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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一愣,不明白何以自己和零的组合如此亮眼,源稚生这家伙却还一脸冷酷甚至可能心中还颇有些洋洋得意地问出了“你们是学院的人”这种问题。
随即他忽然想起来象龟其实是个大傻逼来着,这家伙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恺撒和楚子航的结合体,融合了意大利贵公子和中国酷哥的全部特点,然后被生生捏造出了一个……患有中二病的杀胚形象。
他可能真的完全没认出乔装打扮的路明非,至于随第二批小组一起来东京的零,源稚生大概原本就并没有放太多的精力在她身上。
作为执行局的局长和蛇歧八家代理大家长,源稚生称得上日理万机,除了对那么特定的几个人上心之外其他人他一概忽视。
当然在源氏重工的醒神寺山峰被那个叫夏弥的女孩一巴掌拍晕这件事情也委实给源稚生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但直到现在他依旧认为那只是自己一时的轻敌导致的失败。
“放下武器,放弃抵抗,你会受到监禁,但最终能平安地回家……”看来这个村子里和他们交火的人里面并没有源稚女,更没有真正的龙类那样危险的王将,源稚生居然还能这样在村子的空地上明目张胆地劝降路明非。
这家伙虽说是在让路明非放弃抵抗缴枪不杀,可完全没有要解除武装的样子,童子切安纲和蜘蛛切都出鞘,被两只筋节分明死死按在腰间。
风雪中源稚生的身后还伫立着玲珑纤长的女孩,她的气质像是刀,锋利得简直能切割雪幕。
这边劝降工作在进行,那边蛇歧八家和猛鬼众的战斗也完全没有停止的迹象,执行局的精锐正沿着街边的废弃建筑一栋一栋向前推进,安装了消音器之后自动步枪和冲锋枪发射子弹时的一连串闷响在这空寂的山中回荡。
路明非的双手自然下垂,身子微微发力,却摆出一副全不设防的姿态。
他眯着眼睛打量正向自己靠近的源稚生,听力在一瞬间被放到最大,雪花落在红瓦上的沙沙声、四面八方刻意压抑的猎犬般的脚步声和风吹动树梢的声音全都收入耳中。
零倚靠着断墙的角落,纤细的身体单膝撑住雪地,蹲在旁边那栋建筑的阴影中。
路明非下垂的手指微不可查地颤抖着敲击在裤缝上,零点点头,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墙的后面。
那是摩斯密码,路明非和零在情报课上都是满分,摩斯密码这种被特工们用来传递信息的手段当然烂熟于心。
说来也奇怪,分明以前根本没有多少一起执行任务的先例,可路社长和皇女殿下居然相当有默契,路明非希望她在村子里调查一番,零就真的调查去了。
乌鸦的老爹佐伯谦吾可能就在这个村子里,那毕竟是个老人了,就算年轻的时候再怎么威武到了这个年纪也该因为钙流失而变得萎缩、身体机能大幅度退化。
很难保证他会不会因为山里的温度而被低温杀死,或者被流弹击中而死亡。
无声无息中路明非的心率飙升,一度暴血被激活,力量像是被从心脏中泵出来那样沿着血管汹涌地流淌,他的体温开始缓缓上升。
龙骨状态正处于激发的阀门,只要一个念头他全身的骨骼都会爆鸣着移位。
只是几秒钟,路明非就从一只无害的猞猁变成了内敛的山虎。
因为他听到了风雪中轻灵的呼啸,像是南美洲的蜂鸟逆着狂风在花圃中翱翔的时候双翼以超出人眼可以捕捉的帧率闪动时割裂空气的声音。
密密麻麻,四面八方到处都是。
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地扫视,一抹接着一抹冷冽的微光在眼底掠过。
