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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听陆离说要关停他的恶魔果实工厂，凯多的好心情一下就荡然无存了。
“总督先别急着生气，你先来听我跟你讲一下数据。”
陆离说着，将黑板上之前的东西擦掉，画出一个简单的表格，“我刚刚说了，我们的工厂利润比很高，足足有一百倍，但这并不包括恶魔果实工厂。”
众干部看向黑板，一个个都像是认真听课的乖宝宝。
黑板上的表格里清晰写出了各工厂的产出收益比，以同样9000贝利一个月的基础工资去算，武器工厂的收益比是93倍，海楼石工厂的收益比是119倍。
而人造恶魔果实工厂的收益比是……2倍。
嗯，当然，两倍收益正常来说也很高了，但跟其他两项业务对比，就显得很扎眼。
“这是怎么回事？”
凯多看到这一数据后皱眉不已，他还一直以为自己旗下最赚钱的产品是人造恶魔果实呢。
“造成这个收益比有多方面的原因。”
陆离解释道，“我们给和之国国民开的工资当然都很低，我也不否认人造恶魔果实卖的很贵，可它的利润就是不高，这主要取决于它的原材料太贵了，且生产设备价格高昂。”
他又在旁边列出了另一个清单，那是一个人造恶魔果实工厂的建造成本，所需的设备成本，以及每造一颗人造恶魔果实所需的原料成本。
在这些成本面前，工人的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人造恶魔果实的成本从来不在人这一方面。
“成本有这么高？”
凯多左右环顾，看向各位干部，但干部们也都是差不多的表情。
可很快凯多就反应了过来，并不是人造恶魔果实成本高，要说两倍利润也很高了，只是他以前从未计算过各产业的利润比。
不如说，他没想到的是，他的武器产品和海楼石商品利润比会那么高。
“这已经是在理想状态下的成本分析了。”
陆离开口道，“实际上成本可能比这个还要高，我看了烬先生给我的去年百兽海贼团的财报，在对外售卖方面，直观来看收入最少的就是人造恶魔果实。”
“不对，我们的人造恶魔果实大部分都给自己人吃了，并没有对外售卖，陆先生伱不能光看财报数据。”
玛利亚意识到这其中有不对的地方，他们造人造恶魔果实并不主要是为了卖，而是为了自产自销，壮大海贼团。
不如说，他们之所以要赚钱，就是为了造人造恶魔果实，这已经不能说是百兽海贼团的商业业务了，这是军事支出部分，她觉得陆离在诡辩。
“嗯，诚然，我们自己吃掉了不少，但我刚刚说的收益比，是按照对外贸易的价格，把我们吃掉的那部分算上了的。”
陆离说道，“实际上，百兽海贼团这些年虽然变得越来越富裕，但扩张速度并没有很快，经济提升有限，就是因为在人造恶魔果实这方面的投入过大了。”
“陆离，你可能还不了解，我之所以要赚钱，就是为了打造最强的恶魔果实军团。”
凯多此时开口了，语气还算和善。
“关于恶魔果实军团的实用性我等下再与总督讨论，我们还是先回归成本问题。”
陆离让凯多稍安勿躁，“为什么成本高呢？是因为这个项目产业线长，而且有好多部分并不由我们掌控，多弗朗明哥提供一部分原料，凯撒提供技术，而核心的生产设备，我们都是从他们那购买的，技术上的封锁，让利润的大头都被他们赚走了。”
陆离的这一番分析，让凯多的表情阴沉了下来。
这其实是陆离的言语陷阱，但凯多想起自己另外两种工厂的高利润比，就下意识的觉得剩下的九十多倍利润都被多弗朗明哥赚走了。
仔细想想也确实，因为人造恶魔果实是高端技术产物，核心的生产设备他们自己是做不了的，全都是从凯撒和多弗朗明哥那里进口，这些设备可不便宜。
“陆先生，我们与那两人是合作关系，现有的流程运转中缺一不可，我们总不可能让合作伙伴一点也赚不到，那样是不持久的。”
烬开口说道，“至于利润方面，刚才凯多先生也说了，我们做人造恶魔果实并不只是为了赚钱，这是军备支出。”
“军备支出？这真的是有效的军备支出吗？”
陆离笑眯眯的说道，让烬有些迷惑。
“我们凭借人造恶魔果实，已经打造了规模上千人的给赋者军团，这难道不算军备支出吗？”
烬不解的问道。
陆离闻言满脸无语，他指了指门外，“烬先生，你觉得那一千个赋者一起上，能打赢你吗？”
说着，他又看向凯多，“总督，你要不要去外面试试释放一下霸王色霸气，看看有几个给赋者能站着？”
陆离的话说完后，现场一阵死寂。
烬先是思索进行了战力对比，结果他惊讶的发现，自己要杀光那群给赋者，或许根本用不了一分钟。
凯多也是陷入了沉思，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一个霸王色霸气下去，多半能站着的不超过十个……
其他干部们的表情也从呆愣，逐渐变得怪异，显然他们都开始明白了，那就是给赋者很垃圾。
