候我还愣了一下，我还说哪儿来的傻蛋，不在燕京军区好好待着，非得来江州！一看到您，再看到那臭小子，我立刻明白了，那小子和您什么关系啊？”
看来项丞并不知道燕京发生的事情。
这就好说了。
陆铭笑道：“跟我能有什么关系啊，这么年轻的上尉，我可高攀不起。”
项丞随口打听道：“可看他……和您挺熟悉的。”
陆铭道：“我医院有个护士，他女朋友。”
项丞稍微放下了戒心，去看地上那老虎的尸体，“听小林说，这是神农架里面的野生动物。”
陆铭点头，“我可以肯定，就是过山黄，一种华南虎，珍稀品种，只在神农架深处出没。”
“这就没了？”
项丞明显还在等陆铭说他的分析，没想到就这么戛然而止了。
陆铭耸了耸肩，无奈道：“目前就能看得出来这些，可能是有人偷猎，而且神农架深处也有异人，说不定是通过某种手段卖出来的。”
项丞冷笑道：“那些异人，自身难保，我看这老虎不是里面的人弄出来的，恐怕是有人中饱私囊，利用职务之便贩卖野生动物！”他看向陆铭，“你认为呢？”
陆铭眨了眨眼睛，“我不懂，我觉得还是再调查调查吧，连这种老虎都能弄出来，如果真的有人中饱私囊，那一定有一条非常可靠的利益输送链，毕竟神农架跟别的野生动物保护区是不一样的，那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这倒也是，不过这种事情，跟我们军区没有什么关系。”项丞看向陆铭，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直让人觉得有些发毛。
陆铭刚想要说话。
项丞递过来一张字条，道：“这上面是我的电话，要是需要帮助，你可以打我的电话，只是请别私下里找人帮忙了，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
陆铭愣了一下，接过字条。
“他怎么回事儿啊？”杨若水见他出去上了军车，才站到了陆铭的身旁，低声说着，同时看向了陆铭手里的字条。“是示好？”
“是警告。”陆铭说了反话。
“可他给你留了电话啊！”
这么主动交上联系方式，不就是在示好吗？
“留电话的意思，是说小林在军区地位不高，又是新人，遇上这种事情，如果需要帮忙，肯定找他这个少将更合适。但是，找他归找他，请他帮忙，就是另外一码事儿了，这人心思深沉，看不透啊！”
陆铭还是把电话号码留下来了，一位少将的电话，不留白不留。
军队的人走了。
警察局的人留了下来，收拾残局。
另外一只小老虎，命算大的，救过来了，然后立刻就被专业人士给接走了。
陆铭也是，跟着来了一趟警察局。
做了笔录，混了一个脸熟，但就算是这样，从店里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天黑了。
幸好杨若水开车过来了。
“老徐，上车，送你。”陆铭招呼着徐江。
徐江没二话，上了车，一副后怕的模样，“陆铭，那人这特么是要故意害我啊！”
“不是害你，那是个好人。”陆铭说。
“那也能叫好人？”徐江叫道。
“是个好人。”杨若水插嘴道，“你没看到他放下背包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你的监控吗？监控能证明你的清白，所以他才放了背包，这样你没事儿，那只小老虎也能活下来，就是你肯定会被请进警察局喝茶的。”
“妈的。”
徐江骂了句，摸了摸兜，又叹了口气。
“抽这个。”
陆铭拿了一包华子扔给了他，放在车里备用的，万一遇上抽烟的，也好卖个脸面不是。
“谢了。”
徐江开了窗户，点上一根烟，深深吸着。
良久。
一根烟燃尽，他扔在了烟灰缸里，道：“杨小姐，去个地方吧。”
“哪儿？”杨若水问。
“迎泽动物园。”徐江道。
杨若水看了眼车内后视镜，调头往迎泽动物园去了，那地方离得比较远。
一个多小时开到。
大晚上的，动物园已经关门了，只有工作人员在，大门口的保安亭里还亮着灯。
徐江敲了敲窗户。
“呦，徐老板！”保安认识徐江，一脸热情。
“你老板呢？”徐江问。
“后边吧，有两只老虎这两天生病了，得勤照顾着！”保安说。
“开门。”
“好嘞。”
保安给开了门，同时看了眼身后跟着的陆铭和杨若水，借着灯光看着杨若水，然后视线就无法挪开了，要不是看到她和陆铭手拉着手，估计会一直盯着看。
“你来找线索？”陆铭问。
“嗯。”
徐江点头。
“能找到吗？”
“能。这里的老板，以前就卖过野生动物，改造出来后，凭渠道和本事开了这家动物园，人脉很广。这江州地面上，别的事情他可能不知道，但这种事情，稍微有一点儿风吹草动，他就都知道。”
七绕八绕。
很快。
找到了虎园。
前面亮着灯光，有一名穿着雨衣雨靴的中年秃顶男人从里面出来，手里还提着一个桶，见到他们三个人，先是一愣，随后便迎了上来。
“陆铭，对吧？！”他眼睛很毒，看样子没少关注新闻。
陆铭微笑。
“带这么一位大人物来，是有生意？”他单刀直入，没有废话。
“有大生意。”徐江说。
“那找个地方坐下来说吧，正好我还没吃饭，咱们边吃边聊，还没问，这位小姐是……”
“杨若水。”
“呦，杨家的人啊！久仰久仰，在下姜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