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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亮。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芸娘从睡梦醒来，听见外面大姐的喊话声，“你们都不要睡了，快起来洗漱。
等下……我们要出门。”
声音有几分沉重。
芸娘有点疑惑。
她们是刀皇殿专门培养的舞姬，自幼修炼相关舞功，腰法精湛。
通常都是有客人造访，她们选择在殿内表演，偶尔遇见特殊情况，舞姬会被赠与某位贵客。
可那种事情是赠送单人，大家一起外出，还是第一次。
她迅速起身。
旁边五名姐妹也纷纷起床，眼眸流露好奇。
“我们这次是外出到哪里？”“不清楚啊，我也没听大姐说过。”
“能够外出，总比窝在一个地方好。”
木精飞舞在空中，她个头很小，仅有八岁女孩的巴掌大。
面容精致，背后有一双近乎透明的蝉翼扇动。
木精是精怪的一种，很弱，又性格温和，经常被人类圈养。
芸娘笑了笑道：“是啊，我也想到外面看看。”
她们起身，相互替对方打理好服装、头发，便齐齐离开屋内。
外面是正方形的院子，中央有水井，舞姬们排队打井水洗脸。
芸娘和同伴们上前。
大姐站在井边，满脸愁苦道：“好好珍惜现在的时光，我得到上面消息。
我们被殿主送给楚皇，一同前往南蛮。”
“南蛮是什么地方？”“我知道，那是远离神州的穷苦地方，茹毛饮血，经常吃人。”“神州不也一样吗？”
“可南蛮的环境很差，被毒虫叮咬，我们必死无疑！”
“楚皇愿意用一千把兵器换我们过去，你们再怎么吵都没用。”
大姐没好气地回答。
她也不想走。
刀皇殿虽然很差，可到底还是她们熟悉的环境。
到南蛮，她怕情况更糟糕。
不过，这种大事不需要听从舞姬的意见。
她们只是刀无忌眼中的商品，有价值的话，就能够送出去。
死活一点都不重要。
……
芸娘等人怀着对未来的担忧，收拾好衣物，又听从上面的命令离开刀皇殿。
她们穿过内外两城。
巨大的雷泽古象屹立在大地，锦衣卫的千户交给她们一根绳子抓紧，随即将她们带上象背。
奢华的宫殿坐落在象背中央，落在芸娘等人眼里，宫殿的每一片砖瓦，似乎都藏有要人性命的毒虫。
众人面色戚戚，却还是在大姐带头下，毅然进入里面。
她们没有见到楚皇，而是被引到左边的偏殿待着。
抛开她们外，锻造师、锻造炉、玉液酒被安排在右边偏殿。
刀无忌很谨慎，不见兔子不撒鹰。
那些舞姬他可以不在意，玉液酒也可以提前送。
唯独修炼的天材地宝，他是一点都不愿意提前透支，必须货到付款。
“真是谨慎的家伙。”
楚东流面露感叹，并将高半米的王冠摘下。
这一身奢华无比的穿戴，真不如穿那件玄衣舒服。
柳绮玲守在旁边，面露微笑道：“即便刀无忌机关算尽，还是被师尊玩弄于鼓掌之间。”
谈到玩弄，柳绮玲又忽然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脸色忽然没有任何征兆的变得通红。
连耳垂都发红，就像是熟透的樱桃。
楚东流看着她忽然发红的脸，也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
如果说，两人在刀皇殿的时候，注意力还能够集中在敌人身上。
一离开那里，人闲下来，再回想那个场景，多少有点尴尬。
楚东流温声道：“绮玲，昨晚我为麻痹刀无忌，让你受委屈了。”
“不，我一点都不委屈。”
柳绮玲低声回答。
她心中已经坚定决心，那就是绝对不甘心单纯注视师尊。
不光是腰间，她想要让全身都体验昨晚的那种触感。
“只要能够为师尊的大业贡献力量，我做什么事情，都是职责所在。”
她满脸忠诚，声音更是锵锵有力。
楚东流笑道：“不用那么严肃，我明白你的忠心。”
不，师尊，你不明白。
柳绮玲心中想着，却没有反驳。
她清楚，将自己心中的欲望完全释放出来，无疑是相当丑陋又危险。
所以她要做好伪装一辈子的觉悟。
只要装一辈子，那她的本性就是成熟知性，而不是变态。
至于如何在伪装的情况下，达成对师尊攻略。
柳绮玲心里初步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制作一种不做那种事情，就无法活下去的奇毒。
让她在意外的情况下服用，最后让师尊不得不出面替自己解毒。
具体该如何操作，柳绮玲还不清楚，那种机会不好创造，那种奇毒更不容易研制。
但事在人为，她不会轻易放弃。
……
雷泽古象沿着原路返回，它看起来体型庞大，移动的速度倒不慢。
又因那庞大的体型，实力弱的门派不敢阻挡。
实力强的门派发现他们就是路过，也没有践踏什么珍贵的天材地宝，选择无视。
直到临近死亡禁区，一位僧人从山顶大喊道：“请等一下。
我是天龙八部院，乾达婆院的僧人，法号广净，奉佛皇法旨，特意前来拜见楚皇。”
话落，僧人一蹬地面，人迅速向前一跃。
他落到雷泽古象后背。
四名锦衣卫瞬间围在他身边。
其中一人扫视他的打扮，沉声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向陛下汇报。”
千户转身进入宫殿。
楚东流听到外面的动静，开口道：“让他进来。”
对天龙八部院的人上门拜访，楚东流一点都不意外，连这种程度的情报工作都没有。
天龙八部院也不用和刀皇殿交手，早点投降算了。
刀无忌没有给天材地宝，估计也是怕他转向天龙八部院。
毕竟罗伽的首级让刀皇殿当做功劳对外展现。
楚东流想投靠天龙八部院是没问题。
当然，他不打算站队太明显，更想要当黄雀。
千户走出宫殿外，道：“陛下要见你，进去吧。”
“多谢。”
广净双手合十。
他最初接到这个任务时，心都凉了，也没有办法。
谁让他是乾达婆院，最没有背景和关系的人。
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