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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刘表沉默了一下看着长安的方向。
若是说心中没有想过自己去坐那个位置，那是不可能的。
他本来就是刘氏宗亲，自认也是有资格问鼎那个位置的人。
不过想了想，他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八俊之一了。
久居荆州，让他的雄心壮志早就消散。
现在只要还能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了。
“这次南下，那诸葛孔明表现如何？”
刘表转移了话题，开口问道。
似乎对于刘表的变现，蔡瑁也并不是太过于意外。
仿佛刚才的话题没有被提起过，顺着刘表的话蔡瑁就回道：“智计确实有过人之处，但是……为人处世还有些欠缺。”
“哈哈哈，他不过年方十七，智计过人已经难得了。至于为人处世嘛，以后慢慢磨炼便是了！”
刘表笑着说道：“他既然已经和黄月英定了亲事，你这个当大舅的可得帮着张罗一下。”
“是！”蔡瑁也跟着笑。
这次张羡反叛，他虽然损兵折将，但是诸葛天他们把击溃张羡联军的功劳给了他。
那张羡反叛又不是蔡瑁的锅，他能击溃对方，已经是有功无过了。
具体细节，刘表自然还是知道的，只是两人都默契地对外宣称是蔡瑁击溃的张羡。
这事儿在襄阳这一块儿算是过去了。
至于张羡，刘表自然要和他另算。
他虽然已经没有过去的雄心壮志了。
但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谁要是想在背后捅他的刀子。
他也不会轻易放过对方。
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的这个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蔡瑁回了府，也终于是松了口气。
把自己夫人叫来：“月英和孔明的婚事准备得如何了？”
蔡夫人苦笑一下：“你没回来的时候，小丫头天天往府里跑，打听孔明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早上来了，上午听说你们回城了，直接就撒丫子跑卧龙村去了。要我看啊，这丫头可比谁都想快点把自己嫁过去。”
“这是好事啊！”蔡瑁带着诸葛亮走了一圈，才知道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有多可怕。
对方虽然现在开口叫着大舅，但是毕竟还没有成为既定事实。
还是得早点套牢了为妙。
“那你就和我妹妹尽快准备一下。”说完蔡瑁一拍脑袋：“哎，今天忘记和主公说汉兴与那吕奉先之女的事情了！”
“什么事情？”蔡夫人一听，八卦之火熊熊燃烧：“难怪诸葛家两个姐姐在襄阳给他张罗了那么多好姑娘，他一个都没看上的。原来是看上了吕奉先的女儿啊！”
“那丫头叫什么来着？”
“阿嚏！”诸葛天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汉兴，打把伞吧？”廖化在一边小声说道：“这早春的日子，可还凉着呢！”
诸葛天摇了摇头，继续挥舞着手里的锄头。
这次卧龙村看似大胜，两千对上两万，张羡联军死伤过万，他们伤亡不过几十人。
但是这几十对于诸葛天来说不是一个简单的数字。
而是一个个活生生曾经一起在卧龙村生活的人。
最后有三十六人战死，五十六人重伤，还有轻伤更多。
“族兄，瓦罐难免井口破、将军难免阵前亡。这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诸葛亮在一边安慰道。
“我知道！”诸葛天点头：“但是人是我带出去的，却没有把他们好好的带回来，就让我在送他们一程吧！”
看见诸葛天这么说，诸葛亮几人没有再劝，只是跟着他一起在村子外面的小土坡上挖了起来。
就连黄月英也没有平日的欢脱，也拿着个筐子装土帮忙。
三十六个棺木在后面摆得整整齐齐。
村里的石匠开始在石碑上刻着他们的名字。
“这刘二娃最喜欢吃腊肉，走之前还说去年腊肉熏少了，今年要多熏一点……”
诸葛天拍了拍棺木，和许褚几人抬了起来，放进挖好的坟里面。
“我也不知道什么吉日，只知道入土为安。等你头七的时候，我给你多放些腊肉，到时候记得多带点过去吃！”
说完来到下一口棺木前：“陈瘸子，你说你平时本来不瘸，偏偏要叫这个外号，就是为了有事就躲一边。为啥这次你就没躲好呢？”
“你惦记我那二锅头好久了吧？今天我给你带了一瓶，过去不让你喝，是元化先生说你胃不好，喝不得这样的烈酒，现在好了，你可以放心喝了！”
……
一直到天黑，诸葛天他们才把三十六口棺木都葬进了墓中。
“好了，天哥儿，说好的今天晚上请咱们喝酒呢？”其他卧龙村回来的士兵，帮着做完这些，就开始高喊了起来。
“就是，这世道，哪有不死人的啊！咱们作为卧龙村的人，死了以后有家小的，家小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不少人虽然感动诸葛天的做法，不过也有些不解。
“值个屁！”一向在村子里面都是笑嘻嘻的诸葛天突然就变了脸：“听好了，以后出去，谁都不许死！”
这一声吼，把大家吓了一跳，然后马上又恢复了嘻嘻哈哈。
“知道了，知道了，都不死，都不死，一起出去，然后一起回来喝酒吃肉！”
“哈哈哈哈，没错！”
这些人里面最早的都是诸葛亮从豫章带来的诸葛家家将、廖化的山匪和甘宁的水盗。
都是把脑袋别在腰上的人。
后来新加入的虽然各种成分都有，但是在如今这个时代，生死早就见得多了。
他们嘴上答应着，却更像是在哄着刚刚成年的诸葛天。
“行行行，吃酒吃酒！”诸葛天又恢复了平日里笑嘻嘻的样子。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总还是要快乐地活着。
出去大战几场，如今回来，自然是要好好大肆吃喝一顿的。
家里有婆娘的也不会多说什么，还高兴地带着孩子一起。
等到月上三竿，周围的人基本都喝得东倒西歪，只有永远喝不醉的诸葛天眼睛比平时更加明亮。
看着长安的方向：“这债，我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