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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变化太快,以至于有些时候,最该变化的不是别的,是人心。
但有时候,正因为时代变化的太快,最不该变化的就是人心。
这个变与不变,就成了霍海最大的工作。
“别看我天天到处瞎逛,我每天可忙了我!”霍海如此跟新司机说。
新司机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嘴上:“对对对,您说的都对。”
霍海瞪眼:“喂,你是不是不信我?”
“去长安大道打听打听,谁是这个世界上最忙碌的人?”
新司机回头看着霍海,一脸要不是我是你的司机了,我就信了的表情:“对对对!”
他是项绪给霍海安排的新司机。
当时霍海只有一个要求,这人不能跟项绪一样,否则多无趣啊。
于是,项绪在自己选拔的候选人中,提拔了一个起来。
就是眼前的小子。
名叫做蒋不疑。
蒋不疑的身份非常的过硬。
三年前那场天灾袭来,蒋家举家迁徙到了长安,他们家既不是宛城来的也不是洛阳来的,而是河北来的。
他们到了洛阳,才发现那边的百姓也日子不好过在逃难。
得,那就别留在洛阳了,直接往长安迁徙吧。
那个时候,蒋不疑还是个小孩子,他爹和他娘保护着他,来到了长安。
来到长安,他们就领到了御寒的麻衣,还有食物。
他们都哭了。
长安不愧是京城首善之地,来了长安好日子就有了!
然后,上面就宣布,男丁北上百里去同关做工,以工代赈。女人留在渭河以南等待安排。
蒋家一路走过来,哪儿分得开?
但是不去就得饿死,怎么办?
于是,老蒋就去了北面,而蒋不疑年龄小,就和他妈妈留在了南面。
那时候,他们又困又乏,又累又饿,住进了穹庐里,得到了衣服,拿到了吃的,别提有多开心了。
甚至,这儿赈灾的伙食,比在老家时地主吃的都好。
这还有天理有王法吗?早知道长安人过的是这么好的日子,大家早就来了,还等逃难?这么一比,以前的日子哪天不是灾难啊?
但是住久了,他们才知道,原来他们得到的东西,不是伸手就来的,而是霍二公子给的。
长安以前也没有那么富裕,而这些住穹庐的女幼们以前还是匈奴人呢,住在鸟不拉屎的地方,如今来了长安,也是跟着霍二公子,才有了好日子。
无论如何,至少这个冬天好过了不是?
然后,就到了年关。
你猜怎么着?年前只是有吃有喝的养着大家。年后,霍二公子给男丁们发工资了,给妇女们安排工作了!
蒋不疑有爹有妈的,一家人齐齐整整,一下就步入了日子最好的家庭的行列。
爹妈一个月到手小四千大钱!
四千大钱什么概念?如果杀牛不犯法的话,四千大钱能买一头正常体型的母牛了!
日子从逃难,到有吃有喝都吃胖了,到大鱼大肉,一时之间,所有来逃难的人就像是进入了天堂。
而老蒋,也没闲着,现在毕竟日子还没真正的太平,之前一次矿上遭了贼,也不知道那贼娃子怎么想的,居然跑到全是壮劳力的矿上偷?
但可能是觉得灯下黑吧,还真差点让他成功了。
老蒋冲上去英勇抓贼,虽然事儿不大,但是象征意义可就大了,加上那段时间矿上比较平静,于是老蒋就成了矿上表彰的人物。
继当初跳水救人的那匈奴汉子后,第二个成为全矿大表彰的人。
这一表彰后,老蒋还是会做人的,他原话是:“俺一逃难的难民,能混一口吃的饿不死就不错了,董事长给咱们羊毛衣穿,给俺们肉吃,还给俺们发钱,发的还不少,俺现在比俺们哪儿的地主还富裕,都是董事长给俺的,现在就抓一个贼而已,还表彰!我们矿上应该表彰董事长!”
