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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凯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取出羊皮卷。
这是他特意准备好的。
与他先前得到的羊皮卷宝藏图几乎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几处山形和河流他打乱了顺序。
“大人,您请过目。”
顾云凯将羊皮卷放在周本淳身前的案桌上。
然后就站在旁侧,等待着周本淳的反应。
周本淳一心念念的东西,如今总算是得到了。
他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缓缓展开羊皮卷。
就看见,这果然是一张藏宝图。
不过很快他就傻眼了:
“这上面画的都是什么啊?”
周本淳紧皱着眉头,仔细看了一会儿。
藏宝图上一个字也没有。
全部都是图案。
虽然能够看得出山脉轮廓,河流走势。
可没有文字标记。
然后就是图案上的一些特殊标记。
完全看不懂。
“顾云凯!”
“属下在。”
“这就是百里飞狐给你的藏宝图?”
“正是。”
周本淳眉头紧锁,激动的心情也冷静下来:
“你确定没有搞错,这啥也看不出啊?”
顾云凯应声道:
“是啊,我原本还想着再买两只烧鸡给他吃,把藏宝图的秘密全部套出来,再来禀告大人,谁知道他就被人杀害了。”
周本淳听出了弦外音,皱着眉头问道:
“百里飞狐当真不是你杀的?”
顾云凯显得很是震惊,否决道:
“大人,百里飞狐真不是我杀的。”
“可他毕竟与你有杀父之仇,你杀他嫌疑最大。”
“大人,最初我也以为是百里飞狐杀了我爹,可其实并不是这样的,杀害我爹的是另有其人。”
“什么意思?”
“不瞒大人,我先前不是说想要审讯百里飞狐嘛,然后从他那里我得知了一个消息。”
“哦,是何消息?”
话已至此,顾云凯觉得有必要含沙射影,把事情给挑明了:
“回大人,我爹曾缉拿百里飞狐,追了三天三夜,两人都是筋疲力竭,最后却被一个小人有机可乘,不仅抢了我爹的功劳,这个小人居然还趁势杀了我爹,妥妥一副小人得志嘴脸。”
周本淳当然听出了顾云凯话里的意思,这已经说得很直白了:
“你刚才所言当真?”
顾云凯手指对天,发誓道:
“属下所言,句句属实。若有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哼!”
周本淳肃然一拍案桌:
“本官平生最为厌恶的就是小人得志。”
周本淳的怒气显然不是针对顾云凯,而是对那个暗中作祟的小人。
沉吟片刻,他又对顾云凯说道:
“这件事情本官一定会追究到底,若是这个小人还敢杀害百里飞狐,行嫁祸栽赃手段,本官绝不会轻饶了他。”
说到这里,顾云凯叹息一声道:
“诶!还好属下抢在百里飞狐死前,还套出了这份宝藏图。
也好让大人有个交代,否则,这不是让大人难堪嘛!”
“哼!”
周本淳被顾云凯一句话挑拨,显得有些生气:
“现在城里三家公子都出了事,本官真是头疼得紧,衙门里连一个为本官分忧的人都没有。”
顾云凯赶忙趁机说道:
“大人,属下虽然才疏学浅,但愿意为大人分忧排难。”
周本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点了点头道:
“你爹以前在世时,可是真的为本官分忧排难啊,巡捕房的事情本官全权交给他处置,完全不用操心,可是现在……诶!”
“大人,我爹在世时,也时常念叨大人的好,还说大人是平安县城有史以来,最好的父母官。”
“你爹真这样说?”
“当然。”
“好好好!”
周本淳倍感欣慰,连连赞许道:
“你爹虽然不在了,但有你这样的下属,本官甚是欣慰。
你放心,只要本官在位一日,定不会亏待了你。”
顾云凯听后,心中暗喜,但面上却保持着谦逊:
“大人过奖了,属下只是尽忠职守而已。”
周本淳点了点头,目光再次落在羊皮卷上,沉思片刻后说道:
“既然如此,你接下来全力彻查三位公子遇害的事,务必要把凶手缉拿归案。
怎么做,不用本官再多说了吧?”
这显然是抓不到凶手,就随便找个人来顶锅了。
顾云凯当然知道周本淳话里的意思:
“大人放心吧,属下一定会抓住凶手,给大人一个交代。”
“行了!你先去忙吧!”
周本淳摆了摆手,目光又落在了藏宝图上,仔细端详起来。
“属下告退!”
顾云凯说完,转身离开了签押房。
刚回到巡捕房,就看见苗大虎正召集着几个捕快在训话。
顾云凯没有搭理,转身出了巡捕房。
而此刻,苗大虎凶厉的眼神,正扫了过来。
那眼神里充满了杀意。
顾云凯出了衙门,大街上不时都能看见捕快巡街。
不得不说,这一次县衙缉拿凶手的样子做得真挺足。
顾云凯来到太白酒楼,打了一壶杏花春。
就在他出酒楼,准备到北城区与刘关张等人汇合时。
他发现身后有人在跟踪自己。
顾云凯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
随后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
站在墙角处,探头看了一眼。
这跟踪者也太不专业了。
就这样跟着,都能把人跟丢了。
关键是连最基本的隐蔽都做不到。
顾云凯能猜得到,这是苗大虎安排的人,想要跟踪自己的下落。
看来,苗大虎是想对自己下手了。
顾云凯心中暗自冷笑,随后转身走向小巷的另一端出口。
刚要出巷口,突然一人闪身出来。
顾云凯下意识从腰间抽出佩刀,寒光一闪。
“铛~~~”
对方也是反应极快,倏地挥刀格挡,发出一声脆响。
“是我。”
顾云凯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魏大人?怎么是你?”
来人正是魏无名。
“你小子最近风头很盛啊,这是被人盯上了吧?”
“是,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苗大虎派来的人。”
“这个苗大虎,作恶多端,也真是该死了。”
自言一句,魏无名扫了一眼顾云凯手中的酒坛子:
“这么一点怎么够喝,再去搞几坛酒,搞点吃的,今晚咱们就把苗大虎这事给办了。”
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肃。
顾云凯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点了点头:
“得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