那是一把把蝴蝶般的利刃,刃口锋利无双,抹着危险的神经毒素,只要沾染一点就足以使一个久经战场的执行部精锐在瞬间失去战斗能力。
那些杀人的银色蝴蝶从天而降,旋转着和狂落的暴雪融为一体,路明非的呼吸渐渐沉重,他被大衣覆盖着的肌肤之下正传出彻骨的刺痛,像是一万根针在扎入他的身体。
正是二度暴血的征兆,坚硬的鳞片正渴求着钻出皮肤在宿主的体表如花般绽放。
樱的言灵是阴流,风雪天简直是她的主场,数以百计的蝴蝶刀刃此时正在无人看见的角落围绕着路明非旋转,这些美丽的蝴蝶在风雪中微微颤动,似乎只要路明非稍有出格的举动就会立刻轮番切割他的身体。
古代战国时期的忍者用阴流来操控手里剑和飞镖,一个人就能潜入重兵把守的府邸刺杀身怀绝世武艺的大名,今天的樱在忍术上不逊色于那些舍生忘死的前辈,对阴流这个言灵的掌握和理解更是胜出数倍乃至十数倍。
世界上少有人能够在狂风中对抗操控着上百把岩流研究所使用高强度合金锻造的蝴蝶刀刃的樱。
路明非倒是知道有那么几个言灵可以做到这一点,但可惜从本质上来说他其实是个压根儿没有言灵的废材。
那么现在能够帮助他避免自己被樱的刀刃割断动脉的方法就只剩下一个,让自己的皮肤上覆盖一层连子弹都难以洞穿的鳞片。
源稚生挥手喝退了手持长刀一同向路明非逼近的两个执行局专员,他的眼角狭长而锋利,微微埋着头,额发的阴影下隐隐渗着金子般的碎光。
两个男人直到距离对方已经只剩下仅仅三米依旧表现出不设防的模样,可源稚生和路明非全身的肌肉都紧绷,像是两只狭路相逢的猎豹。
源稚生突然抬起了自己的头,直视路明非的眼睛,他的双手仍按住腰间的长刀,脸上的表情冷厉得像是凛冽的寒冬。
路明非面带微笑,伪作谦恭温驯的对着源稚生回以目光,色欲的刀柄则已经沿着袖管滑进他的掌心。
更快的新陈代谢必然伴随着更高的心率,这么近的距离路明非和源稚生都同时听到了对方的心跳。
如远古战场上那些死去的亡灵们在轰隆隆地擂鼓!
源稚生被眼前这个男人那双漆黑的的瞳子注视,觉得自己简直是在直面深渊。
他全身的骨骼都在爆鸣,龙骨状态以最无可匹敌最暴戾的姿态被激发,漫天的雪沙沙地落在他的身上,立刻融化成水又蒸发为白汽!
再也没有任何赘余的叙述,源稚生发出悠长的叹息。
“你该带着她离开日本的,去哪里都行,中国,美国,韩国,反正她那么喜欢伱,你说去哪她就去哪……”
一句话尚且没有说完,源稚生紧绷的身体已经像是荒古的野兽那样跃起,随着他的动作,狂暴的心跳、狂暴的血压、超大剂量的肾上腺素和在龙的世界中代表着至高无上权威的黄金瞳全都肆无忌惮地张扬开!
狂烈的风压裹着浪涛般的雪尘扑面而来,路明非的骨骼也爆鸣,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如此有力地跳动,力量如河流般在血管中流淌,他仅仅是收腹,紧握的左拳在在雪尘中送出。
路明非确定自己的拳头击中了源稚生的某个部位,龙骨状态和暴血加持下他的骨头比钢铁与青铜更加坚硬,可源稚生的骨头也同样坚不可摧。
第一次碰撞之后狂乱的气浪被掀起,暴雪和白色的尘埃都被荡开,但他们还是谁都看不到对方,只能听到空气中利刃切割狂风的呼啸!
叮叮当当的声音从路明非的每一寸肌肤上响起,樱就像是源稚生的影子那样,他出刀她也出刀,上把柄蝴蝶刀刃被气流托住旋转着要切割路明非的身体。
但这个男人肌肉水波般起伏的同时,细密的铁鳞就已经撕裂肌肤带着滚烫的血渍覆盖了全身!
源稚生果然认出了他来,只是依旧如蛰伏的猛虎那样在等待猎物放松警惕。
滚滚雪尘被荡开又落下,路明非收拳之后便将色欲按在腰际。
漆黑的妖魔闪烁着狞亮的黄金瞳撞碎面前山一般的雪幕!