虽然表彰董事长属于倒反天罡了。
但是就这觉悟,很难不进步。
而那段时间简体字教学流行起来,蒋不疑也就成了第一批全日制学生。
但蒋不疑年龄毕竟比那些小孩大多了,学得很快,加上人又聪明,就和军中的成年人一样,三个月就几乎把当时的《儿童六课合订版》给学完了。
认字达到了五百以上。
留在他面前的就是两条路,要么读工,要么读大学。
因为那时候还没有中学一说,大学和现在的大学也不一样,所谓大学,就是用简体字的形式,学儒学等经典。
当然了,老师教的时候,使劲夸孔子,但叼着现在的儒就骂,说他们乱解释乱翻译瞎胡逼吹,要学儒害得看咱们新儒。
这大学也不是一直教,一般来说,同期的儒生过来学新学也就学两三个月,蒋不疑是学了新学再过来学儒,也跟他们一样,就学了三个月。
方法是学会了,剩下的就自己学吧。
现在问题来了,蒋不疑是又去学工,还是开始找工作?
好在这段时间蒋不疑伙食开得好,半年时间窜了十几厘米,一下就从一小孩儿,长成了小伙。
于是,他顺利找到了工作。
而且是铁道上工作。
不过也对,底子够硬,灾民矿工家庭,又是新学毕业生,而且不是小学毕业,是大学毕业。
这身份,就适合当车厢管理人员,或者重要车厢的服务人员。
于是,蒋不疑才在铁道上找到了工作,成为了第一批铁道职工。
当初第一班车发车时,蒋不疑就在第七节车厢做乘务员。
因为工作的好,蒋不疑也是成为了正式的乘务员。
现在的铁路可不是后世,只有这一条铁路,上面过的很多东西都是大汉机密,所以蒋不疑有了这份工作经历,一下就从一个小孩子,变成了青年才俊了。
今年初,大汉进攻匈奴,当时借口是通车到神木,皇帝照惯例坐第一班火车,视察。
但实际上,当时是把大汉中枢的官员,安排到神木,现场组织北进计划。
因为指挥系统不如后世的封建官僚体系,又没有有效的信息传递途径,所以当时才有了整个指挥中枢北移的操作。
而那一班车上,蒋不疑就是其中的骨干。
经历了这次之后,火车班数提起来后,蒋不疑就单独钓到了一个车当乘务长。
赶上潮头,就是弄潮儿。
第一波工人子女,到第一波铁道职工,到第一批乘务长。
顺利完成了三级跳。
而此时蒋不疑才多少岁?
十六岁。
十六岁的蒋不疑,立刻引起了项绪的注意。
于是,蒋不疑被项绪带在身边,管教,学习,磨炼。
如今年末,十七岁不到的蒋不疑,已经是很不可多得的拥有管理思维的人才了。
只要有那个必要,他甚至可以当未来安洛铁路任意一个段的段长,或者任意一个大城市的车站站长。
毕竟人才就这么多,在这些人才里,他也算是比较出众了。
但是,相比于这些路,项绪还是愿意提拔他一手,让他来霍海身边当司机。
因为他蒋不疑的履历很好看。
当初在神木工作的时候,蒋不疑很年轻,为什么会迅速引起项绪的注意?
当时神木往五原方向一直是匈奴故地,匈奴统治这个区域百年之久了。
匈奴王撤走时,不是所有匈奴人都撤走了。
就有一些黑在了山岭之中。
其中,有怕死的也有不怕死的,得知大汉高官出现在神木,就有人想要去偷袭。
只要偷袭成功,然后去了草原上,随便找到一个匈奴王,那就是天大的功劳。
毕竟匈奴王会去单于面前换回更大的功劳。
虽然说异想天开,但就有人这么干。
而蒋不疑,亲手手刃了一个刺客,抓住了一个。
当时蒋不疑才刚过十六岁,虽然天生力气大又吃得好,有一把子力气,但是这份定力还有天赋,是真少见。
见到这样的孩子,你很难不起爱才之心。
要说这样的事情可大可小。
倘若他蒋不疑没拦下这两个人,阴差阳错让他们走到了陛下面前呢?那才叫一个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但是把危机扼杀在摇篮里吧,又不是多大的功劳。
但……
倘若未来蒋不疑成功了,成了大人物,那回过头来拿捏匈奴刺客的事情,就值得大书特书了。
就因为这个,项绪觉得蒋不疑天生应该带点不凡,值得推一把。
做领导的车夫,只是读了点书怎么行?没有点勇武在身上,做领导的车夫那不是搞笑吗?
所以,在给霍海推荐车夫时,项绪没有推荐亲戚朋友,而是推荐了蒋不疑。
要说还是人家蒋不疑的名字取得好。
名字叫做蒋不疑,但是生性多疑。
生性多疑,才能抓得到刺客嘛。
但是生性多疑,但我不说!秉持着领导说的都是对的的原则!
