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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清秋脸色更加苍白,身子也开始不自觉地颤抖,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原来大汉练的是金钟罩铁布衫的横练功,肯练这种又笨又蠢的功夫,世上只有一个人,他就是铁臂钢躯项雷。
铁臂钢躯的名号十年前在江湖曾经名噪一时,一身横练功纵横江湖,一根铁棒横扫江湖豪杰,他又凶又憨又笨的样子,看起来像极了一头横冲直撞的野猪,其实野猪发起疯来要比一头猛虎更加可怕,一根不起眼的铁棒,不知道砸烂了多少人的脑袋。江湖传言他被十多人围攻,早已经死于鹿山,已经七八年没有他任何音信,江湖人早已经把他忘得干干净净,谁曾想他竟然还活着,而且就站在自己面前。
肖清秋虽然知道了大汉是谁,她的心却沉到了谷底,她曾听说过项雷出手狠毒,是个杀人不眨的恶人,发起凶来,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直到杀个你死我活方肯罢休,简直比疯子还要疯,江湖上怕他的人不少,恨他的人更多,无奈他一身横练功如同穿着铁甲钢盔一般,再加上他暴烈的性格,实在很少有人能在他手下占到便宜。
可惜肖清秋明白的实在太晚了,否则她这一剑是不可能劈出去的,如果她一看到大汉手中的铁棒,就能猜出他是铁臂钢躯项雷的话,她一定不会出剑。她现在断了一条胳膊,伤口还在流血,完全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再加上她是女人,如若她不动手,或许项雷未必能下得了狠心杀她。可是已经太迟了,那根看起来朴实无华的铁棒已经向她横扫而来。
铁棒看起不仅毫无奇特之处,而且挥出的速度好像也并不快,肖清秋却偏偏避无可避。最后的一刻她才明白,就算她没有受伤,也根本没有能力躲开项雷这一棒。
铁棒毫不留情地砸在肖清秋胸口,她整个人随即飞了出去,落在林枫面前只有一米远处,一大口鲜血喷洒在她的衣服上,本来就已经染得半红的白衣,现在几乎变成了一件红衣衫。
肖清秋最后看了一眼林枫,眼中带着怨恨和不甘,缓缓地闭了上眼睛,也不知她临死前有没有过后悔。
如果她不是一心想要为肖华复仇,或许她现在正如一朵成盛开的玫瑰,过着令人羡慕的美好生活。如果她不是断了手臂还执念要复仇杀死林枫,或许项雷并不会杀她,她还能活下去,即便成了残废,毕竟还有命在。
仇恨是可怕的,一旦在心里种下这颗种子,就会渐渐生根发芽,时间越久仇恨就会长的越大,仇恨的根也会扎得越深,直至充斥整个心灵,主宰整个生命。
四具尸体杂乱地躺在地上,刚刚还是四条鲜活的生命,现在已经成为了四具很快就要腐烂的肉体,人生有时就是在刹那间发生转折和变化,让人无法预料,甚至猝不及防。
林枫虽然面无表情,可眼中却充满了痛苦,被杀固然是一件悲哀的事情,可是杀人同样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林枫面对缓缓走近的铁臂钢躯项雷,长长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你又何必一定要杀了她呢?”
铁臂钢躯项雷道:“她要杀你,她就得死,就算她是个女人,也必须要死。”
林枫在心里默默地哀叹一声,两人陷入了沉默。半晌,林枫脸上渐渐露出了暖意,道:“你不应该来找我的,山里的生活虽然清苦些,却很安全,也很惬意。”
项雷道:“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要跟随在公子身边。”
林枫道:“你又何必要跟我趟这个浑水呢?我……”
项雷道:“不是浑水,我知道公子是在刀山走、是在火海里趟,我虽然帮不上公子什么,但我至少可以给公子牵马坠蹬。”
林枫眼圈竟然不自觉地红了,八年前他跟随师父漂泊江湖时,只是无意中救了项雷一命,可是项雷却用一生来报恩,其实他们之间也并非只是为了报恩,更有深厚的情义。
林枫笑了,眼中含着泪光笑了。世上不是只有仇恨,也不是只有阴诡伎俩,还有情义、还有真情!只要还有情义在,世间就必定会有阳光、会有温暖。
宋成走了过来,见项雷凶神恶煞般的模样,不禁有些胆寒,直盯盯地瞪着项雷。
林枫对宋成说道:“宋成,去见过项大哥,他就是在江湖中大名鼎鼎的铁臂钢躯项雷!”