“所以我们在和之国待了十几年，付出了天文数字的资金，打造出来的人造恶魔果实军团，真的是有效战力吗？”陆离见众人沉默，再次发出灵魂质问。
凯多表情阴沉的可怕，他忽然觉得自己这十几年白干了，仔细想想，他也不是靠给赋者当上四皇的啊，他是靠他自己强大的战力，以及身边这一众英勇善战的老兄弟打下的江山。
“总督，我想问您，用人造恶魔果实打造这种军团的点子，到底是谁给您出的？”
陆离询问道。
砰——
凯多身后的墙壁粉碎，霸王色霸气涌动，显然凯多愤怒到了极点，整个房间都摇摇欲坠。
“多弗朗明哥——”
他声音低沉的吐出那个名字，“那个小子，骗了我吗！”
陆离心说还真是有点对不住‘看报王’啊，只不过他感觉这事还真得是多弗朗明哥背锅，毕竟这个流程线中有这个头脑的人好像只有他。
“具体如何我不清楚，但就结果来看，人造恶魔果实确实是不靠谱的东西，吃下它后或许能稍微提升一点体质，可并未有明显的助力，不像真正的恶魔果实可以随意变身，反而是他们变得不能游泳了。”
陆离说道，“加之人造恶魔果实已经体现出了严重的副作用，夺去了人们的表情，我怀疑它还会影响人的脑部，这样就变相废掉了一个人的成长潜能。”
他看着凯多阴沉的表情继续道：“往最坏处想，我们的给赋者军团，如果没有吃过恶魔果实，现在可能还会更强一点，起码海战时会有优势，能够游泳。”
凯多听着陆离的话脸越来越黑，这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十几年啊，十几年的时间他都在干这个，就是他觉得这样有希望能组建能够推翻世界的军团。
可现在陆离用冰冷的事实在打他的脸，那就是他的军团是垃圾，照这个节奏下去，就算再过一百年，他也不可能干翻世界政府和天龙人。
一想到他的时间和青春被浪费了，他的怒火就不断上涌。
“把所有的人造恶魔果实工厂停掉！”
凯多愤怒的说道，他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在整条利益线中，他是真正的消费人造恶魔果实的那个人，多弗朗明哥根本没有给他的手下哪怕吃过一颗人造恶魔果实！
这说明什么？说明那小子知道这东西副作用严重，而且屁用没有！
十几年来，钱都被多弗朗明哥赚走了，他自己换来的只有一个没啥用的给赋者军团。
“看来总督已经想明白了，对于恶魔果实工厂的投入，是无效的军备支出，完全是在浪费金钱和时间。”
陆离神情严肃的说道。
“陆先生的话有道理，可我们停掉人造恶魔果实工厂后，又该做什么呢？”
烬发出疑问，他现在同样和凯多一样动摇。
因为这些年他就是相信凯多在和之国搞得这一摊子事能够改变世界，才一直努力奋斗的，可现在有人告诉他们弄出来的军团是垃圾，这怎么受得了。
所以比起愤怒，烬现在更多感到的是迷茫。
如果能力者军团行不通，那他们到底该怎么样才能推翻那高高在上的天龙人？
“我不知道。”
陆离简短的回复四个字，“之前总督只让我与大和管理和之国，希望我们帮百兽海贼团赚更多的钱，所以我才分析得出了恶魔果实工厂的不必要性，如果只从经济利益方面考虑，我们把它停掉，全换成武器和海楼石工厂就好了。”
“陆离，我问你，到底怎么才能真正壮大百兽海贼团？”
此时，凯多目光灼灼的看着陆离。
陆离心中颇感怪异，他可真没想到自己的以智商，还真快混成百兽海贼团的军师了。
但他还是正了正神色，与凯多对视，“凯多先生，我想问你，你的梦想到底是什么？”
根据凯多的回答，他会给出不同的方案。
凯多也意识到陆离对自己的称呼改变了，觉得这个问题很沉重。
他沉吟片刻后，采用他浑厚的嗓音回答道：“我想要把那些生来就是‘贵族’，沉溺于安乐的掌权者们都拉到战场上来，以战争重新决定所有人的价值……”
他顿了下，又措辞道：“简单来说，我想推翻天龙人的统治，创造一个只以能力决定价值，更加公正的世界。”
凯多的话语震惊了在场的一些干部，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凯多的终极梦想是什么，而他后面的那句话，更是直白的表示了，他要挑战这个世界的绝对权威——天龙人。
“所以，凯多先生是想要推翻天龙人，自己做世界之王吗？”
陆离继续问道。
凯多不经思索的摇头，“世界之王有什么意思？我只是单纯的看天龙人不爽罢了，我对统治世界不感兴趣，如果非要称王的话，我也只想做海贼王。”
对方的回答陆离并不意外，因为凯多就是个脑回路单纯的莽夫，他对当管理世界的王不感兴趣，他只想跟天龙人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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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