这可是跟他爹学来的原则。
有了这份原则,在在矿上才爬得快。
于是他每天都看到霍海到处溜达到处玩儿。
霍海每次玩儿完都一副‘哎呀,心好累啊,哎呀,又忙死我了’的样子。
蒋不疑也‘配合’着。
但是,霍海看到他蒋不疑分明不信!越是配合,就越是不配合!
如今研究院的人过于多了,所以也不是挤在一起了,而是把老霍府那一片,都暂时扩宽给研究院的人用了。
未来还得移动,但是现在不是时候。
主要是,早就买下了万年县,但是一直没动工修新房子,完全是因为霍海现在没钱修。
不过目前账已经流过来了,要不是修建码头还有运河还有其他水道的工作一个接一个,霍海早就对万年县动工了。
等那边房子开售,就把研究院的非爆炸非毒害项目都搬到那边去,至于别的,还得搬得更远。
马车走着,马上有人拦下了马车。
霍海一看,是新来研究橡胶的。
是以前研究杜仲胶的药师的徒弟。
当时研究杜仲胶的药师没有姓氏,也没有名字,就叫药师,霍海当时还给他开玩笑说未来要让他封个橡胶侯。
他在研究杜仲胶的过程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不过他也不是没得到奖赏,刘彻赐予他了姓名。
因为研究的是木,所以名叫做木。
因为当时被拿出来用的杜仲胶都是黑的,刘彻以为胶就是黑的,所以赐予了他姓氏乌。
乌木。
霍海一看,好家伙,乌木侯,谁能想到乌木侯和钢铁侠美锅队长成了一队的。
乌木侯的徒弟拦住霍海:“师祖,求求了,就两分钟。”
蒋不疑知道这种情况一般霍海都会答应。
霍海怎么能不答应呢,这种都是研究人员喊停霍海,然后配合霍海装逼的。
每次霍海都会给出非常离谱听上去一点都不靠谱的方案,然后研究员们就欢天喜地的走人了。
天天演,不累吗?
乌木侯的徒弟:“师祖,我们已经攻克了如何让橡胶变得坚韧,解决了容易撕裂碎渣的问题,现在还有个问题,橡胶比杜仲胶软太多了,稍微一重压,直接就变形过头了,反而没法用了。”
霍海:“吃过腊肠吗?”
乌木侯的徒弟恍然大悟:“师祖你是说,把橡胶做成肠皮那样,然后在里面灌肉……不对,灌草吗?”
霍海:“充气。”
乌木侯的徒弟恍然醒悟,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兴奋的手舞足蹈,一边跑一边嚎叫,一边:“我知道了,知道了!师傅,问到了!”
蒋不疑抬起半边屁股,放了个屁,用右手一抓。
没抓住,然后嘴一撇:充气?气这么软弱,怎么撑得起,还腊肠呢,还不如说做木头车轮然后在上面包一层胶。
演的真的过分了。
天天演。
车子又走了一段,霍海就像那巡考,也没太多时间每个研究所都进去,就是门口经过。
要是谁有问题就来问,霍海只选最有兴趣的进去看看。
刚走了没一段,一个研究员快步上前。
这是美锅队长罗四杰新带的研究员,霍海认识他。
霍海笑着:“怎么,你师父不好意思自己来问?”
研究员尬笑:“师傅今天吃坏肚子了,只能我来了。”
“什么问题,说吧。”霍海笑了笑。
研究员翻手拿出放在背后的纸板,上面画着一个结构。
“弹簧?”目前的钢,做弹簧也还想,但是如果要长期使用,就比较费劲了,不是做不出,而是品控不能做到标准化。
研究员点头:“如果弹簧上端承受的是一个重量时大时小,可大可小的东西,但是总重量一般来说很大,要怎么设计才好呢?”
“我们是指,弹簧承受不起的情况下。”
霍海:“叠铁片。”
研究员尬笑:“试过了,第一个方案就是叠铁片,但是失败了。”
霍海当然知道他们为什么失败了,他们肯定叠的同样长度的铁片,别看一堆一样的铁片叠在一起看起来力传导好像没问题,但实际上因为压弯后每个铁片弧度不同,所以最后受力不在同一个地方。
这能好的了?