宋成正要上前打招呼,项雷却瞪着他厉声喝道:“小子,你就是这么当差的吗?来了对手你却跑一边看热闹?”
宋成顿时满面羞红,真是又气又羞,诺诺地不知道如何说话才好。林枫独战四人,是林枫让的离得远远地,可是他躲在一边是不争的事实,项雷如此喝斥他,他根本无言以对。
林枫呵呵一笑,道:“项大哥,你别怪他,是我让他到一边看着马匹的。他习武才两三年时间,对战时他在我身边会成为累赘,我还要分心照料他。可是,你可别看他年纪小,他轻功还是很不错的,有时候还是能帮上我忙,刚才对付野狼谷的驯兽师时,他还杀了一条恶狼呢!”
项雷只是瞥了一眼宋成,便没有再出言喝斥他。
项雷问道:“公子你得罪野狼谷的人了?”
林枫摇了摇头,指着肖清秋的尸体,说道:“是她找的野狼谷谷主上官金海来杀我,她要杀我是为了替她父亲报仇,而上官金海杀我是为了要劫夺林园的产业和财富。”
项雷看了一眼上官金海的尸身,道:“上官金海依仗野狼谷地势险要、机关重重,一向狂傲自大,他竟然敢挑衅公子的寒月刀,真是活腻了自已来找死。”
林枫只有苦笑。
项雷又看向肖清秋的尸身,问道:“替父报仇?她爹是谁?”
林枫道:“天星教左星使者肖华。”
项雷吃惊地看着林枫,问道:“那公子还放她走?”
林枫道:“其实她是无辜的。”
项雷沉默了一下,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口气却充满了责怪之意,道:“公子,你难道忘了林园三十七条性命的血债了吗?难道忘了伏先生对你的叮嘱了吗?”
林枫眼神中再次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却默不作声,他无法正视项雷咄咄逼人的目光,也无法回答项雷的问话,好在项雷没有继续追问,没有再让他继续尴尬下去。
项雷默默地从宋成手里拿过一条缰绳,牵上一匹马走到林枫跟前,道:“公子,您上马吧!”
林枫道:“项大哥,你怎么还是这副样子呢?”
项雷没有说话,只是固执地牵着马,等待林枫上马。
林枫道:“项大哥,我们有三年没有见面了吧?”
项雷道:“三年零两个月。”
林枫道:“我们到前面的镇子上好好喝上几杯。”
项雷道:“公子,你知道我早已经戒酒了。”
林枫拉着项雷的胳膊便走,边走边说道:“偶尔破一回例又有什么关系呢?走,今天不醉不休!”
宋成牵着马默默地跟在后面,眼睛不时地打量着项雷。他很奇怪,尽管林枫一口一个项大哥地叫着,可项雷在林枫面前却如同下人般的姿态,但项雷却敢当面责备林枫,宋成一时竟搞不清楚项雷跟林枫之间的关系了。
……
项雷并不是不能喝酒,他的酒量反而非常好,他已经足足喝了六壶酒依然没有醉,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反而越喝越亮,当他把第六壶酒喝完后,便再也不肯喝了,连一滴都不肯喝,只是看着林枫一个人喝。
林枫没有再劝项雷喝酒,只有他一个人在喝,他突然举起酒杯,眼神中带着说不尽的思念和伤感,轻声问道:“项大哥,你替我在师父坟前守了整整三年,这杯酒我敬你!”
项雷道:“我只是守在他老人家墓前而已,可是这三年来你却是出生入死,要多凶险有多凶险。”
林枫将酒喝干后,道:“最凶险的时刻就快来了。”
项雷道:“公子,你身边不会只带了一个孩子吧?你这样公然露面,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林枫道:“该杀的都杀了,剩下的就是不露面也找不到的,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谁想对我下手。”
项雷道:“终究还是有人对你下手的。”
林枫道:“或许只有用这样最笨最蠢的法子,才会让那些人露面。”
项雷皱着眉头,脸上尽是尽是隐忧之色,道:“可是……公子,这样太危险了。”
林枫呵呵一笑,道:“项大哥,不要怕,我的命硬得很,你看我现在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项雷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林枫喝酒,林枫的酒喝的虽然慢,却始终在喝,而且越喝脸上的笑意就越浓。
过了半晌,宋成实在忍不住不说话,便开口说道:“林大哥,我从来没见过你像今天这么开心。”
林枫迷离的眼神看向宋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将杯子里酒喝完后,才说道:“宋成,你知道这个世上什么最珍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