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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山峰顶,秋风萧瑟。天气渐寒,夜晚的山更加刺骨寒冷。
这日是重阳节,自那日与二长老分别之后,大长老便很少外出走动,即便是这重要的日子。所以登高祭祖的任务自然落到了李辉与叔叔身上。据大长老所说,这青城山峰顶,埋着李家一位绝世高手,在他巅峰时期,甚至与那王都十王平起平坐。
那人自号五柳,关于这方面的原因世人众说纷纭,不过倒也有比较官方的说法,先生生平独爱柳便得此名。这种理由自然很难有说服力的,但李辉的注意力显然不在五柳先生的名字上。
“当信仰散尽,那便是生命的终结,这是冥界每个人,每个生灵都无法逃脱的终极宿命。”
李辉喝下一口酌酒,酒水入肚,喉咙刺痛,耳边再度飘过大长老那日闲谈,不免觉得有些伤感。
“叔,强如先生那种人,最终也无法逃脱死亡的终极宿命,你说,我们为什么要活着呢?”
叔叔听完愣住了,少年不着边际的话令他沉默了,他有些不解为何刚才还兴致勃勃的和自己看着落日的少年突然没头没脑的问出这种伤感的话题。
难不成喝假酒了?叔叔疑惑了一下,而后竟真的认真思考起少年的问题,是啊,为什么要活着呢?他似乎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追逐的东西了!叔叔不知不觉间便被少年带偏了,开始自我怀疑。可没等他怀疑一会,少年再度开口。
“叔,我想清楚了!既然上苍给了我继续活下去的权利,一定是为了让我继续完成未完成的使命!我想变强,我想活着,我想去看更广阔的世界,认识更多的人!”
“你这是……同意大长老的建议了?”叔叔似乎反应了李辉话里的意思,突然瞪大眼睛。
“叔,哪有一帆风顺的路,我这样没日没夜的训练,不知何时才能打通冥核壁垒,如果能一次性冲破壁垒,再大的痛苦我也甘愿承担!”望着面露担忧的叔叔,李辉反而更加坚定。
“叔,况且家族联赛再过不久就要开始了,如果拿不到一个好的名次,就没办法进入青铜联赛!所以我必须去赌一次,除了赌我别无选择!”
夕阳落下,听着少年坚定的话,叔叔伫立良久,最终他还是缓缓点头,将碗里最后一点酒一饮而尽,而后两人一齐下山。只是当两人离开后,似乎谁也没有注意到那沉寂已久的古墓竟然微微颤动,随即一抹绿光飘过,悄无声息的钻入少年体内……
一夜无事,次日清晨,李家大院,李辉还是如往常一样早早爬了起来,只是今日他没再急着下山砍柴,而是心虚的看着院前那一池绿色的冒着气泡的液体。
什么?你问那水池是怎么来的?
李辉一脸心疼的看着他和叔叔辛苦搭建的池子,为了这大型炼药锅,这十几天来他和叔叔每天都累死累活的下山砍柴拉柴,虽然每次都是叔叔拉的最多,但他多多少少也算是出力了!
“跳进去!”就在李辉还在犹豫之时,大长老突然从他背后出现,喝了一声。
李辉无语的看着大长老,这老头总是神出鬼没的,不过这些天他也习惯了。于是他深吸一口气,麻溜的脱下衣服,站到水池边上,认命般的闭上眼睛。
“叔啊,记得给我留早饭!”李辉张开双臂,身体前倾,作势扑下去。
“留,赶紧的,跳!”
“叔啊,要是我成功了,私房钱分我一半!”李辉再度喊了一声,只是这次他没有听到中年男人的回答,而是实打实感受到了那挺着大肚子的叔叔以120迈的速度冲出屋外推了他一下,并听到了一句赠语:“去你丫的,泡个药浴婆婆妈妈的,怎么让李家发扬光大!”
随后李辉一头扑进了水里,紧接着一股粘稠的热乎乎的感觉遍布全身。水中的气泡一层一层的在他的体表炸开,放出的热蒸汽令他难以招架。
不到两秒,李辉本能的从液体中钻了出来,试图往水池边上爬,只是那股黏糊的液体几乎令他失去行动能力,他爬的速度极为缓慢。
“叔,大长老,顶不住了!”李辉不断扑腾着身体,药力似乎发作了,他正感觉自己处于两种极端环境,时而酷热难耐,时而严寒袭人。
“坚持住,药效正在发作,忘了你昨晚的豪言壮语了吗?”大长老目不斜视,丝毫不为李辉的哀嚎所动摇,叔叔则赶快离开了事发地。
“真不行了,快来找我一把,啊!”李辉无力的挥舞双手,他正感受着来字冰寒与酷热的双重肆虐,那股巨大的落差感带来的是令人眼花缭乱般的眩晕。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整个上午,李辉都是在鬼哭狼嚎的尖叫中度过的,当他爬出池子时,早已精疲力竭,此时他正趴在池子边上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这样看来,药浴带来的痛苦是显而易见的,但带来的变化同样可观,除了身体明显变绿了以外,李辉感觉此刻自己体内似乎充满了磅礴之力。只是那令他困扰许久的冥核壁垒迟迟未打破,反而变得更加坚硬。
大长老看着池子里清澈见底的液体,深深陷入了沉思,按理说他加入的药物量足以让李辉一口气打破冥核壁垒,甚至能迈入青铜级中期,可事实是李辉自身的冥核壁垒反而变得更加厚实。
“在你体内,似乎有一股力量非常排斥这些药力,所以吸收进你体内的药力无法集中,自然就破不了冥核壁垒!”大长老叹了口气,“那股力量极为霸道,我尝试着探查了几次,都被硬生生拦了下来!现在看来,要助你进入青铜级,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一听自己的冥核破壁之路还有希望,李辉还是强忍着失落站了起来。
“下午药材加量,加长药浴时间,这次,我就不信还是不能成功,哼哼!”大长老突然对李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只是这笑容看的李辉心里有些发毛,他只觉得,下午将变得更加煎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