霍海:“最下面那片最短,以此类推,最上面那片最长,捆在一起,而所有的铁片都要有点弧度,中间往下凹陷,而最下端,放在弹簧底座上,明白?”
研究员恍然大悟,做机械的,是懂力学的,虽然没有电脑,但是做的金属部件金属结构多了,一听就知道力的分部是怎么回事了。
而在蒋不疑听来,这又是个不靠谱的结构。
重量把最上端两头都压弯了,上大下小的结构,不是等着中间折断吗?
蒋不疑:我不明白……
为什么武侯大人,声望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却还要演呢?演来这些功绩有什么用呢?不被忌惮吗?
难道说,世界的运转规律,和我看到的不一样?
看来我还得认真的,多学多练。
逛到最后,两个研究员吵着架就过来了。
蒋不疑心说,这二位演的好!
吵架的两个人过来后都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其中一个先开口:“祖师,今天我们讨论起了一个问题。”
霍海点头:“嗯嗯,我听着。”
另一个说:“我们讨论起了,朝廷建立海船厂,然后去新大陆的阿拉斯加建立据点的事情,说到了如今天寒地冻,北方的海上可能结着冰。”
第一个研究员:“于是我们就想到,冬天建设和通航都几乎处于停滞状态,我们就想要想办法规避这个情况,或者说在冬天也能开工。”
第二个研究员:“我认为,我们应该做铁皮船!铁皮船够坚硬,就不害怕冰了,只要遇到冰,可以破开。”
第一个研究员:“不可能,冰远比他想象的坚硬,铁皮船也破不开冰。”
蒋不疑倒是从第一环节就开始质疑了。
铁皮船?你怎么不用石头雕船?要不做水泥船吧?!
那浮得起来么?
这不怪蒋不疑,蒋不疑在完成了新学的基础教学后,属于对科学半知半解的状态,也就个小学二三年级自然课的水平,然后就开始读大学了,就等于学的儒家的东西。
说白了,蒋不疑就是有科学精神有科学认知有科学的质疑态度但是没有科学知识的新儒生。
霍海:“你们两个都是对的。”
此话一出,蒋不疑更觉得逆天了。
怎么能还都是对的?
这种事情不是非此即彼么?
霍海:“冰比你想象的坚硬。”
说着转头看向另外一个人:“但铁也比你想象的坚硬。”
两人都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霍海说:“要多动动脑子。”
蒋不疑比出了大拇指,对,就是这个味儿,这个时刻装逼就对了。无论真假,反正逼格到位了。
霍海:“海上的冰层很厚,动不动就半米一米甚至更厚,如果把船头做成铁的,做成一把刀的模样,一刀坎上去,有时候能劈开冰,有时候却会卡住。”
“因为把斧头放大到船的规模,船的相对速度比起斧头,毫无疑问是慢很多的,并不能做到像斧头劈木头一样势如破竹。”
两个研究员对视了一眼。
卡住?这倒是未曾设想的道路。
原来不是你死我活,是有可能一起要死要活。
霍海继续:“但是,可以让刀刃有一定的弧度,利用重量去压!”
“船前进时,因为船头有弧度,船头压上了冰块,然后往下压去,这样力不再是正面对抗冰层,而是从脆弱的冰面往下压,很容易就能破冰。”
两人恍然大悟。
霍海继续:“但这个办法只能让空船时使用,一旦船载货过多,吃水很深,那就没法下压了。”
“所以,就要在船头做一个异形的船首,要在船身五分之一的位置有一个角度极大的下压结构,然后后面接一把圆弧的弯刃,最终才是正常的船身。”
“这样船就可以破冰了。”
别看说起来简单,这三步走的破冰船变革,前世人类花了一百多年!
