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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戎叉起腰,矜傲地昂起头:“他是仙灵世界第一制器大师,厉害吧。”
傅远毫不客气地呵呵了两声,不说别的,这小丫头还挺能吹。
丹符器阵里制器一门,是最难入门也是最耗脑子的一道,对修真者的综合素质各方面都要求极高。
他们器衍楼这些伙计,制器水平不说在仙灵世界数一数二,也是能排前三的。
莫不是在魔界认的专门炼制魔器的师父?
这么一想,他更嗤之以鼻了。
毕竟,在以仙界为尊的仙灵世界,仙界之人大都瞧不起魔人,认为他们天生低人一等,血脉卑劣。
认一个炼魔器的人为师,那不是不务正业是什么?
花戎见他转身又去收拾桌上的东西,跟在后面嘀嘀咕咕:“我还没介绍完呢,你怎么就走了?”
傅远挑了挑眉:“我不想知道了。”
“钱你也拿了,快走吧。”
“我还有事呢。”
花戎凑到他边上:“傅爷,你是不是晚上要加班呀?”
“我想在边上看看。”
傅隐不屑地笑了笑,回答得很直白:“我们傅氏制器秘术从不外传,你一个外人,看什么看。”
花戎一噎,扯起嘴角:“什么嘛,这么小气。”
想到什么,她嗤笑一声:“哼,既然这样,以后我从师父那学到的东西,也不教你。”
傅隐笑得毫不遮掩,一点邪门歪道,他根本不屑学好吗?
“那最好了,千万别告诉我,我怕污染耳朵。”
傅远气得在耳坠里破口大骂,哼哼唧唧:“孽障,真真的孽障!”
“乖徒弟,快告诉他,你师父是谁!”
花戎嗯嗯几声,探到他边上拍了拍他肩膀,小小声说:“我师父叫傅远,就是放在门厅那,你们每天都要拜拜的那个祖师爷,傅远。”
“哈?”
傅隐嘴角一阵抽搐,他祖师已经死了上万年,这骗人,也不骗像点。
他不高兴地睨着她:“花戎,我们制器之人最是尊师重道,你再这样瞎说,别怪我不客气!”
花戎双手一摊,有些无奈的扁扁嘴:“师父,你这个小曾曾曾……孙子,他不信,你说怎么办?”
话音未落,整座器衍楼晦暗光亮地交错起来,很快,便被锁死。
这个器衍楼本身就是一个空间灵器,自万年前被放置在仙都西街后,便没有再移动。
这件事,只有傅隐这些谪系知道,但,到底没有人能成功驱使。
众人往窗外看去,器衍楼外面阳光明媚,是白天,看上去像置身丛林。
青山翠竹,鸟语花香。
傅隐呼吸一窒,祖师爷傅隐确实是器阵双修,仙灵世界难得一见的天才,不仅制器之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就连阵法之术,也是公认的数一数二。
能驱动器衍楼还能翻手开启大型幻阵,除了祖师爷还有谁!
想到此,他打着哆嗦,倏地就跪了下来。
由于不知道祖师爷在哪,他朝着花戎砰砰砰就磕了三个响头。
“祖师爷在上,小辈傅隐给您磕头了!”
花戎一时有些尴尬,不过想到爷爷傅远已经收她为徒,论辈分,她绝对算得上傅隐的老祖奶奶。
曾……孙子给她磕头,正常吧。
相当正常!
傅远的神魂晃晃悠悠从耳坠里飘了出来,他刚刚仔细探查过,这个器衍楼除了这个傅隐没有别人。
要知道,仙界的高层早就以为他身死道消,如果让他们知道他的神魂还在,恐怕又会起别的心思。
所以,他的存在,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而且,他观察了半天,这个傅隐虽然有点傻,但孝顺还是挺孝顺的。
瞧,额头都磕出血了。
傅远拂了拂袖,端坐在太师椅上。
傅隐这时候才看清这个白眉飘飘的老头,他在宗祠里见过傅远的画像,简直一模一样!
他目光口呆了一瞬,又喜极而泣。
赶忙泡了壶好茶,毕恭毕敬端上,又乖乖跪了回去。
傅远淡淡地端起茶杯啄饮了一口,蹙了蹙眉。
自从喝了花戎泡的茶,喝别的茶都是一股苦味。
难喝。
不说别的,这小姑娘对吃穿颇有研究,在吃和穿的方面从来不亏待自己。
每天给他备的茶不仅好喝,连糕点也精致好吃,还有给他做的衣服,也比其他老头身上的好看。
反正就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看傅隐,一百个不满意。
一开始还呜呜渣渣骂他,不像小姑娘,第一次见他,虽然被他哄晕了,但一点没生气,全程恭恭敬敬跪在地上,说话也小小声乖乖的。
哪像这个不知道小了几辈的孙子,一惊一乍,一点也不成熟。
所以,他有些用力地放下茶杯,很随意地给了他一个高阶灵器,一把小刃。
傅远开心得手舞足蹈,放在手上左看右看。
是九阶灵器,小巧精致,关键,是祖师爷亲手炼的,还有比他更幸福的后辈吗?
某个被赏了一麻袋的后辈,在旁边默默地抬头欣赏屋顶。
爷爷给她的那个储物戒,她略微数了数,千万件都有。
最小的剑都比他这把大。
这个成天用鼻孔看人的傅爷,怎么和没见过世面的三岁娃娃一样?
没眼看没眼看。
傅隐小心翼翼地收进储物袋后,又炫耀似地看向花戎:“小丫头,你也别太伤心,以后,你也会有的。”
花戎呵呵两声:“我不伤心。”
所谓财不外露,她比较喜欢像仓鼠一样都藏起来。
只是,傅远很耿直地插了句:“她当然有,我给了她一个储物戒,一仓库。”
“这个小丫头实在讨人喜欢,我一见面,没忍住,就把全部身家都给了,这把小刃,还是我前两天刚炼的。”
嗯,就是那天教花戎制器,他随手做的样品。
傅远内心受到一万点暴击,他很想哭,想哭死的那种!
他眼泪还没掉出来,傅远又开口了:“而且,你也不能叫她小丫头,她叫我师父,爷爷,大了你十好几辈呢。”
“你应该叫她祖奶奶。”
傅隐一趔趄,跌坐在地,脸色铁青得半天说不出话。
他是谁?他在哪?
他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