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推荐:相敬如冰 我为公子扶苏,打造大秦最强盛世 撩乱逐春生 重生古代灾荒年:从窝在深山打猎开始 皇爷他老房子着火了 扶鸾 替嫁高门后死遁了 大唐:刚被立太子,逆袭系统来了
“奸贼已诛,请太后还宫!”
虽说,王科等横七竖八的倒在左顺门外,而使朱红的血水如涓涓细流一样在白色石板上蔓延。
但大臣们对此直接视若无睹。
大学士林俊甚至前来跪在张太后身后的血粥,任由鲜血飞溅在他衣袍上,而只向张太后沉声说了这么一句。
“奸贼已诛,请太后还宫!”
已经赶来的杨一清也跪在了张太后面前,喊了一声。
“奸贼已诛,请太后还宫!”
“奸贼已诛,请太后还宫!”
文武官僚们也跟着如此喊道。
一时。
喊声如雷。
他们现在的确只想太后赶紧回宫。
因为他们不想看见垂帘听政的情况在大明朝出现。
所以,他们非常不能忍受张太后在前朝待着。
尽管,这次是因为他们外朝的大臣先坏祖宗规矩而起。
但他们既已清理了自己队伍中不遵祖制礼法的人,自然也就有理由要太后遵从,而不要坏“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
张太后则回头看了这些人。
黄锦则在这时忙去扶起了她。
林俊等皆朝黄锦投入感激之色。
张太后倒是顺势站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干政,也没操权之心,她这次出来大闹,也不过是护弟而已。
而她在起身后,就只是回头看了这些官员们一样,脸上还露出了一丝不屑。
而这些官员们则低下了头。
当然也有对张太后这神色而感到愤慨不已的,但也只能在心里愤慨。
啪!
礼部尚书吴一鹏在回家后,就突然咬牙切齿地重重地拍了一下桌。
但他不敢明着骂,只在心里骂道:“这个泼妇!”
跟着来的徐阶则明白吴一鹏为何生气,而只无奈苦笑说:
“陛下是真有中兴圣君之资,才使得后宫如此和睦,使两位圣母都能助护中兴之业,可谓社稷之福,苍生之幸!尤其是昭圣太后,代表着天家主宗,也代表着两代先帝,在其循循善诱下,总能大事不糊涂,才让帝业传承稳定,而天下也跟着由此大治!”
“你说的没错,但也不仅仅是陛下循循善诱,这位昭圣太后从一先帝驾崩开始就似乎有大智慧起来。”
“当初,正因为她突然降谕,才让杨新都、毛昆山他们没能如愿让陛下以皇太子礼进东安门,而是以皇帝礼进大明门入京师!”
“杨新都未能拿昭圣太后如何,后面的自然更不可能拿她如何了。”
吴一鹏说着就看向徐阶:“子升啊,你记住,接下来无论陛下如何做,你都不要违背圣意,不要学他们!至少在陛下未驾崩前,要老老实实遵循圣人之道!乃至到陛下千秋万代之后,如果你能为当国执政,即便要重定此案,也只能平反除王科等以外的人,毕竟王科等是不能不死,因为君纲不能不尊,否则父纲夫纲也将不存,要君父从公论,也得是天子主动从公论,臣不能逼之,如同子不能逼父。”
“晚辈明白!”
徐阶拱手而回。
对于官僚们而言,张太后总算回宫,也的确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他们是真怕大明出现垂帘听政、外戚更加难制的情况。
同时。
官僚们也因此开始清醒的认识到,他们士权本质上也是依附皇权才能有今日的权势,否则真让天子借用阉宦武勋乃至外戚的力量,他们士权就会失去根基,就如同没有源头的一条河流,再波澜壮阔也迟早会断流。
而权力只对权力的来源负责。
他们士权要想维护自己的权势,最终还是得维护皇权。
在天子挑唆张太后这么一闹后,整个官僚集团就不得不主动维护皇权,主动请旨杀死以死对抗皇权的王科等人。
所以,他们要想真的控制皇帝,让皇帝从公论,那就只能寻找一个新的权力来源,那就得真去发动民众,让民众支持他们反抗皇权。
可还是那句话,让一群地主去发动民众,去让民众当家做主,那等于是让他们造自己的反,自己消灭自己。
能有这样魄力的人,只能说是真圣人了。
但现实是,圣人是很少的。
大部分都是有私心,只是有的良知多一些,有的良知少一些,有的直接没有而极度自私的区别而已。
自然也就没有哪个官僚这样做,至少现在没有谁想这样做。
而因此,王科等人没有阻挠朱厚熜行特简之权,更换三法司堂官不说,还让朱厚熜借此加强了自己的统治力,让官僚们更加不敢明着对抗他。
张璁、桂萼、方献夫三名三法司的新堂官,也就在接下来顺利地对马录所举此案进行了重新审理。
马录在被押到三法司,在被张璁、桂萼、方献夫审理时,张璁就先问着他:“锦衣卫报,你刑讯逼供知县戴纪,可是属实?”
马录没有回答。
他一被逮拿进京就下了诏狱,自然也就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在看见张璁、桂萼、方献夫为三法司堂官时,倒是也猜到京师可能发生了变故。
但他还不清楚局势到底是到了那种地步,所以,他也就只能沉默。
桂萼则在这时呵呵一笑:“你可以不作回答,但是我们只要给知县戴纪验伤,以及请出人证,还有彭泽给你的私心为旁证,也依旧可以定你的罪,但只是那样处置的轻重就不一样了。”
马录猛地抬头,瞪大了眼。
他没想到,桂萼连彭泽都知道了。
马录也就只得如实回道:“我是用了刑。”
“为何用刑?”
方献夫问道。
马录道:“自然是要坐实张寅乃李福达一案,以从公论。”
张璁沉声而问:“知县戴纪也是孝廉出身的士人,更是朝廷命官,你竟擅自刑讯逼供,就为坐实张寅乃李福达,身为风宪官,知法犯法,强行攀诬勋戚,不可谓有渎职谋私诬陷之罪,你可认罪?”
“我认罪!”
马录闭眼回了一句。
接着。
马录又扬声道:“但张寅确实也与妖贼有接触!”
“可有实证?”
张璁问道。
马录无奈答道:“没有!”
桂萼则在这时说道:“既然没有那也就不必再东拉西扯,何况,据报太原卫指挥使张寅已于两日前暴毙于路途!所以,对于张寅是不是反贼已成无头公案,唯独你马录渎职谋私乃至诬陷勋戚是确凿之罪。”
马录听后则瘫倒在地,双目无神。
他没想到事情会到这个地步,而不禁心想,早知如此,还不如听郭勋的,不翻出此事来。
三法司这里则审了其他人犯,最后一开始告发张寅是李福达的薛良也翻了供说自己是诬告,山西巡抚、山西按察使诸官也开始招拱说他们本也是认定初审结果乃认为薛良是诬告的,但也是被马录和他背后的彭泽、闵楷、吴荆所逼才得不改变主张。
而张璁、桂萼、方献夫也就在审完后,代表三法司重新结案,认定张寅不是李福达,马录等怀恨郭勋和两位国舅,故意制造冤案,且将此案定为谋私诬告之罪。
朱厚熜这才满意的批红了此案。
他知道,这意味着他这位天子已可以凌驾于整个官僚集团之上,而可以推翻官僚集团们的主流意见,迫使他们服从于自己。
所以,朱厚熜对此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