而现在,霍海就这么三两句话告诉了他们答案。
其实霍海不是不想让他们去探究。
而是,这种问题和一般的科学问题不一样,这种东西,他们一辈子想到死都想不出来。
因为他们不可能天天去冰海上做实验。
更不可能筹集那么多钱,一条一条船的制造来做实验。
霍海不是要打消他们的探索精神让他们依赖自己,而是在这种容易走弯路的问题上,尽量提前给他们启发。
现在不一定用得上,但后世的科学家遇到这样的问题是,翻看历史,就能被启发一些,更快找到答案。
送霍海回家后,蒋不疑拿了一把刀来到了运河河边。
如今运河往太子接待客人的博望苑方向挖了一条人工输水的渠道,这儿不通航但通水,而且两岸没有草很容易结冰。
蒋不疑用斧头轻轻的顺着水面方向用力劈砍冰面。
冰面纹丝不动。
稍微加大了力气,按比例来看,船根本不可能这么快,但这样的速度,也只把冰砍的崩飞了一点。
甚至在这样两刀,斧头可能要坏了。
能劈坏斧头的劈法毫无疑问是错误的,这在农家劈柴这么整,是要挨打的,毕竟铁很贵。
虽然冰层只有一厘米,但硬是劈不开。
蒋不疑换了个角度,没有挥动斧头从水平面砍过去。
而是从斜上方,轻轻一压。
“咔~”
一块冰整个破裂。
蒋不疑瞪大了眼睛,又趴了下去。
拿着斧头,轻轻的用斧头角,从斜向下的方向去轻轻压。
这一下果然角度不够了。
因为斧头本身也是圆刃,斧头斜着,但只用角时,实际上角就是直着面对冰面的了。
“为什么呢?”
武侯大人说的居然都是真的?
蒋不疑趴在河边:“为什么呢?!”
背后,一个小孩的声音传来:“这你都不懂,你不去读书?”
蒋不疑回头,看到个十岁样子的孩子,回过头来:“一边儿玩儿去,我早就毕业了,我都大学毕业了。”
小孩惊讶:“你认真的吗?你大学毕业了?这么简单的力学你都不懂?”
蒋不疑脸一红:“我读书的时候,小学大学都不教力学呢。”
小孩:“原来是这样啊,那我教你吧。”
小孩拿出一根树枝,在地上的泥土上画了起来。
“你看,你斧头劈砍时,实际上依靠的是两种力道在伤害冰层。”
“一个是斧头本身的重量,作为钝击的力量在伤害冰层。”
“但是此时,这个冰层虽然不厚,但是你切割冰面的角度和冰面水平,所以你对抗的不是他的厚度,而是它的冰面广度,这冰面少说十来米,就好像你用一把指甲刀去砍城墙,怎么砍得破?”
“而你第二股破坏冰面的力,就是刀刃的切割,这实际上使用的是剪切力,而冰面本身自己有拉力,拉力大于剪切力,所以没法成功。”
“你只需要再重一点点,剪切力变大了,拉力不够了,也就砸飞了碎冰了,力气再大一些,冰面也就劈开了。”
蒋不疑:“好,速度只能这么慢,怎么办?”
小孩:“简单,速度慢不等于力气小,你用最大的力气从刀口正后方往前推,力气也就够了。”
蒋不疑:“如果力气不够呢?”
小孩:“那你力气不够,又速度不够,那就要想办法避开对方的强点,利用自己的优势,那就要换个角度了,换个角度,从上面往下压,轻轻一用力,这点冰面自然就裂开了。”
蒋不疑突然明白了。
不是武侯大人讲的有问题,是自己不懂?
可是怎么会?武侯大人的回答,每每都反常识,反直觉,甚至看起来反科学!
怎么会是对的?
小孩:“你真惨啊,读个书,恰好没学到新学最重要的东西,不过你运气也是真好,你现在学习还来得及,因为不久之后的科考春闱,只有在大中小学拿到毕业证的人才能考,而下一届春闱,至少要大学毕业才能考,现在没几个人有考试资格,你只需要稍微学一下,到时候就能去考试当官了。”
蒋不疑:“是吗?”
蒋不疑哪有心思想这个,只是想着自己的认知好像出问题了。
自己似乎学新学走火入魔了,只学了一半!
当官?要当官的话,自己早就去了,自己资历摆在这儿,不考试也能当。
当务之急是重新认识这个世界。
“你能教我科学吗?”
小孩怀抱双手:“你这么笨,怎么学得会啊。”
蒋不疑:“我很聪明的。”
小孩歪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蒋不疑急了:“我真的很聪明的!”
小孩看蒋不疑捏着斧头,一副很急的样子:“我信,我信!”
蒋不疑多聪明啊,一下就看出了是自己斧头的原因,顺手把斧头丢进了水渠里:“我真的很聪明的。”
小孩一副‘你丢了斧头不照样捏死我?’的表情:“信信信!”
