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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韫一早就被叫嚷的声音给吵醒了,她唤来云苓一问,这才知道几位叔伯们,一大清早,不知因为什么苗头,又吵了起来。
听着外头那架势,真是吵得不可开交。
“小姐,你再歇会吧,他们爱怎么吵是他们的事,你也拦不住。”云棠看着沈如韫眼底的乌青,满脸都是心疼。
沈如韫摇了摇头,她虽然没与几位长辈们打过什么交道,但经过这几日的接触,她也大抵知道了他们都是些什么性子。
大伯姜溆是个没什么本事,庸庸碌碌之人,这样的性子,若是生在普通人家,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但姜家是商贾之家,他的庸碌,注定让他与姜家的产业失之交臂。他虽然平庸,却极其地不甘天命,总是妄想着从姜泠月手中夺回掌家之权。大伯母朱翠翠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嘴边长了颗媒婆痣,平日里就喜欢搬弄是非。
二叔如今生死未卜,三叔一家又支离破碎,夫妻不睦。
四叔性子绵软,是个本本分分的读书人,她与四婶徐宁,是典型的男主内女主外,无论遇着什么事,都是徐宁来开这个口。
但好在徐宁虽然看起来不太好惹,实际上却是个耳根子软,心也软的。
“他们从我这讨不到便宜,一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如今定然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法子逼迫祖母就范。”沈如韫边说,边在梳妆台上挑起了簪子。
她视线扫过那支近来一直簪于云鬓间的鹤簪,却并未多做停留,而是转手拿起了另一支海棠簪子。
“小姐,今日不用这支吗?”云棠不明所以地指着鹤簪问道。
沈如韫随口道:“嗯,用腻了,今儿个换支时兴的戴。”
话毕,沈如韫便命云棠去了祖母的院子里,稳住祖母的情绪,她则独自去了偏院,看看他们几个,到底想要些什么。
她带着云苓一同走进侧院时,原本还吵得面红耳赤的几人,瞬间噤声了。
沈如韫走过去,径直坐了下来,她故作不解,笑眯眯地问道:“诸位这一大清早的,是在聊些什么啊?”
众人都忌惮傅承晏,哪怕沈如韫这般无礼,他们也都不敢造次。
傅国公的名声,凡是大邺的百姓,何人不知?
他们异口同声地回道:“没什么没什么,韫儿,你再去歇会吧。”
面对他们的示好,沈如韫却并没有给什么好脸色,她看向最喜欢挑起争端的姜溆和朱翠翠,敲打道:“大伯,大伯母,祖母还在病中,受不得刺激,你们私底下有什么纠纷,就私底下解决了,若是谁敢闹到祖母面前,伤了她的心,我绝不饶他!”
朱翠翠闻言,脸色难看极了。
不过一个外姓的小丫头片子,姜兰月当初犯贱非要嫁给沈时序时,就已经与姜家断绝了关系,沈如韫如今是凭什么在这发号施令,作威作福的?
她刚想要出言指责沈如韫,却被身旁而姜溆眼疾手快地拉住了。
姜溆给朱翠翠使了个眼色后,又转头挂着笑脸和沈如韫说道:“是是是,韫儿你放心,这些小事我们很快就会解决好,绝不影响到老太太养病。”
沈如韫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她今日也的确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因此在暂时解决了矛盾后,她也没打算多留。
“韫儿。”
刚要走,便被一道柔弱的女声喊住了。
沈如韫应声回头,只见满脸憔悴的苏心兰正缓缓朝着她走来。
她问:“三婶,有什么事吗?”
苏心兰拉着她的手,走出了院子,语气中难掩哀伤,她问:“姜文林,是不是已经死了?”
沈如韫张了张嘴,看着她这痛苦的模样,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许久后,她这才说道:“也不一定,只是护城河里捞上来一具男尸,二叔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
“可以带我去看看吗?”苏心兰问。
昨日护城河里有一具面容尽毁的无脸男尸的消息,就已经传开了,苏心兰也听说了,那男尸身上穿的,和她最后一次见姜文林的穿着很相似。
她昨晚一整夜都没休息好。
“这……”沈如韫有些为难。
其实她打心底不想让苏心兰掺和其中,她往后还有打把的日子要过。
但苏心兰却一再坚持,要去看看那具男尸。
沈如韫也的确对尸体的身份存疑,为了早日弄清楚真相,她最终还是答应了苏心兰。
二人一同出了府,上了马车直奔刑部停尸房。
虽是深秋,但停尸间的气味却刺鼻极了,浓烈的尸臭,扑面而来,苏心兰说到底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她还未踏入,便已经忍不住地开始呕吐了,但她却没有丝毫犹豫地走了进去。
那具无脸男尸,就静静躺在木板上。
苏心兰走过去,仔仔细细地瞧着,心底不断祈祷着,眼眶却不自觉地红了。
因为她瞧清了尸左边袖子上绣着的一朵小兰花,以及左手无名指上的红痣。
苏心兰缓缓闭上双眼,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尽管她什么也没说,但沈如韫也从她的反应得知了,这具尸体,就是她那个嗜赌的二叔,姜文林。
苏心兰盯着尸体,默默掉眼泪,“韫儿,你一定要查明真相,还你二叔一个公道!”
沈如韫点头,她问:“三婶,你有在二叔那见过一个玉扳指吗?”
她将扳指拿给了苏心兰看,但苏心兰只瞥了一眼,便摇头道:“没有,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留得住什么玉扳指。”
他在赌场输的都只剩下他这个人了。
沈如韫闻言,若有所思,既然扳指不是姜文林的,那就是杀害他的凶手留下的了。
踏出停尸房后,沈如韫恰好迎面撞上了傅承晏。
经过昨夜的事,沈如韫心中依旧对他存有怨怼,因此在经过他身边时,沈如韫刻意装作没看见。
而傅承晏也眼尖的发现,平日里沈如韫都会戴自己送她的那支鹤簪,但今日,她却换了一支海棠花。
他轻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戏谑,“沈小姐鬓间的海棠,简直俗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