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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阳急匆匆跑进警局,“帽子叔叔,我要报警。我堂妹和工友,被几个假帽子叔叔给带走了。”
刚好碰到陈皓审讯完毕,把唐嫣宁从审讯室带出来。
唐嫣宁跟周阳打了个照面,两个人眼神相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唐嫣宁让周阳逃跑报警,没想到,周阳跑来跑去,选择报警的这个分局,正是赵厉锋这里。
那还报个什么警啊。
周阳当即也被抓住了。
“卧槽,你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吗?我们正在外面布置警力抓你,你倒好,还跑到这里来报警?”
“让我仔细想想,你这算是投案自首吗?”
周阳:“-------”
唐嫣宁:“------”
------
总算周阳的反应迅速,他的眼珠子转了转,当即改口道:“我不是来报警的,我是来找人的。我的老家在玉山镇,我有个老乡在你们这个片局,他的名字叫陈皓,他是阳明镇的,跟我们玉山镇很近。”
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
周阳把自己的人脉关系广这一块发挥得淋漓尽致。
老实说,周阳来之前也是过滤了一把人际关心,知道这里有老乡(虽然这关系八竿子都打不着),所以才跑到这里来报警的,实在没想到,唐嫣宁他们就是被抓到这里来的,简直自投罗网。
唐嫣宁盯着陈皓的胸牌看。
陈皓?
说的就是这个给自己做笔录的帽子叔叔?
陈皓当时的脸色也是相当精彩,发现一屋子的同事都盯着他看,那是一种如芒在背的尴尬,那谁,你这时候说找熟人合适吗?
关键是他也不认识周阳啊。
而且,他只是个刚入职两年的职员而已,在这个分局,可以说还是新人。
陈皓的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硬着头皮说:“我就是陈皓,这位大哥,但我不认识你。”
周阳一怔,但随即就好像老江湖一样,应该是意识到自己唐突了,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我明白,我明白,我也不认识你。”
陈皓:“------”
周阳确实也是第一次见陈皓,之前都是听人说的,有这么个老乡,考入警校了。
当时,队长就戏谑着对陈皓说道:“噢哟,陈皓,原来你跟这个民工是老乡啊,那你去给他做审讯好了。”
因为队长也不担心陈皓会给周阳放水,就故意给陈皓安排这个工作。
此时此刻的陈皓,只盼着能有一个地缝让自己瞬间钻进去,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尴尬。
但既然如此,陈皓也只能接下这个工作了,把周阳带到审讯室。
队长交代的任务是,尽量把这次“敲诈勒索”往团伙犯罪方面靠,这也是赵厉锋的意思,因为这样,就可以把周田丰等人重判。
陈皓问了几个问题,包括周阳跟唐嫣宁是什么关系,跟周田丰又是什么关系,因为周阳平素比较信奉出门靠朋友,就大喇喇说都是朋友,多少多少要好之类,又是老乡,肯定关系不一般。
陈皓拧着眉头,心想这样下去,三个人就真的被定义成团伙了。
但是因为审讯室外面是有监控的,陈皓也找不到机会给周阳提醒,就这样昧着良心做完了笔录。
这些笔录,全是对周阳、唐嫣宁和周田丰三个人不利的。
一直到,陈皓把周阳和唐嫣宁转移到拘留室的时候,才找到机会跟周阳私下里说了一句,“老兄,你们得罪的人,是我们局长的妹夫,他要把你们往死里整。你要是有认识比我们局长更大的人物,你就赶紧去找,要不然你们三个人有够受的了!”
周阳和唐嫣宁二人震惊,难怪呢,总觉得这群帽子叔叔,特别针对他们。
周阳挠了挠头皮,费尽脑子,“市长算不算比你们局长更大的人物?”
陈皓一愣:“你认识市长?”
周阳眼睛斜向上,有点心虚,“咳咳,我认识市府的保安,说不定市长进进出出,保安认识他呢?要不然我跟保安打个电话?”
陈皓:“------”
唐嫣宁:“------”
唐嫣宁脑子里想的是,那我认识陆君寒,算不算比局长更大的人物?
不过,一想到陆君寒那寒气森森、还讨厌自己的样子,唐嫣宁无论如何也劝服不了自己去抱陆君寒的大腿。
正想着,忽然听到后面有一阵大动静传来,赵厉锋满脸是血的从审讯室跑出来,周田丰拎着一块从审讯椅上扯下来的板,跌跌撞撞地向赵厉锋扑过去。
两个人,看样子是周田丰受了更重的伤,但也架不住周田丰像是不要命了一般,用手上的木板往赵厉锋身上乱打。
这一下子,所有的帽子叔叔都赶了过去。
“住手,你干什么?”
“嘛的,我要报警,我要报警,原来就是他,是他跟他妹妹带人把我家穗香带去堕胎!”
周田丰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疯魔了。
其他的帽子叔叔看着周田丰,到底有点惭愧,就不敢怎么动手,只是劝周田丰。
“快住手,你已经犯法了,不要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赵厉锋喊道:“你们哔哔什么,快动手!把他铐住,打死他!”
周围的人不动手。
赵厉锋伸手夺过旁边一个帽子叔叔的警棍,对着周田丰的脑袋敲了下去。
唐嫣宁一看这好家伙,这棍子下去,周田丰不死也得重伤,伤了脑袋,说不定半死不活。
周田丰家妹妹被祸害已经够惨的了。
当时,唐嫣宁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忽然之间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直冲过去,速度之快,连周阳都赶她不及。
唐嫣宁伸手往警棍伤一挡,只听“砰”地一声,这一棍子打在唐嫣宁的手臂上。
“喀”,骨骼断裂的细响。
“啊!”远在医院的陆君寒按住了手臂发出了一声难以忍受的惨叫。
“啊?陆总,你怎么了?哪里痛?”旁边的刘诚心惊胆战。
只见陆君寒冷峻的脸庞面色苍白,眉宇间拧成一个痛苦的“川”字,一只手死死按住另外一只手的手臂,冷汗从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
真是奇哉怪也,陆君寒在酒店的时候忽然胸口痛,到了医院查,又查不出身体任何异常。
现在这个模样,分明是手臂痛。
刘诚对着护士吼了一声,“喂,护士,你打针就不能轻一点!我们陆总痛觉敏感,知道吗?”
陆君寒从小就痛觉敏感,对于普通人来说,破个皮也就是蚊子咬那样痛,但对陆君寒来说,蚊子咬就跟刀割一样痛,
陆君寒甚至因此连女人都不亲近,他受不了触碰,稍微重一点的触碰都可能让他很受伤。
而小护士捏着真要抽血的针筒,此时此刻,感到冤枉死了,“我------我还没开始打针呢。”
碰都没碰到这尊高贵的冷面煞罗,小护士陆君寒身上冒的寒气给震慑得脚都站不稳。
陆君寒不知道想到什么,推开护士站了起来,
冷着脸,“去找唐嫣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