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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帆成了捕蛇人。
整日里游荡山林，抓一些小蛇去集市上卖，勉强也能维持生计。
“捕蛇人，这小蛇这么可怜，看起来更有些灵性，不如放了它吧。”
牧童声音有些中性，手中持着青竹做成的笛子倒颇有几分卖相。
“我看你这牛整日劳作也怪可怜的，不如放归山林如何？”
“这...这怎么能一样，没了牛主家如何耕地，我如何吃饭？”
“放跑了蛇，我如何吃饭？”
小牧童哑口无言，只是看着江帆欲言又止。
人生所求不过‘活着’二字。
江帆将竹篓放下，一脚踹翻竹篓，竹篓中小蛇一个个逃也似的离开。
“你劝我放若是我放了，那是你引我向善，可我本就心中有善，何须外人引导？”
小牧童沉默了。
江帆倒是不在意，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过是导人向善的说法罢了。
当了十年小沙弥，佛经未通三味，但却养成了一种习惯。
我做事情只是自己想做，而不是因为你劝导。
“那你如何生活？”
“天下之大，总有谋生之法。”
江帆摆手，可江帆还是失算了。
天下之大总有谋生之法，金华县自古富庶，可前世求生手段早就随着时间流逝忘得差不多了。
人的一生，知识储备最巅峰是在什么时候？
作为一名社畜，江帆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任何人。
不是大学也不是进入社会之后，而是高三那年。
大学四年蹉跎，进入社会之后更是蒙昧，等到来到这个世界十年，如果自己还能记住前世那些谋生的手段那才真的是怪事。
江帆的爷爷是捕蛇人，生下自己父亲之后不久之后就被毒蛇咬死了。
江帆的父亲也是捕蛇人，在自己出生没多久也被毒蛇咬死了。
娘亲不久之后也病重死了，有疯和尚说这是杀了太多蛇，遭了蛇妖报复。
因此，捕蛇算得上是一门祖传的手艺。
这也是自己爷爷以及父亲，乃至是自己唯一能交上朝廷赋税的手段了。
放弃捕蛇第一个十天，江帆并不慌乱努力的去寻找发财求生的手段，家中钱财总算是能撑些日子。
放弃捕蛇第二个十天，家中钱财已经见底，攒下来的祖宅也因为要交赋税被朝廷收了去。
放弃捕蛇第三个十天，江帆已经两天半没有吃饭，颤颤巍巍的向着山上寺庙走去。
金山寺，这也算是远近驰名的一座寺庙了，寺中大师法力高深，山下常有美名传颂。
每日想拜入其中的人不计其数。
这年头，朝廷在外头和异族打的热火朝天，赋税更是一月比一月高。
交不上赋税咋办？
男的去战场，女的拉去强行和其他百姓婚配，年纪大的拉去修城墙。
十室九空无儿郎便是此世写照。
若真是太平盛世，江帆一家也不会祖上三代皆从事捕蛇这么危险的行业了。
加入寺庙，不仅能免除赋税兵役，还不用在这乱世承受饥饿、流离失所的苦果，自然有不少人想要加入。
金山寺收徒是讲究缘法的。
佛说普度众生，和尚终究不是佛。
拜入寺庙，得靠缘！
“当真是一位天生的佛子啊~”
这是老和尚第一次见到江帆之后的感慨。
江帆也顺理成章的拜入了金山寺，甚至一进入寺庙就被无数人艳羡的目光包围。
老和尚在金山寺的辈分很高。
主持说过，他师傅的师傅小时候在寺庙的时候，就见过老和尚，那个时候的老和尚也是这个模样。
老和尚的辈分很高，江帆的辈分自然也就水涨船高。
生活也有了保障。
寺庙有自己的土地，僧人一般是不从事耕地的。
僧人只需要诵经礼佛便是。
寺庙的耕地都是租赁给山下的穷苦人家去耕种。
每月还有香火钱也是金山寺的一大收入，这一个月的时间可以说是江帆生活最轻松的日子。
“徒儿，今日贫僧为你受戒！”
这一日也是江帆最兴奋的日子。
受戒之后便能习得神通。
不管是在第一世那个纯粹唯物的科技世界，还是穿越之后那诡异至极的观音禅院。
神通，永远是江帆最想追求的事情了。
“一戒不杀生，可能持戒！”
“轰~”
漫天佛光好似直触心灵，一瞬间‘能持戒’三个字卡在嗓子眼却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整个世界好似陷入沉默。
“师傅，若遇恶人也需持戒？”
“阿弥陀佛，佛说普度众生，修佛者当劝戒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江帆不语。
那佛光照耀下，一时间江帆甚至不愿意去说谎。
“徒儿，若你遇那妖邪鬼王当如何？”
“杀！”
“罗刹鬼王当如何？”
“杀！”
“天魔精邪？”
“杀！”
老和尚面带微笑。
“若有那邪祟弃恶从善，救助众生当如何？”
老和尚笑的很开心，很大度。
先是引出小徒弟心中执念，再以这种思考去让小徒弟沉思，这是自己给小徒弟上的第一节课。
“一天是妖邪，一辈子是妖邪，杀杀杀杀杀杀杀！”
老和尚......
不是，自己这徒弟杀性怎么如此之大。
你说他是恶人吧，他只杀妖邪。
你说他是好人吧，这好的有点过分，甚至让自己这活了数百年的人都有点邪性的恐惧。
“就...不了解下这邪祟的生平，听他解释解释？”
老和尚做着最后的努力。
这课...不好上啊~
“正就是正，邪就是邪，邪祟贫僧懒得和它们多说！”
老和尚......
这徒弟...正的有些发邪啊~
“也罢，受戒暂且放下，贫僧先赐你法号——”
老和尚皱了皱眉似乎在思索。
受戒可以暂时放下，这么好的徒弟可不能放手，只是可能涉世未深对于佛法了解的并不多。
以后经历的多些，自然能持戒。
“你便叫法海吧，传你护教神——”
佛法无边，海纳百川。
这是老和尚对法海的期盼。
“法力无边，海裂山崩，多谢师父！”
当即江帆兴奋。
老和尚......
贫僧是这个意思？
不管了。
“贫僧传你护教神通——大威天龙真功！”
佛光散去，法海意识重新清醒，心有余悸之余还是兴奋。
等等。
贫僧法海？
大威天龙真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