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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前面好像出车祸了,我下去看看。”
虞乔皱了皱眉,王奇看出她的犹豫,“美女,我们这不比大城市救援及时,路上荒凉得很,车子出了问题,不能开了,常常互相帮助,坐过路的车回去。”
虞乔挥挥手。
王奇解了安全带下去,过了一会,又回来了。
“他们的车两个前轮都爆了,想搭我们的车去就近的县城住一晚。”怕虞乔不同意,王奇忙道:“前边十几公里外就有一个县城,他们到那就行,不到20分钟就到了。”
虞乔打了一行字,【他们没打保险公司电话?】
“打了,我们这也就市区有网点,我以前等过,TM会不会来都不一定,只会一个劲忽悠敷衍,他们都等了两个小时了,晚上太冷了,我们带他们一程吧。”
北方的深秋,晚上确实很冷。
王奇又加了句,“还有个小孩,怪可怜的……”
虞乔点了点头。
“好嘞!”
那两人搓着手臂上车,一男一女,女的手里抱着个三四岁的小孩,长相都是普普通通,丢人堆里都找不出的那种,两人连连道谢,男的坐副驾,女的坐后座。
“真不好意思,我们是自驾游的,开车开困了,一头栽玉米地里了!”
王奇一遍系安全带一遍哈哈大笑,“我以前也栽进去过!”
虞乔往边上挪了挪,女人口里念着谢谢谢谢,一坐下,一根针管就扎进了虞乔的大腿。
虞乔一脚踹在女人身上,那女人是个练家子,被踹了一脚也没事,反而是虞乔,眼已花了。
那女人反推了一把,虞乔晕倒在后座上,她冷笑,“越动,晕得越快。”
王奇回头,怒目圆瞪,“你们干……嘛……”
话未说完,就发现自己脖子上也扎着一只针管,不知名的液体被推入体内。
他迷迷糊糊地听到男人笑嘻嘻地说:“兄弟,对不住啊,你是个好人,就是命不好,你就认了吧,下辈子记着,别烂好心,嘿嘿……”
我艹尼玛!
…………
西宁镇。
匈奴已经围堵了两天两夜。
他们在一公里外扎营,也不攻城,只阻断了整个西宁向外求助的通道。
霍无殇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营地里的火光,面色凝重。他的身形隐在黑暗中,眼底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原本神女与他约好,前天正午会把武器粮食等送过来,但是,两天了,依旧没有。
最让他焦灼的是,他联系不上神女了。
神女对他的呼唤,毫无回应。
是他贪得无厌,惹神女厌烦了吗?
若是如此,他倒也不用悬着一颗心了。他最怕的是,神女也如他一般,遇到困境无法脱身,甚至……
人间尔虞我诈,弱肉强食,难道神界就不会吗?
将军府议事厅。
陈宇等人正在等霍无殇回来。
仓库已无粮,虽然从两天前就开始煮稀粥吃了,但这么多人,终究还是弹尽粮绝了。
明日连粥都没得喝了。
李虎焦躁地锤了锤桌面,“妈了个巴子,才吃了两天稀饭,就有王八羔子在那逼逼赖赖,也不想想,没有将军,他们前两天哪能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升米恩,斗米仇,人就是这样的。”方平叹了口气。
“神女大人是不管我们了吗?”陈晋沮丧道:“是我们的供品不好,还是建庙立像的进度太慢了,惹她生气了?”
“别胡说!”陈宇踹了他一脚,“妄议神明,当心将军罚你去扫茅坑!”
陈静缩了缩脖子,想起了刚来西宁时那段最黑暗的日子,茅坑里那股冲击灵魂的气味,他就是喝了孟婆汤都忘不了!
“将军!”
挺拔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方平第一个发现。
霍无殇解下佩刀,沉默坐下。
“将军……”陈宇欲言又止。
霍无殇撑着额头,沉默半晌,开口,声音低哑,“我回来的路上,看到两个孩子,在跟野狗抢吃的。”
众人沉默。
霍无殇似乎不需要别人回应,他扯了扯嘴角,“这才刚刚开始……”
“将军……”
“明日,若神女那……”霍无殇突然抬头,目光迥然,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意味,“若没有支援,我们在午夜偷袭敌营。我们没粮,这些匈奴人可带了不少粮。”
“他们没粮了就南下打草谷,我们亦可如此,一公里外,就是我们的粮仓!”
他不能继续龟缩,再饿两天,将士们都要拿不起刀了,至少明日,他们还能全力一搏。
为了活下去!
“痛快!痛快!痛快!”李虎大喝三声,“那些蛮人每日都来城下烤肉,让老子眼巴巴看着,老子恨不得一锤子打爆他们的头!”
“没错!凭什么只有匈奴人抢咱们,咱们不仅要抢粮,还要把地也抢回来!”
霍无殇向几人具体说了自己夜袭计划,探讨一番后,他看向陈宇,“林景春呢?”
“那药下了五天,林景春的伤口已经长蛆了,只要不是华佗在世,他肯定会慢慢腐烂而死。”
霍无殇点了点头,目光森寒,“明日,拿他祭旗!”
“诺!”
他们早就想杀他了!
夜已深。
陈宇几人离开后,霍无殇盘腿而坐,尝试着呼唤神女。
识海中云海翻卷,可依旧,毫无回应。
…………
虞乔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得夸张的大床上。
真是好大一张床啊!
这么大的床,她只在霸总文里看过。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抓着了时尚的尾巴,穿书了!
她低头看了看,好陌生的丝质睡裙啊!
薄薄的一层贴在身上,勾勒出身体的每一寸曲线。
这不是她的睡衣,她的睡衣连带内裤,都是纯棉的!
她开始四下找寻镜子之类的东西,想看看自己抽中了怎样的一张脸。
当她跪在地毯上翻找抽屉时,房门开了。
她猛然回头。
室内昏暗,长身玉立的男人站在门口,逆光而立,勾勒出令人垂涎的身材比例。
虞乔眨了眨眼,按照她多年的读书经验,这个男人必定是这具身体的未婚夫或者丈夫之类的,心中有白月光,极其厌恶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必然是——你闹够了没!
“你……”
来了来了!
“你在找什么?”
哈?
虞乔一愣。怎么不按剧本来?
等等!
这个声音……
啪——
天花板的顶灯突然被打开,虞乔第一时间闭上眼睛。
男人越走越近,虞乔慢慢睁眼,适应了光线。
她半眯着眼,一头问号,“程宴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