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推荐:重生后,我送渣女全家坐大牢 无限:我,龙脉术! 虚伪丈夫装情深?八零离婚再高嫁 长公主娇又媚,高冷摄政王心肝颤 同时穿越:从回归主神空间开始 天赋太低被群嘲?我一剑破天 当妾说我不配?嫡女重生掀朝野夺凤位 七零娇美人,撩得冷知青心肝颤
当老姜注意到梦独时,只见梦独帅气的脸正进入他的视界,梦独的脸是沉静的,梦独沉静地看着他。他顿了一下,接着听到梦独问他:“老姜,你胡吣什么呢?你再骂半个字试试?”
梦独的脸并不让老姜感到害怕,他顿过一下后,并不想马上煞住嘴巴,更不想在众人面前失了颜面,便又骂出一句脏话:“你个小崽子,你怎么知道我是在骂你?”
梦独一下子揪住老姜的领口,用力一推,老姜便倒在了他所睡的下铺上,而后,梦独抬起右腿,狠狠压在了老姜的双腿上,使得老姜无法动弹,只好扎挲着两只手无济于事地朝前刨动。
相处这么多天了,船员们都看得出,身为老船员的老姜腰粗腿壮体格健硕,是蛮有把子力气的;他们本来是很有些倾向他的,但是他在曹大副殴打他们、需要他挺身而出的关键时刻却并不出头掉了链子,使得他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大打折扣。他们没有想到,长了一身滚刀肉的老姜竟然在林晓帆的压制下只能徒劳地瞎挣扎,他们还以为这是由于他喝多了酒的缘故。兴许是由于海上生活的憋闷与无聊,还兴许是由于老姜的不够仗义,他们一时间并没有过于劝解,而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继续演绎。
老姜本来是有些自高自大的,当过船员的他原以为自己可以成为“头儿”,可是却遭受了曹大副的耳光与斥骂,这个时刻竟还遭受到林晓帆的当众羞辱,他愈加的恼羞成怒,可是怒气却无处可发,于是只能用一张嵌了一些黄牙的脏嘴吐出一串串骂语。
梦独却并不回骂,只是手上腿上加了力度。
老姜意识到咒骂只会让这样的局面继续僵持,而吃亏的无疑是自己。于是,他将咒骂改成了表现出心里对梦独不服气的话语:“林晓帆,你这算什么本事,你是在我没有防备的时候把我打翻在床上的。你要是有真本事,咱就当着大伙儿的面比试比试。你,你放开我。”
梦独说道:“也好。你不是说过在公海上杀死个把人算不上犯法吗?咱看看到底谁是孬种!”
老姜道:“行,谁死了,全当是喂鲨鱼去了。”
梦独放开了老姜。
老姜起来了,但还在故作**。
船员们想不太明白,老姜那么大的块头,怎么会被林晓帆钳制得束手无策?难道林晓帆当的是特种兵?一个当过特种兵的人,又如何会沦落到如今这般境地?
梦独说:“大家伙儿一起上去看看,你们当裁判,作个见证。”
一直静观事态的老禇开了腔:“就在咱们舱里比试吧,到了甲板上,要是船长、大副他们看到了,咱肯定还得挨罚,你们也不比别的,就比摔胶;还有,都别下死手,咱们总归是一条船上的人,家里人可是都盼着咱们回家哪。”
只有一人说老禇之言有道理;但更多的人都选择不吱声。
老姜赌气似地说道:“就,就到甲板上。船长和大副他们那些人要是看见了,看见了又能怎么样?我不怕。”
在船员们看来,老姜的话等同于自打耳光。就在这之前,他们还在甲板上排成一列横队受着曹大副的辱骂和踢打呢,那时候,他怎么哑口无言,不站出来扛着呢?