蒋不疑:“我……”
蒋不疑突然之间就知道最近这些天,武侯都是怎么看自己的了。
“你可以考我。”
小孩疑惑:“你这个人真奇怪,我又不是朝廷,又不招募官员,我干嘛考你?我闲的?”
蒋不疑:“……”
好,两极反转了。
但是!怎么在两个事件中,我都是被人当傻子那个人啊?!
我蒋不疑这么聪明,怎么会有今天?
蒋不疑左右看了看,附近没人,于是小声:“你教我,我给你学费。”
蒋不疑,自诩为大学优秀毕业生,在长安街大学,那是知名校友,能成为战略部署列车列车员,第一批列车乘务长的人,回到学校,那也是成功校友知名校友,怎么好意思回去重新学?
刘据眼睛一亮:“给学费?!多少?!”
刘据要穷疯了啊,他的钱,都被刘彻拿去造船了。
最近长安流行吃糖葫芦,结果糖果十级爱好者刘据,居然拿不出钱买糖葫芦!
当然了,主要也是因为本来就穷,姐姐又要嫁人了,自己正在筹钱送礼。
现在刘据决定赚一点。
只要他给三大钱一节课,我就教他!好歹一节课赚三支糖葫芦!
蒋不疑:“十大钱一节课!”
刘据秒答:“成交!”
蒋不疑很满意:“能把破冰船原理讲这么清楚,你虽然年少,但是值得这个价格。”
一听到船这个字眼,刘据脸黑了下来。
“你说什么?”
蒋不疑疑惑:“我说能把破冰船原理讲这么清楚,你虽然年少,但是值得这个价格。”
刘据:“再上一句。”
蒋不疑尝试着:“十大钱一节课?”
刘据:“再上一句。”
蒋不疑:“你教我,我给你学费。”
刘据转身:“不教!”
蒋不疑急了,自己在附近上班,去哪儿找个懂新学懂科学的老师啊,啪嗒跪地,搂着刘据大腿:“啊!你教我吧!我很好学的!我给你钱啊!”
远处围墙后面,端着枪的侍卫询问旁边的人:“太子这是在干嘛呢?”
“不知道,收徒?”
另一个:“太子不是经常说不收徒,收坐骑么?应该是收坐骑吧。”
“胡说,那是跟武侯大人学的口头禅,什么收坐骑,我看是收小弟吧。”
“那家伙居然抱太子的龙大腿,咱们不阻止吗?”
此时刘据:“哎!你怎么抱我大腿?”
蒋不疑:“这是大腿吗?不是啊,这是老师您江湖豪情侠胆柔肠之大腿啊!”
刘据不悦。
蒋不疑:“一节课三十大钱!”
刘据笑容满面的回过头来:“你早说嘛,早说嘛,你怎么不早说呢!”
……
太子会客的博望苑的门卫岗亭。
刘据在里面跟蒋不疑教授新学物理类课程。
作为机械狂魔,刘据懂很多研究员都不懂的前沿科学。
蒋不疑再聪明,都要被这些新知识给难住。
刘据哪儿当过老师,哪知道这学生智力至少一百四的含金量:“你怎么这么笨啊!”
蒋不疑只想说,是不是武侯大人也是这么看我的?
岗亭外面,刘彻看着查过来的资料,疑惑:“霍海的车夫,怎么成了太子的座上宾了?”
如果这人是拿霍海当跳板,往权力层混,那他这辈子就到头了,除非要利用他时,否则刘彻不会给他任何机会的。
侍卫:“这个,不是座上宾,是学生,太子收了他当学生。”
刘彻吹胡子:“这不胡闹么?太子才多少岁,当老师?”
侍卫:“收了学费的!”
刘彻平静了下来:“哦,收了学费的啊,那就没法儿了,好歹把课上完……”
说到这里,刘彻看到了调查的资料上写着蒋不疑曾经一人面对两个匈奴刺客,一杀一活捉的记录,改口了:“太子愿意教就愿意教吧,他不知道太子身份是不是?那你们配合着。”
乘车走了后,刘彻还在想,太子居然知道网罗人才了,太子总算是学了点人样了!
可是这个人才怎么这么年少啊?还要自己培养?那是不是费劲儿了点?难不成你想学霍海啊?
算了,让他去撞撞墙吧,让他知道开宗祖师哪有那么好当,让他知道皇帝的任务不是这些,而是识人善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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