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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察中队主官看向了旁边的演习导调员,举了下手——
他认为这是使用粉末弹导致的,需要裁定击毙,但导调员却果断地摇了摇头,举起了绿旗。
“裁定,未击毙!”
“上尉,你手里的东西对付琛桓那些腌臜玩意儿还行,但对于我……就算你打破了我的以太盾,你也打不破我的盾牌。(高地语)”
这位侦察中队主官虽然听不懂眼前之人在说什么,但是导调员既然做出了判断,眼时下他就必须遵守。
中队主官没再犹豫,瞬间抽出了胸前的手铳弹匣,可凛松子爵怎么可能给对手这样的机会。
“你来不及了,上尉。”
凛松子爵的胶木剑尖击在了侦察中队主官的手腕上,这是一股极其精妙的巧劲,恰到好处地将对方的武器打落。
“还不错,能抓个俘虏,也算……”
凛松子爵的话还没说完,一股汗毛倒竖的感觉突然从尾椎骨一直蔓延到后脑海。
铁塔般的巨汉心中大骇之下来不及多想,以一种类似被绊倒的姿势向前扑去,他感觉某个携带着死亡气息的东西贴着自己的后脑勺飞了过去。
哪怕他清楚的知道那仅仅是一颗粉末弹。
轰……
凛松子爵的瞳孔不自觉地缩了缩,他认出了这个好似雷鸣般的开火声,就是这个开火声,在早晨的时候当着他的面偷袭掉了自己追随的领主。
“不是派了两百来号人去抓了吗?没抓住?还是不止一个人?”
凛松子爵的脑子在一瞬间闪过了一大堆的问号,可他的身体却并没有因此而迟缓。
只见他放弃了胶木长剑的右手在地上猛得一拍,整个身体借助这股子力道向一侧快速翻滚而去,躲到了一颗粗壮的大树后。
侦察中队主官见情势激变,忍着手腕的剧痛,捡起了地上的【武侍】手铳——有狙击手支援自己,这种好机会不能浪费!
可当他有些颤颤巍巍地举起武器时,却发现对面的巨汉也从大树后面闪出了半个身位,而他的手里端着一把【腰刀】。
紧接着响起了一串爆豆子般的开火声。
另一边。
墨梓安透过瞄准镜看着己方的那名上尉“死”于扫射,暗暗叹了口气——
他现在隐隐觉得这场演习有一种撕裂感,高地人用着几十年前的军事思想,而自己这边完全是把这些高地人当成了琛桓军队来处理。
说白了,两边根本就没打到一块儿去。
墨梓安紧盯着远处那名高地人藏身的大树,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任何托大现身的迹象——甚至还伸出手对着他的方向比了个中指后,又快速缩了回去。
“得了,老弼,没必要跟介儿一棵树上吊死。”
“嗯。”
墨梓安点了点头,收起了自己的【判官】——
他和韩大福离开翠马伯爵那里后几乎没怎么休息,只是让韩大福在某个隐蔽的位置睡了了一个来时辰(两个多小时)后,便继续高强度行军。
他们放弃了回到21号高地与中队会合,来到了现在的位置。
他们现在的体力和精力都濒临某种极限,确实不能在一个地方耗下去。
最要命的,是他的子弹不多了。
“大福,怎么样了?接上头了吗?”
“当然。”韩大福笃定地说,“我碰见咱们这头儿的工兵队伍了,指挥部确实离咱们不远了,可是……”
“他们手里没有2.5微寸的子弹?”
“嗯,这里的阻击部队都是侦察兵再加上工兵,他们不装备机铳。”韩大福摇了摇头说,“老弼,你还有多少子弹?”
“算上铳里的四发,统共就还29发子弹,我得省着点儿打了。”
“其实我觉得差不多了。”韩大福摊了摊手,“这里的阻击部队挡不住这群人的。”
“确实。”
墨梓安拿出了自己的随身地图看了看,略带疲态地开口道,“不管这么多了,这里距离指挥部也就2里地(1km)多一点儿了,能帮着多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这个时候,墨梓安突然听见周围有不加掩饰的脚步声,时间不长,一个带着红色袖标的中尉导调员钻了出来。
“你们两个,哪部分的?”
“教导中队,长官。”
导调员点了点头后,似乎觉察了到了什么,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口吻问道:“那支刺杀了外籍部队中校、夜袭西南指挥部的人,不会就是你们吧?”
“是的,长官。”
尽管早有猜测,但导调员还是愣了愣,上下打量了两人几眼。
“不愧是英雄出少年呐……有人说这边突然出现了一组厉害的狙击手,我们就猜到有可能你们,我来是通知你们,你们教导中队本次的演习任务已经结束了。”
墨梓安和韩大福两人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啊?结束了?”
......
“还没有结束!”
凛松子爵瞪着铜铃一般的眼睛,对自己面前的导调员低吼道,“现在我们距离红方指挥所只有不到1600丈(800m)了!阻击部队也已经被我们打散了建制,你凭什么和我说结束了!(高地语)”
“少校,您不要激动。”
导调员解释道,“您和您部队的勇武我们有目共睹,可您这边的总指挥部已经在昨天夜里就被摧毁了,正面部队已经被击溃,大通讯站也已经被占领,我方通讯也已经恢复……
简而言之,红方已经判定胜利了呀。”
翻译官将导调员的话一字不差的翻译给了凛松子爵,听明白了战场情况,凛松子爵的情绪也平静了下来。
铁塔般的巨汉沉默了一会儿后,沉声开口:“你听我说,上尉。我明白现在的情况,也并不是否认你们的判断,现在来看我们这头儿确实已经打输了。
可我还是那句话,红方的指挥部已经近在咫尺,只要我们拿下指挥部,这场演习的判定就会发生根本上的改变。”
说到这,凛松子爵盯着传导员的眼睛认真说到:“最重要的是,我们高地人就没有那种‘将死兵溃’的习惯,从来没有!所以我认为,演习还没有结束。”
听完了翻译,眼前的导调员叹了口气,“从我个人来说,我无比佩服您的作战意志,那既然如此,我代表导调组同意您的要求,演习继续。”
正如凛松子爵所料,这一路上已经没有一合之敌,那个烦人的狙击手也消失了,1600丈(800m)的距离几乎眨眼睛就到。
凛松子爵一马当先地解决了红方大本营里的卫兵,直接带着一队精锐杀进了指挥所。
指挥所是空的,这一点他早已知晓——
以他的实力,如果指挥所里面有大量人员,他不可能不察觉,他只是不明白,既然已经空了,里面为什么还会站着一个人。
凛松子爵知道大势已去,自己来到光武后的第一战已经败得十分彻底,他只是想看看,里面仍旧站着的人是谁。
用剑挑开门帘,凛松子爵迈大步走入营帐,也同时看清了眼前的人。
“导调员?空屋子站什么导调员?”
而眼前的导调员在高大身影进入营帐的一瞬间,不由分说地举起了红旗。
“判定,阵亡!”
“……啊!?为什么?”
“此处已被设置炸药,门口设置了简易触发装置。现在装置被进入者触发,进而引爆炸药。故,你已被判定阵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