“那就走呗?”梦独说。
“行,你先走一步,我把外套脱掉。”老姜一边说,一边解脱身上的外衣,眼睛却瞄向正在转身的梦独。
梦独转过身子,朝舱外走;却没有料到的是,他背后的老姜才真正要对他下黑手了,老姜悄没声儿地弯腰拿起一张床脚下的小板凳,向着梦独的后脑勺砸去……
有的船员张大了嘴巴。
凌波大叫一声:“晓帆哥——”
梦独的脑壳上却像是长了一双后视眼,他的脑袋朝右一偏,躲过了老姜的突然袭击,同时敏捷地转过身来,飞起右脚,脚后跟正中老姜的左胸膛部位。老姜的身体后仰,头重重碰在一张床的上铺的钢架上,接着身体倒在了下铺床上。
老姜捂着胸口大声呻唤起来。
梦独看得出,老姜不是装的,自己的这一脚的确下脚够狠。可是对待老姜这种人,除此之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老姜的呻唤声越来越大了,后来,竟几乎喘不过气儿来了,一张本来就紫黑紫黑的脸更是变成了一大块膨胀的猪肝。
当过连队卫生员的梦独知道,他踢中了老姜的心脏。他心想:倘若老姜患有心脏病,这一脚会不会要了他的命啊?他心中生出一丝担忧,但还是强忍着没有上前安抚。
老禇过来了,双肘撑在床上,对老姜说:“你别这么着呼吸,你让自己平静下来,忍一忍看看。”
老姜不再呻唤,但仍手捂胸口,他在尽量调整自己的呼吸。一会儿过后,大约疼痛过去了,老姜终于平静下来,就那么躺在床上,双眼怔怔地看着上铺床的床板。
梦独悄悄舒了一口气。
这一架,之于梦独,打出了威望。在这之前,船员们误以为他与曹大副有什么私交,他们不明白曹大副何以对他委以信赖;如今却觉得,曹大副是对的,更加精明些的船员则看得出,其实曹大副在利用林晓帆。
人,天生是一种趋利避害的动物,在这茫茫无际的大海上,就更是如此了。其实并非船员们心计复杂诡计多端,更多的是出于本能。就从那一刻起,林晓帆在他们的心里占据了重要的位置,他们中有几个人窃以为,靠近林晓帆,就等于是靠近了曹大副,别看林晓帆是新船员,可他毕竟是当过兵的人,居然还有一套拳脚功夫。
但仍有人认为,林晓帆的思维与生活方式不接地气,与他们有着明显的差距,他们根本不可能成为一路人;虽然老姜出于明哲保身的目的没有出来顶锅,但兴许是出于长远利益考虑。再说了,那个林晓帆让人觉得有些神秘,他从不跟他们谈及家乡,更从不谈及家人,眼里心里既没有以家乡所在省份来划分的老乡观念,也没有以地域来划分的老乡观念如“北方老乡”或“南方老乡”等等的。说起来,还是老姜更对他们的胃口,可以一起打打牌,谈谈女人,说些荤段子,甚至可以偷偷喝喝酒——他们断定老姜一定带了许多私藏的烈性白酒,曹大副不是没有没收更没有搜查他的白酒吗?兴许是故意为之吧?
所以,目前的船员间,仍是处于一种四分五裂的状态,这样的状态对于金船长和曹大副等人来说,依然是个好的局面,他们不能让他们过于抱团,但又不能让他们完全成为一盘散沙。曹大副觉得最后时刻把林晓帆招聘进来,这事儿真是做得太对啦。曹大副需要这些人对他惟命是从,但他不需要这些人团结起来,与这些穷鬼不得已地在大海上为伍,他是让他们这些人来干活的,一年过后,各走各路,谁还认得谁,未必还要结下手足之情来上几个十八相送?
虽如此,曹大副的脾气却越来越差,看哪个船员不顺眼,劈头盖脸就是一通痛骂。究其原因,还是跟每天两手空空有关。
年近五十的金船长决定亲自驾小艇看看能否发现金枪鱼群。但他的风湿痛却犯了,这让他的心情更加糟糕。
曹大副说:“还是我看看吧,这也是最后一招了。”
船上人手少,特别是他们这些管理人员和技术人员,各做一摊,且有些人驾驶小艇的技术让金船长不太放心。他问曹大副:“也好,不过,你得注意安全。叫个老船员跟你一块儿吧。”
“我叫林晓帆陪我。”曹大副道。
“他行吗?”
“他是这些船员里唯一敢跳进大海里游泳的人,你说他行不行?”
“好吧。”金船长同意了。
当曹大副把这一消息告诉梦独时,梦独是兴奋的,但他还是尽量压着心花怒放的心情,他跟自己说,越是高兴之时越是不能表现得像个孩子,但脸上的笑容却很是灿烂。
“什么时候出发?”梦独问。
“午饭过后休息一会儿,就跟我上艇。”曹大副说。
吃饭的时候,凌波对梦独说:“晓帆哥,我特别后悔没有买个便宜的照相机带来。否则,我们可以拍多少张照片啊?”
梦独说:“那就把这些景象全都刻在记忆里吧。以后,你要是会画画儿,就把这些景象全补画下来;你要是不会画画儿,那就可以写一篇纪实小说,把我们的经历全写下来,来弥补没有照相的遗憾。”
饭后,梦独躺在床上,透过舷窗,遥望窗外浩渺无垠的大海,他简直压抑不住心里的激动。虽从未上过小艇,但直觉告诉他,驾小艇在大海上乘风破浪,那感觉与在大船上是不可相提并论的,刺激而惊险;但他还知道,他是带着任务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