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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大考虽好,可想立刻举行,也不现实。
大秦如今疆域辽阔,让大考的消息传到天下各地,再让各地贤才赶到咸阳,都需时间。
不然后世王朝科举时,进京赶考的读书人为何要提前很久出发?
实乃疆域太大,道路不良,远行不便,不提前可能赶不上时间。
嬴政也想到了让天下贤才聚于咸阳需要时间,道:“此事便由制舆台负责向天下宣扬,大考时间暂定于三月之后。”
没人问要考什么,肯定不是考儒家经义,现在又不是儒家独大之时,天下贤才什么百家学派都有,考儒家的,不考他们学派的,是不是瞧不起他们?
‘考什么还得问问李念那小子,先把天下贤才聚过来再说。’
这也是这时代的一点好处,若是在宋、明、清时期要说不考儒家经义,直接考如何治国施政,会被天下儒生群起而喷之。
听到嬴政的王令,王绾、冯劫、李斯、淳于越、赵高几位负责制舆台的官员齐声领命。
王绾道:“臣有一事禀于大王,制舆台律令已成,请大王过目!”
制舆台律令的竹简很多,王绾自然不可能随身携带,且每日上朝时,每位大臣都要经过检查,确认有无携带利器。
这是荆轲刺秦后,嬴政定下的规矩。
凡入他宫室之物,皆须查验,不管是舆图,还是竹简。
因为舆图里可藏利刃,竹简也能啊。
大臣们想要呈送给嬴政的竹简都不在自己身上,而是提前交到专门的内侍、侍卫那,直到大臣禀报嬴政,嬴政允许呈送,才会呈送。
“与寡人呈上来!”
四名内侍分别抬着两堆整理好的竹简进入殿中,送至嬴政面前,嬴政并未立刻翻阅这些竹简,而是继续和众臣议事。
待朝会结束,王绾、李斯、冯劫等大秦重臣被留了下来。
看着留在殿内的大臣,嬴政道:“让诸位爱卿留下,自是有事要和诸卿言说,众卿且先看竹简。还不将竹简送与众卿!”
随嬴政令下,多名内侍端着一盘盘竹简送到李斯等人面前桌上。
作为大秦重臣,每天处理政务都是和竹简打交道,早已经麻木,只是仍好奇这竹简中记载的是什么?
莫非又和那李念有关?
嬴政交代了句“众卿若是看完一份,可与他人交换!”,也看起了王绾呈递有关制舆台的竹简。
君与臣都在阅览,章台宫内一时如图书馆般安静,只有竹简被翻动之声。
大臣们要看的竹简要比嬴政要看的多,且还要交换观阅,因而嬴政率先看完。
在他看来,王绾、李斯、淳于越等人所制定的制舆台律令已经十分详细,从中还可看出哪条是淳于越提出,哪条是李斯所提,哪条是糅合了双方意见所成。
果然,将淳于越丢过去是对的,可以限制李斯的那些法家想法,使制舆台不会变成又一个廷尉府。
但对制舆台是否按这么成立,嬴政决定暂不表态,先把这些竹简给李念看看,看那小子能否指出问题。
而观阅竹简的众臣越看越脸色沉重,哪怕是赵高也神情肃然。
他们所看的这些竹简上记录的事简直惊人:一为改大秦官制;二为修大秦律法;三为大王称皇帝的流程。
对修改大秦律法,众臣不意外,毕竟嬴政的态度已经算公开了,秦律须改,使之适于天下,但怎么也没想到大王还有修改大秦官制的念头,那称皇帝的流程也是颇为详细,就像有人已经按此称过皇帝一般。
这念头甫一生出,便立刻被众臣否去,这如何可能?
自古以来虽有三皇五帝,但从未有人将“皇”和“帝”合于一起,大王绝对是有史以来第一位称皇帝的君王。
可如果在大王以前,没人称过皇帝,写这些竹简的人又是如何想出这么详细具体的流程,得有多高才华智慧?
难道又是那李念?
众臣发现他们今日想起李念的次数也太多了!
王绾暗道:‘此人之才旷古绝今,难怪能为大王重视。’
李斯则在寻思:‘难道我想错了,此人并非大王之子,只是因其才智而为大王赏识,不应该啊……’
如果李念非大王之子,只是一才智卓绝之辈,那大王更应提防戒备才对,如此有才,若又得了天下人爱戴,必会威胁到王权。
以大王的帝王心术,不可能连这点都看不到,却偏偏做出了那等不合理之事,其中必有隐情。
赵高在想:‘不管此人是否为大王之子,都不可得罪,日后若见,定要设法与之交好。’
尉缭在想:‘此人实是有才,缭不如也,只是依其竹简所言,必会更重秦王之权,也不知是好是坏。’
那竹简所述的官制修改之法,分明是加重君王集权!
尉缭都不敢想集中了这么多权力的君王会有多可怕,尤其还是秦王这种君王。
众臣也明白了嬴政将他们留下的目的,这是事先跟他们通气,既是询问他们意见,也是让他们知晓他要做这些事,之后向所有大臣宣布时,站在他这一边。
处理了会儿政务,见众臣已将竹简看完,嬴政放下手中之笔,问道:“众卿有何看法?”
丞相王绾道:“竹简中所述大王称帝礼仪已颇为详善,臣以为只须稍改几处,便能为大王所用。”
尉缭也选择了一件事作了回答:“若依竹简之言,在大王称帝那一日以大赦天下之名颁布新律,确可使新律更入人心。”
可两人都没谈修改官制,嬴政当然留意到了,直接点名道:“那修改官制,诸卿有何看法?李斯,你说!”
李斯心中颇不愿意回答修改官制的问题,虽然就算官制修改了,他也会是大秦重臣,但那时的权力可就不如现在了,何况他还想登上丞相之位。
可若依竹简所述,丞相的权力将被大大分薄,远不比王绾现在掌握的丞相之权,他想要做的是王绾这样的实权丞相,在整个帝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按法家的思想,李斯该赞同竹简所述,因为法家本就主张君王集权,将天下权柄握于一手,然李斯并非纯粹的法家信徒。
应该说很少有人是某个学派纯粹的信徒,韩非亦是如此,其忠于韩显然更胜于忠于法家学说,否则韩非也不会死在大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