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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推迟面试？”
饶是崇拜歌德卡姆学院的贵族子女们都忍不住低声抱怨起来。
第一次，他们可以理解，但这都第二次了，招生办老师又是连脸都没有露一下的宣布延迟。
这一次，哈根没有再询问查因的意思，而是直接走了出来，拍手示意在场的沃德森的贵族子女安静。
“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歌德卡姆学院就是为了搞垮理查德一族，让理查德一族完全没有办法在沃德森待下去而召开的，我无法保证你们能够被歌德卡姆学院录取，但你们将收获我的友谊，而我的友谊，很值钱。”
说着哈根向着大门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赫尔海森的招生办老师切尔茜就站在那里。
“打开赫尔海森的大门，还是可以做到的。”
贵族子女们瞬间肃然起敬，其中的贵族公子哥更是一个个双眼冒光。
赫尔海森几乎向所有的贵族都发过面试通知，但大半都被刷掉了，男性全灭。
从含金量上来说，歌德卡姆远远优于赫尔海森，但从现实出发，能够让他们过的爽的，只有赫尔海森，那可是女性远远大于男性的超级天堂。
庞德激动的站了起来，“我我我！哈根少爷我有办法！”
“说——”
虽然看不上庞德，但哈根需要一个带起其他人热情的火星。
“我的叔叔是警局的副局长！今天晚上他就会安排一场意外让猎人把密修斯博物馆给端了，并且，我叔叔还打算把这件事捅到内阁大臣那！”
在场的贵族子女纷纷惊讶的交流起来。
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居然当众说出来，不是蠢，就是很有自信。
“不错，”哈根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有呢？”
以为自己拿到赫尔海森门票的庞德刚打算坐下，便被哈根一句还有呢干懵了。
都这么大的功劳还不够吗？
这时切尔茜开口道，“你的灵视资质，根本没那个资格进入我校。”
“不过，我们可以给你叔叔的后代开一个后门。”
庞德傻了，着急的左右看，希望能够得到谁的支持，但他所看到的都是轻蔑与嘲笑。
“还，还有！我还有办法！薇，薇拉！你不是有很多产业吗！用那些产业把理查德的产业搞垮！”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坐在角落，穿着素色连衣裙，就好像勿入了贵族舞会的平民一般的薇拉身上。
薇拉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
切尔茜也在这时开口了，“薇拉，这是一个好机会，你可以不要再错过了。”
哈根扬起了下巴，傲慢的俯视着薇拉。
薇拉把玩了一会手指后抬起头，“我，我有办法，只要在股市上下手就行了，沃德森，乃至全国的产业都与股市息息相关，只要在上面下手，稍微调整一下数字就可以让富豪变成负债累累的穷光蛋。”
“压低股票的价格，让散户大量抛售，然后再——”
在听到股市的时候，就有贵族子女开始打哈欠，在听到压低股票的价格的时候，就连哈根和切尔茜都兴致缺缺的开始摸鼻子，左右看。
他们，发自内心的蔑视着所谓的经济。
在他们的眼中，普通人的世界不过是用于掩盖神眷者世界的一层表皮而已，他们为什么要浪费宝贵的时间与精力和普通人玩游戏？
所以他们也同样瞧不上只有这种手段的薇拉。
“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让理查德变成负债累累的穷光蛋对吧，”哈根烦躁的抬手摆了摆，他实在不想听薇拉解释什么是股票，什么是收购，什么是抛售。
“……是的，但是，理查德一族的产业很大很广，支撑着整个沃德森的经济，凭我手上的钱，根本就做不到那种事情，”薇拉满脸羞愧低下头。
“那加上我家的呢？”庞德急于立功的挥起手。
“根本不够。”
哈根若有所思的挑了一下眉头，看向在场其他的贵族子女。
本来还在嘲笑薇拉的贵族子女们一愣，恍然大悟。
“那我的呢。”
“还有我们的。”
“还有我的。”
贵族子女们纷纷起身向哈根表态。
仔细想想，这才是得到哈根友谊最保险也最有效的方式。
把脏活累活都丢给低贱的人去做，自己只需要听到满意的结果就行了，这才是贵族应该有的生活。
“这……对不起，你们的家族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多的钱。”
本来还一副自满样子的贵族子女们脸色立刻难看了下去，若非哈根和切尔茜还在，他们这个时候已经开骂了。
“你们家族的产业都是一些很古老，已经快要被市场淘汰的产业，主要来源还是……你们所持有的土地，想要搞垮并且接收理查德一族庞大的产业，几乎不可能，除非……”
薇拉迟疑了一下后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们把那些土地抵押给帝国中央银行。”
一听到抵押土地，在场的贵族子女便不舒服的皱起了眉头，那是他们一代代传承下来的重要资产，也是他们在沃德森肆意挥霍的本钱。
见在场的贵族子女没了声，哈根不爽的咋舌，“你们难道有更好的方法吗？还是说，你们想要和理查德正面掰手腕，我先说好了，你们能够肆意妄为的本钱，是因为女帝，以及我们等众多名门威慑，而你们并不属于我们。”
“如果你们在这件事上帮忙，赫尔海森会为你们敞开大门，你们将有机会成为我们之中的一员，”切尔茜也开口安危起来，“而且，帝国中央银行也是我们的人。”
一个黑脸，一个红脸立刻驱散了贵族子女们的犹豫。
稍作商量后他们一个个借用帝国大厦的电话与家里人沟通。
最开始听到要把土地压给帝国中央银行，家主们的第一反应是拒绝，但一听到可以得到哈根的友谊，以及赫尔海姆学院的录取通知，他们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
对于有着灵视，却没有谱系的家族而言，能够成为神眷者的机会比这个世界上任何的东西都有价值。
更何况还有歌德卡姆，赫尔海森，帝国中央银行的三重保险。
很快，一份份被法律保障的授权书送了过来，压在了薇拉身上。
“好了，你去做事吧——”
“我，我明白了。”
望着薇拉吃力狼狈的背影，包括庞德在内，所有的贵族子女都哈哈笑了起来。
走到楼下，见自家小姐吃力的抱着一堆文件，管家立刻上前想要帮忙，但却被薇拉摇头拒绝，将所有东西搬进马车后，管家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小姐，你打算做什么？”
“去把我们除了理查德产业以外所有的股票都抛了，不要一口气抛，让那些散户先撤了，如果来不及，就先用这些垫着，等散户撤的差不多了，再把股票抛了，不用担心那些产业会消失，理查德会去接收那些产业。”
薇拉拍了拍手边的授权书。
“诶？”
“然后，想办法让那些散户去买理查德产业的股票，等虚高要跌的时候，把这些钱全部扔进去，尽可能的减少那些人的损失，实在不行，把我们的也丢进去，动作尽可能的快。”
管家呆滞的盯着薇拉，过了好一会，坐正了身体认真的盯着薇拉看，“小姐，你知道你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
这是一场注定会失败的豪赌，沃德森的贵族们有帝国中央银行兜底，不可能真的因此变成穷光蛋，而薇拉将会成为所有沃德森贵族的公敌。
“小姐，要不要去告诉……”
“我只是把本来就不属于我的东西，放回去而已。”
薇拉苦涩的笑着低下了头。
“这是很值得到处说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