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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亦安是什么时候发现李智有问题的呢？
这就得追溯到几个小时前了。
这个叫李智的P玩家，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翻盖手机。但是他正好坐在有玻璃反光的地方，褚亦安正好看到他利用手机，通风报信。
在她一个人类阵营头子的面前做卧底，这叫什么事儿。
她从白天忍到现在。
他自己找死惹了一蜂窝的丧尸，不搞他，简直天理难容。
褚亦安的车风驰电掣，直到甩掉身后那群叫嚣嘶吼的丧尸，一个甩方向盘在路口停下。她手往后伸，抓到李智放在后座的背包。从他背包里，找出那个她昨天看到的手机。
此刻的翻盖手机，只剩下一个奇奇怪怪的界面。
上面还有大量消息在不断刷新。
【啊啊啊，救命。我被困在一个高塔，都快饿死了。这狗游戏，怎么这么难？！】
【我是维辛集团高层。谁能来救我，出游戏后我给他十个亿。】
【兄弟们，我芭比Q了啊……】
好多人在叨叨。
这碎碎念的样子和人类玩家初次被卷入游戏没什么两样。
这些聊天的话，会在巨大的信息洪流中迅速消失。但是在她胡乱地戳戳点点下，找到了李智在上面的发言。
最早的发言可以追溯到几天前。
【我的同志们，我终于找到你们了。找个通讯工具可真难。】
【你们猜我遇到的同伴是谁？我的天，第六集团褚亦安！她现在还直接告诉我她就是褚亦安？！他们这种大佬不是最喜欢隐姓埋名，扮猪吃虎，然后在最高光的时刻，由小弟揭开她高大上的神秘身份吗？】
【好险，我帮她把身份隐瞒过去了，她现在叫王大妮。】
【哇去大新闻，大妮儿居然是个花花大佬！人类阵营那几个大佬都和她有一腿，而且她物种不忌、男女不忌。天呐，我真没想到，她居然是这样的大妮儿……】
褚亦安看着这些消息。
感觉李智没白死。
她什么时候有男女不忌过，她可是从不乱搞男男女女的关系。自己随意的打趣，居然成为他诋毁的武器。
哼，他该死！
褚亦安冷哼一声，然后继续往下看。
发现他的聊天内容突然变了。
【对，她真是。】
【拜托大佬，我以前经常看财经，我怎么可能连褚亦安都不认识……】
褚亦安看着上面的内容，基本上他都是在和一个昵称是个“·”的人聊天。而这好不走心的昵称，明显就是乱点的。
而两人的对话内容是。
【李智很理智】：听到广播里我的声音了吧，应该能听到吧。大妮就是褚亦安，我们现在M市的实验中学。
【·】：听到了。褚亦安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李智很理智】：问了问了，她真的好聪明，什么资料都没有，仅仅一个广播，凭空就猜到puthin阵营接下来的计划了。你们怎么不小心点，做那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
她现在在大楼上查看有无车辆离开，你们行动的时候注意一点。
……
【·】：找机会杀了她，同归于尽也可以。事成之后，来联防部领取赏金。
他们最后的对话就到这里了。
褚亦安瞬间明白，李智刚才怎么非常不理智，犯贱地找到一个装满丧尸的房屋。人家不是不理智，是准备嘎她。
正好，他被他自己嘎掉了。
褚亦安翻了翻“·”和他的对话，没有其他的交流了。
“·”在通讯群里，似乎说话的时候也很少。
她认真想想，决定诈他一下。用李智的手机给这个“·”发消息。
【李智很理智】：大佬救命，我被大妮儿发现了。她开车离开，将我困在高楼上，周围好多丧尸。
【李智很理智】：大佬，您看到没？虽然我没把大妮搞死，但是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褚亦安模仿李智说话，尝试从这个“·”口中套出一点有用的信息。
但好像不太能行。
对面似乎发现“李智”没用之后，就不准备将心思花在他身上了。褚亦安认真地想想，然后给对面发去消息。
【李智很理智】：大佬，求你救救我啊大佬。您不能这种时候见死不救啊，我这里还有两位病毒学研究的专家，您救我，也是救了大家……
说得很好听。
但是对面的“·”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将人彻底拉黑。
这叫什么事儿？
puthin之间的队友情如此淡薄，令人唏嘘。
褚亦安深吸一口气，然后认真想想假如自己遇到这事儿该怎么办？当然是发泄，发泄自己的愤怒和被利用的不公。
她直接切换到大群，噼里啪啦、洋洋洒洒，写了不知道多少。反正就是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对方在利用完自己后，就将她如同一个随处可扔的垃圾处理。
【你们这样做对得起我吗？对得起我的付出吗？就连人类玩家都比你们讲义气，在我没暴露的时候舍身救我……】
褚亦安在群里闹得可起劲了，让人忍不住怀疑。
【我家两只喵】：这是真的还是误会？大佬还是要出面讲讲吧。
【卡夫卡】：不清楚，但如果是这样我对我们puthin阵营有那么一点点强烈的怀疑。毕竟咱们那五大部门……你们懂的。
【无私王婆】：一个游戏而已，挂了就下线呗。我不是很能理解你们在那里嚷嚷着要人救命是为了什么。反正输赢也死的不是咱们，犯不着这么夸张吧……
反正她的描述，不是很正面。
褚亦安看着被勾起强烈情绪的puthin们，准备再接再厉，多发点负面的东西扰乱军心。然而就在她准备再发点消息的时候发现，手机黑屏了。
有人将自己移除了群。
褚亦安看着瞬间被废品的手机诧异，喔唷这群坏蛋，内心的小九九多着哩。
此时趁着夜色与车队向截然相反方向出发的车队上，技术人员正好收工。给温时聿报告，“部长，问题都处理了。”
“嗯。”
温时聿把人踢了还不够，觉得不够保险，“设计一个关键词触发程序，所有发在沟通群中的信息，不能有反动阵营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