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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你不一样
首先,这是一个人,不是粽子。其次,他是一个人,不是长条粽子。最后,他是一个人,会死被绑得像一个粽子而已。铁手在心里再三说服了自己以后,这才将目光投向王怜花。
王怜花自然看得懂铁手眼中的意思,他状若无辜道:“怎么了吗?”
铁手只觉得头疼,他当初为何会和王怜花成为朋友呢?大抵是他上辈子造了孽,这辈子要偿还吧。他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声,“王公子,为何要将原庄主也捆起来呢?”
“自然是因为他包庇,”王怜花忽视了原东园那怨恨的眼神,“若是没有他,蝙蝠公子何以发家?再者,若说他对自己儿子的所作所为全然不知,你信吗?”
之前乔亦瑛说过原东园可能知道原随云的所作所为,到了王怜花这里,就是原东园是知情者了。虽然他没有确切证据,但是他那双眼睛不知道看穿过多少人心,自然能够看得穿原东园那表面义正词严却实则心虚的心。
他为何心虚?自然是因为他做了心虚之事,自然是因为他知道原随云所做的一切。
铁手问道:“可有证据?”
王怜花用惊诧的眼神看着他,“我们都将人交给你了,也给了你线索了,你还需要我们来提供证据?铁手,若真是如此,你这四大名捕之一的位置不如叫我坐了。”
铁手被他这么说,也不生气,反而笑着说道:“你若是愿意,我求之不得。”若是王怜花来做这神侯府的捕头,他一定能够抓到更多的人,解决更多的案子。因为他比那些犯人更加狡猾,要更加聪明。
所以,若是王怜花愿意做这缉拿追捕的事,他一定比自己出色多了。
原本王怜花就是说说而已的,结果铁手还真的有想要他去做捕头的意思,当即他就后退到了乔亦瑛的身边。他警惕地看着铁手,“我可不做你们那时常要挨骂且又苦又累的捕头,就算是被称为神捕,也是一样的。”
铁手苦笑了一下,说道:“这不能这么算的。”
“走走走,你赶紧走。”王怜花做出了赶人的动作,“你现在好不容易抓到蝙蝠公子了,一定要将他身上的事情都查个清楚明白,也要好生将蝙蝠洞中的人救出来。你要做的事情多着呢,赶紧去做吧。”
于是,铁手带着原东园和原随云,类似于被扫地出门一样地离开了客栈。离开客栈的那一刻,他的心都是茫然的。为何自己有一种被王怜花嫌弃多余的感觉呢?不能吧,他们好歹也是朋友啊。
铁手的感觉没有错,王怜花就是觉着铁手碍眼多余。他好不容易才和乔亦瑛再次重逢,尽管她现在还没有那份记忆,但是她对他已经放下了戒备,也答应和他做朋友了。
现在正是他和乔亦瑛好好加深感情,成为最好的朋友的好时机。这个时候任何人打搅王怜花的人都是多余的,就算是铁手也不例外。
乔亦瑛看到铁手离开了,写道:“其实我们可以和他一同去京城的。”大家一起上路也好有个照应。
好吧,实际上是她对神侯府十分好奇,也想着自己若是能够帮神侯府——尤其是诸葛正我——算卦的话,那么她的名声一定能够更上一层楼的。但是她又觉着神侯府并不是真的那种会相信什么算卦的人,铁手之所以会带走原家父子,应当也是他对他们心有怀疑。
他追查蝙蝠公子追查了那么久,不可能真的一无所获吧?所以乔亦瑛觉得,铁手对自己可能是半信半疑,但是有王怜花的保证在,有他自己的怀疑在,这才带走了原家父子。
所以乔亦瑛就想着先和神侯府的人搭上交情,而后再缓缓图之,铁手就是这个突破口。没想到他倒是走得快,自己的算盘却是落空了。
“怕是不太方便。铁手带着原家父子,一定会有很多江湖人追着他们,我们若是一起走,目标太大,不易铁手隐藏踪迹。”王怜花心道看来亦瑛对铁手的印象不错,还好自己先让他走了,不然他们若是成好朋友了,自己岂不就是被落下了?
那可不行。只有自己才是她最好的朋友,旁的人都不行。王怜花从小性子就独,对于划入自己范围的人或者物十分在意,谁都不能碰。而乔亦瑛就是被他划入这范围的寥寥少数几人之一,他想要占据她心中最好的朋友的位置,谁都不能和他抢。
其实多年的等待,让这份友情之中多了点别的东西,只是王怜花已经将他和乔亦瑛之间的关系定死了,就不会想到别的地方去。明明他的心思多,但有的时候却也是单纯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乔亦瑛没有察觉王怜花是真心想要赶走铁手的,反而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反正她是一定会去京城的,到时候再和神侯府套交情吧。就算是神侯府不行那也没有关系,那么多大人物都在京城呢,她一定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的。
这样想着,她笑着点了点头。
“对了,亦瑛,我让人送了一些布料过来,你来挑一挑,做几套衣裙换着穿。”王怜花不想乔亦瑛继续提及铁手,就说起了旁的事情。
说完这话,他拍了拍手,便有人上来,将桌上的茶水点心都收拾干净了。而后另一拨人排着队进来,手上捧着五颜六色的不同材质的布匹。
这些布匹或是清雅或是繁复,却都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便宜。一时间,乔亦瑛觉得这客栈更是富丽堂皇了起来。她摇了摇头,写道:“我有衣服可以换的,也可以去买。”
“外面买的千篇一律,哪里配得上你。”王怜花的手一挥,“你若是挑不出来,那这些布料就都做了给你换着穿。”
乔亦瑛粗略一看就知道这里大概有二三十匹布,整个人有些麻,连忙写道:“太浪费了。”
“亦瑛,请你记住,”王怜花看着乔亦瑛,神情再是认真不过,“你值得世上所有最好的,不管是什么用在你的身上都不是浪费。”
对上这样认真的王怜花,乔亦瑛不由心生疑惑,写在水牌上问他:“为何对我这么好?就因为我们是朋友?”
“是最好的朋友。”王怜花再次强调,“是可以生死交托的朋友。亦瑛,你于我而言是不一样的。”若是没有她的出现,他恐怕早就在娘和柴玉关的爱恨之中变成了另一个王怜花了。
所以,她是重要的,最最重要的。
乔亦瑛半垂着眼眸,睫毛颤了颤,像是在想着些什么。半晌,她写道:“阿瑛。”
王怜花看到这两个字,脸上绽开了笑意,带着令人惊心动魄的美,“好,那我以后唤你阿瑛。”
要是那个我肯让你叫我阿瑛,就说明那个我开始接纳你了。小怜花,你可要努力哦。王怜花看着乔亦瑛,将本就刻在心中的那句话再次拿出来描摹了一遍。
阿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