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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介小鸡啄米般点头,人质就在他手上,他怎么就不知道“严刑拷打”呢?
还得是老大啊,就是跟他这种榆木脑袋不一样。
姜祇避开孙介饱含崇拜的眼神,这傻子,这有什么好震惊的。
孙介对山贼可没有对姜祇那么客气,他一鞭抽在刀疤男背上,衣裳破裂,血痕立现。
“啊!”刀疤男硬生生被疼醒,他惨叫一声,缓缓睁眼,发现自己的身体被挂在马背上。
“我、我没死!哈哈!老子没死!”刀疤男被惊喜冲昏了头脑,他无法自抑地大笑起来,浑然忘记自己的险境。
“聒噪。”姜祇话音刚落,孙介又一鞭抽在刀疤男身上。
“啊!”刀疤男疼的快要晕厥过去,他望向姜祇,脑海中浮现她手起刀落的画面,眼中的恐惧之色翻涌而出。
“你、你你你!”刀疤男结巴地说不出话,孙介揉揉耳朵,呵斥道:“你什么你,有屁快放!”
“你们要带我去哪?!”他面露惧色,声音慌慌张张。
孙介呵呵一笑,“带你回家啊!你家是走这条路吗?”
刀疤男试探性地摇摇头,“不是......啊!”一鞭落下,刀疤男不敢再试探了,他也不过是个小喽啰,哪经得起这样的拷打。
“是、是这条路!”山寨的兄弟们对不住了,我也是有苦衷的!
刀疤男打了个寒颤,他不会再透露更多了,拿兄弟的命换他苟活,他就算是活着也睡不安稳。
两人带一匪,策马向清风寨的方向而去。
过了小路,就是清风寨的安寨点,路边插着显眼的黄色旗帜,寨子正中间大门上挂着清风寨三个大字,字体瞧着矫健不凡,倒不像打家劫舍的土匪窝,像粗犷的私塾。
寨子两侧还有哨岗,姜祇和孙介远远停下,不敢再贸然上前。
“老大,怎么办,再往前就进入盯梢的视野范围了。”孙介愁眉苦脸,这小小山寨也这么有规格,看来背后也是有高人坐镇。
姜祇轻笑一声,眉眼舒展,“简单,那就进入他们的视野范围吧!”
“老大!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被发现会被山匪射成猹的!”
孙介疯狂摇头,他没穿盔甲,也没有刀枪不入的软金甲护身,就这样单枪匹马地上,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姜祇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她颇为老谋深算地叹了一口气,望向孙介,“我是不是你最崇拜的老大?”
对不起了乖属下,你老大又要给你挖坑了。
孙介点点头,毋庸置疑,他的老大是最聪慧最厉害的。
“我现在有一对策,如果要委屈一人,你会让老大受委屈吗?”
姜祇循循善诱,引着孙介入坑。
“老大,有什么委屈我来受!”孙介连连表忠心,他将心里怪异的感觉驱逐出去。
他是她最得用的属下,他老大总不能叫他去送死。
“那你策马到山寨门口去。”
孙介:???
“老大!我没听错吧?”孙介瞪大一对牛眼,不可置信地大叫出声。
老大,你要最好的属下被射成猹,你才高兴是吗?
“听我说,你策马进入他们的视线,但要保持不被他们的飞箭伤到,我在后面偷袭塔上的哨子。”
姜祇有条不紊地道出进攻策略,孙介听得两眼放光,但他还尚存一丝理智,“老大,你用什么偷袭,我们没带火药呀?”
姜祇露出手臂上的袖箭,挑眉道:“你老大带了,你就放心上吧,我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的。”
孙介感动得两眼泪弯弯,“老大你真好。”
姜祇尴尬一笑,这傻子,被卖了还要替人数钱的。
不过她的承诺倒也不假,她确实护得住他。
“那他怎么办?”孙介指着明目张胆地偷听二人密谋对策的刀疤男。
“绑起来扔一边,等会儿再收拾他。”
片刻后,刀疤男被捆成木乃伊,像垃圾一样被踹到一旁。
唔唔唔!放开我你们这俩真土匪!
刀疤男痛苦望天,但很明显,暂时没有人会来救他。
“驾!”孙介如离弦之箭般策马而去,得到姜祇的保证,他也没甚好怕的了。
“有人!放箭!”哨岗上的山匪发现了孙介,敢明目张胆地闯进清风寨的地界,恐怕要叫他有来无回。
山匪拉起弓弦,瞄准孙介放箭,但比他们速度更快的是,另一侧的姜祇。
山匪以为只有孙介一人,被他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正好让姜祇搞偷袭。
她放出袖箭,经墨家改良后的袖箭不再只局限于短距离射程,那箭速度极快,在哨岗山匪还没反应过来时,一箭射中了他的眉心,而另一侧的山匪警觉到,他刚朝姜祇的方向射出一箭,下一秒身体沉沉倒地,胸口正中一箭。
唯二的两个哨兵悄无声息地被放倒,姜祇领着孙介如入无人之境般翻墙进山寨。
一回生二回熟,孙介这次倒没有被挂在墙上下不来了。
进寨后,正中是空旷的练武场,不过眼下空无一人,山寨防御和军事不怎么样啊。
姜祇啧啧想着,她打量着四周建造的房屋,这里与其说是山寨土匪窝,不如说是山间的村庄更合适,与山下民间村庄相似的建筑,为了抗住山上风大的特点,大多是用石块,混着黄泥土盖成的房屋,更加的结实不易损坏。
这里倒是适合她用来屯兵和练兵。
姜祇踩着点,将攻打下清风寨后对各处的规划都做好了。
孙介在她身后猫着腰观察四周的动静,他做贼心虚道:“老大,我们这么明目张胆的,会不会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晚风吹过,清冷的山寨空无一人,诺大的练武场上只有两个外来人。
“怪异,这些山匪都去哪了。”姜祇话音刚落,便见前方空中冒出一团黑烟。
“走!我们去看看。”她先一步朝黑烟升起的方向赶去。
后山祭祀台。
姜祇二人躲在石柱后,不由得面色哑然。
祭祀台下,乌乌泱泱地跪了一地信众,有壮年的山寨汉子,也有老弱妇孺,他们无不两眼空空地重复着向前朝拜的动作。
空中迷茫着一股摄人心魄的香味,姜祇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孙介,让他也将面巾带上。
“这味道有点奇怪,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