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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哥哥,这些老爷爷在吵什么呢?”
刘据蹲下,解释道,
“他们在争一个字。”
“唔~”霍三妹用手指抵住额头,“这些老爷爷真没意思,一个字有什么好争的?”
太子据意味深长道,
“一个字,才有得争呢。”
始皇帝下令,非博士官所职,非医术农书,其余私藏百家语皆焚之。
嬴政焚书,并非全烧了,宫中仍有副本,其是不允许民间藏书,
等到项羽再来一把大火,把留存的副本也都烧光了。
五经全部散佚。
汉武帝重儒,既然原本五经都被烧没了,他们读的是什么经书?
是口口相传的经书。
那些看过原本经书的秦时博士官们,靠着记忆再复述出来,被人记录下来,再做比对,
西汉时的五经,是被人口译记录下来的。
既然是口传,那就不可避免的存在两个问题,
第一,看过原本的博士官,是不是一字不差的背下来了。
第二,看过原本的博士官,都多大岁数了?
年老记忆力衰退,又口齿不清,带着鲁国方言或是晋国方言,记录的人能听清楚多少?
用记忆复述五经,会出现大量错误,
记录人听着老博士的方言记录,会出现大量错误,
二者结合,汉时口述的今文经,实则与古文经天差地别!
这便引发了眼前的一幕,
每个人都能往今文经里夹带私货,
如果说五经是全国选官唯一教材,这些五经博士,可以往教材里面加字减字,甚至只有他能解释这个字,
那么,这还是简单的一字之争吗?
这是最终解释权之争啊!
当日孔安国退出世家联盟,就是因为此,
既然纸张推动不可阻挡,临大规模用纸张记录五经前,刘彻必然会重新校订五经,
到了这时候,谁说了算?
谁比孔家一脉传下来的后人,更有话语权?
当然,其余五经博士也不会任由利益从指缝中溜走,他们就是仗着没有五经原本,肆无忌惮的开始添字减字,
在此刻,纸张所引发的战争,已经转向了另一处。
既然我阻挡不了五经大范围普及,那么,我重新定义五经,是不是仍能获利?
书籍形式变化是大势所趋,历史车轮滚滚向前 ,谁也阻拦不了,那我能不能从书籍内容入手,成为车轮的一部分?
“殿下?”
察觉到殿下有些失神,小钩弋上前关切问道,
“殿下,要不您先去忙吧。”
刘据回过神来,正对上小钩弋关切的黑亮眸子,
“对不住,我下次再带你们去玩。”
“嗯~”
“哥哥,你下次不许再忘了哦~”
“放心,下次我一定补偿你们。”
道别二女,太子据让张贺去博闻馆把董仲舒叫回来,带着张安世匆匆赶回东宫。
..........
建章宫
“微臣参见陛下!”
谏大夫孔安国着朝服,恭敬行礼。
谏大夫这官职也有意思,平日负责言谏,其上进空间基本被堵死,历朝历代对于孔子后人的安排,也都基本如此。
用着你,但又不会重用你。
说白了,就是要借你的身份做事。
“圣人所言,朕常读常新啊。”
刘彻看向孔安国,
“昨夜朕看论语,彻夜未眠,思汝祖先,恨不能相谈,今天便急着把你叫来,稍解心头苦闷。”
孔安国施礼至地,
“陛下为仁德之主。”
“仁德?”刘彻自嘲一笑,“朕杀了这么多官员,还算是仁德吗?恐怕现在天下到处都是骂朕的。”
孔安国正色道,
“陛下此言差矣。”
“哦?”
“礼与兵,为一国重器,礼以化人,兵以威人。
若陛下以私心,动兵戈,那便是暴。
然,陛下所行皆是为国为民,那便是仁。
陛下当为仁德之君。”
刘彻闻言一愣,随后大笑道,
“听你说的,朕心里倒是宽慰许多!”
“微臣所言皆发自肺腑。”
刘彻面带微笑,
“朕恨自己身边有此大才却今日才发现,像你这般大才,光是作谏大夫怎么够?朕要你做奉常!”
奉常为九卿之一,主一国礼法,是为天子亲臣。
谏大夫孔安国是大汉的人。
奉常孔安国是刘彻的人。
对经书的解释权,就连皇帝都要下场去争!
无他,
其所带来的利益,大到难以想象!
握住了经书解释权,这才算是真正的把选官权握在手里!
汉儒、宋儒完全是不同的内容。
王安石变法,有一举措,便是编定《三经新义》,作为科举的官方教材,时人称作荆公新学。
大事所行,在于官吏,
而若是想控制官吏,便需要编辑考试教材。
刘彻目光灼灼的看向孔安国,
他就是朕重新编修五经的关键!
这一局,朕赢定了!
.........
神武宫
“殿下,您找我。”
董仲舒被张贺带回,太子据开门见山,
“先生,现在诸家解经,乱作一团,谁若成了最后的解经人,谁就是最大赢家!”
“殿下,正是如此。”
董仲舒本就是大儒,
他在博闻馆,正为殿下做这件事!
“我们手中还有窦丰,他也是天下闻名的大儒,我与窦丰一起,五经最少能拍定两经!”
也就是说,
董仲舒和窦丰两人合力,在这头烧得垂涎欲滴的烤乳猪前,连一半都抢不下!
见太子不语,
董仲舒解释道,
“殿下!这是最多了!
天下各方都紧盯着此处!陛下也不会放手的!”
太子据看向董仲舒,
眼眸黑亮,
“先生,若我说,能找到全部古经呢?”
董仲舒错愕,大惊失措,
失声问道,
“您是说,所有散佚的古文经?!不是口述的,而是原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