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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辞吃了一惊,呆呆望着。“圆脸汉子”也瞪眼望着,又跟车夫讲着话,还骂几句。
忽然有人喊“伯咏”,一看是申弟。屈辞点头,“阿弟也来了?”
申弟跟“圆脸汉子”也熟,大家见过。
申弟说:“正要买漆器,怎的就烧了,鸟人,可惜了。”
屈辞眨眼到处望,申弟瞄一眼“圆脸汉子”,拉屈辞一边说:“喂,是不是旧王室的景兰公子来了,闹复国?”
屈辞一惊,盯着申弟,说道:“我那知道呀,也没听你阿兄讲呀。”
申弟鼻子喷气,“我就知道骗人,还不是为了女人”,“鸟人”,转身走了。
屈辞又一惊,望着申弟背影。原来申豹知道,官府知道。捉人了?
屈辞拉了附近的人一问,果然是官府捉人,烧了作坊,捉了哪个,不知道。 屈辞瞪眼,又要去丝绸作坊看看。
“圆脸汉子”一直瞄着屈辞,扶着剑,有点犹豫了。申豹派了“橄榄脑袋”几个人来,不回就要做了,何必那样?不过,也跑不了。我带回就是,要看便看看吧。
马车走一阵,到了。
作坊静悄悄的,早就没有“唧唧嚓”一片乱哄哄的声音。屈辞又是一惊,进去一看,一个人没有,纺车砸坏,丝线一地,那些丝绸布匹衣物都不见了。
官府捉人了,黄铎怎样了?
屈辞回头一看,“圆脸汉子”还在门口到处看着,便一眨眼,闪身进了一个房子,扫一眼,快步走到窗户边,一推窗户,探头看一下,一弯腰钻了出去,又关了窗户,四处一看,跨步就跑。
“圆脸汉子”摸摸那些砸坏的纺车,骂几句,又扯扯那些丝线,抬头见屈辞还没出来,又到处转转,脚上又踢那些零落的蚕茧。
过一阵,觉得不对,抬头到处看,又喊“伯咏”,不见回应,心里一惊,发疯一样几个房子不断踢开房门去看,哪里有?
又拔剑,天上地下的瞄一阵,能藏人的地方翻一阵,也不见。忽然想起窗户,跨步过去推开一看,哪里有?
“鸟人”嘴里骂着,冲出门口,这边看看,那边望望,竟一下呆住了。
“橄榄脑袋”三个见了,觉得不妙,赶紧过来,一问,吃一惊,三人分开,骑马去追。
却说屈辞,不知屈权、养兼几人怎样了,黄铎又怎样了,城里不敢停留,躲躲闪闪往城外小树林走去。忽然见有人骑马提矛到处飞奔,仔细一看,好像回来路上见过,后面一直跟着的,忽然一惊,这是申豹跟着自己的人。一眨眼,又悄悄往回走,躲躲闪闪又回到丝绸作坊,一闪身,又进去了。
房子里见到一根木棍,赶紧握在手里。静静一听,没有人,房间里到处看,又见到一根长竹杖,一头尖锐,又丢了木棍。又出来,又见到角落里一堆竹棍,过去“哗啦啦”翻一阵,挑了一根尖利的黄黄的短竹杖,敲一下,很硬,便一把握在手里。
却说“圆脸汉子”坐着马车寻一阵不见,不敢回去见申豹,想想是不是屈辞躲在作坊的哪个隐秘的角落,又飞快回到作坊。
屈辞房子里刚找到竹杖,听到门口声响,一回头,见了“圆脸汉子”,一惊。
“圆脸汉子”冷笑着,握剑走过来,“伯咏,跟我回去,我也不想杀你。”
屈辞眨眼,瞥一眼门口,说道:“申豹要杀我,不能回。”
“圆脸汉子”皱眉,眨眼一阵,说道:“申将军昨晚就要带你回去,我也没办法,不要难为我。”
屈辞瞪眼:“申豹杀我,你还要带我回去?”
“圆脸汉子”低头眨眼又抬头,说道:“我总不能放了你,回去,申将军也许不杀你。申将军只是要留你,你跑了,才杀你。”
屈辞摇头:“回去了,就出不来了,不回。”
“圆脸汉子”不断眨眼,忽然一举宝剑说:“那就对不起了。”
屈辞一转眼珠说:“你放了我,就讲我跑了,那不完了?”
“圆脸汉子”摇头说:“刚才你还可以跑,眼下明明见了你,怎能就跑了?”
屈辞瞪眼:“死心眼。”
“圆脸汉子”说:“不止我一个呢,别人见着了,我怎么跟申将军讲。”
屈辞忽然想起“橄榄脑袋”那几个人,再不走,麻烦了,便说道:“赶紧让开,让我走。”
“圆脸汉子”忽然生气了,瞪起眼来,握剑摆开了架势。屈辞一见,也握着竹杖,盯着他。
“圆脸汉子”猛踏步,举剑就刺。屈辞举着竹杖,“叮叮噔噔”一阵,屈辞手腕一震,磕开宝剑,一竹杖才刺在“圆脸汉子”胸膛。
“圆脸汉子”一愣,宝剑“噔”被打落地上。
屈辞竹杖顶着他的脖子,弯腰捡起宝剑,说道:“好了,你可以回去见申豹了,你就讲,没提防,被我刺了一竹杖。”
“圆脸汉子”没想到屈辞这么厉害,一根竹杖就打败自己了,赶紧用手摁着流血的伤口,坐在地上。
屈辞不理他,冲出门口。车夫见了一惊,也不阻拦,赶紧冲进房子。
屈辞跑了几步,忽然停步,回头看着马车,又跑过去,架起马车就走,直奔小树林。
“橄榄脑袋”自己寻了一阵不见,又跑到丝绸作坊附近,忽然见了“圆脸汉子”,一听,骂着,一拨马头又追过去。
屈辞驾车赶到城外小树林,鬼影没有,只有打斗痕迹和地上血迹。心里一紧,屈权、养兼几个怎样了?
出来到处看着,一眨眼,上了马车,江边下马,绑好马车,转身就走。他想,小树林的房子,现在反而是最安全的,我从这里走的,他们肯定还会回这里寻我。
一阵马蹄声,“橄榄脑袋”骑马冲了过来,喊着:“你个鸟人,站住。”
屈辞一惊,握剑跑到旁边树林。
“橄榄脑袋”下马,提矛追过去。屈辞绕着树林跑一阵,见“橄榄脑袋”紧追不放,便转过身来。
“橄榄脑袋”发怒:“你个鸟人,竟敢杀人。”
屈辞皱眉:“来吧,别啰嗦。”
“橄榄脑袋”大怒,大踏步挺矛就刺。屈辞举剑,“噔噔”打斗一阵,手腕一震,“噔”磕开长矛,贴着长矛一削。“哎呀”一声,“橄榄脑袋”手指断了。屈辞踏步,当胸一剑杀了。
屈辞抬头到处望,不见人,转身走了。
却说景兰众人,屈权让人分头去找屈辞,不见,便树林里过了一夜。
屈权不放心,说:“长沙府捉人了,伯咏又突然不回,那个申将军不可靠。”
屈能点头:“我早讲不能去,这不,送上门了。”
养兼瞪眼,又抬眼望树林。
景兰脱险,睡了一晚,心定了下来,手指一点,说道:“长沙府捉人了,这里不能停留了,立刻回山寨。”
养兼摆手道:“不行,伯咏还没回,不管了?”
景兰摆手说:“大局为重,复国为重,楚王剑一直背着,落入秦人手里怎么办?”
屈能点头说:“还是大局为重。”
养兼瞪眼,说:“我回去找”。
景兰瞪眼说:“众人等你呀,长沙府还在捉人呢。也行,楚王剑给我拿着,不能带着去。”
屈能皱眉说:“不能带着楚王剑去。”
养兼犹豫了。
屈权皱眉说:“伯咏会有办法的。”
众人树林里走着,景兰瞄一眼养兼,悄悄对“野狼眼”做了一个手势。“野狼眼”瞥一眼养兼,嘴角一笑。
众人走一阵,“野狼眼”、“大黄牙”和“三角眼”几个忽然拔剑拔刀顶住养兼、项辟和屈权的咽喉,几个衡山弟子也拔剑围住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