源稚生同路明非说话只是在分散他的注意力,转瞬之间杀机如圆镜碎裂水银迸射!
修狭的双刀巨振着被合为一处,蜘蛛切与童子切安纲在源稚生的手中被由右至左抡圆了劈向仍旧静静伫立在彼处的路明非!
刀势猛烈之极,并不符合源稚生一贯的风格,他是使用日本刀的高手,擅长用极绝的刀术来杀死站在面前的恶鬼。
可龙骨状态开启到这种程度他的挥刀的速度已经快过了他的反应,所有的技巧都失去了意义,唯有绝对的力量!
在见到路明非的那一刻源稚生就明白学院已经知道赤鬼川中藏着真正的神,可那是他和橘政宗之间的秘密。
一瞬间的惊悚让他骨子里都在发寒,这种机密被学院窃取简直就像是蜀汉诸葛孔明对后主上出师表,朝堂之上唯有衮衮诸公,可尚未出岐山出师表的详细内容就已经被曹魏司马懿所获悉,这种无力感和惊悚感不亚于彼时的诸葛亮。
那是雷霆般狂怒的一击,路明非看似全身都是破绽,可视线始终冷冷地凝视源稚生的动作。
他居然并不闪避,而是自腰际向上挥刀,刀锋迎上刀锋,以手腕的力量就轰然格下了源稚生拼尽全力的突袭!
两个人仅在片刻中就以肩相撞,呼吸沉重得像是汽笛的轰鸣,灿金与赤金的瞳孔死死对视。
血腥的味道从路明非的全身弥散开,那些鳞片生长出来时造成的伤势虽然痊愈,但血迹仍留在贴身的衣服上,以源稚生的嗅觉能轻而易举地嗅到那股子浓烈的腥味儿。
原本堆积在两个人肩上和头上的雪在这样凶猛的对撞中已经粉碎了,化作周围那些雪尘的一部分飞散。
“一味的逃,再远也会被命运追上。”路明非低低地说。
“能活多久就活多久,她那种人的命原本就已经是以天来计数的不是吗?”源稚生咬着牙,几乎要咬出血来,他在自己的手上加大力量,可是面前的男人纹丝不动。
这家伙简直像是一座山,巍峨地伫立在这里。
被蛇歧八家的所有人盛赞并视作天照命的源稚生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无力,引以为傲的力量和血统被踩进尘埃中摩擦。
“你想杀死神,却不知道自己也是棋子!”路明非猛地回撤闪烁着不详光芒趋于苏醒的肋差,长臂与刀刃一同挥出巨大的弧面。
事已至此,再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神的埋骨之地被发掘,阴谋家都要图穷匕见!
源稚生缓缓振刀,后撤一步,摆出一个进攻前的架势,瞳孔中熔岩流淌,呼吸渐渐趋于平静。
“我不在乎什么阴谋,只要能杀死神,就能祛除这个家族流淌在血管中的诅咒。”他说,“以后不会再有下一个稚女了,也不会再有下一个绘梨衣了,所有的悲剧都在我这里终结。”
“你其实挺可怜的……”路明非的声音消散在狂乱的暴风中,两个人同时脚跟发力,与对方交错而过!
他们擦肩,路明非的速度和力量都远胜过源稚生,色欲像是拍开两只飞鸟那样轻易地拍开了斜向下斩落的长刀。
三把刀都在接触的瞬间剧震,稠密的火星照亮他们的侧颜。
路明非的黄金瞳闪烁,擦身而过就立刻要负手挥刀!
可忽然飞鸟般的阴影从天而降,樱窈窕的身段赫然出现在与源稚生擦肩而过的路明非的头顶。
她的目光幽冷,黄金瞳像是蜥蜴的竖瞳,风雪托着她飘落,手中质朴的长剑却发出叮铃的奇怪声音破空斩下!
源稚生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是路明非的对手,所以准备了真正的后手。
那个女孩才是他的后手。
但路明非只是凌空一握,就握住了樱伶仃的脚踝,然后狠狠往下一掼,窈窕的女孩惊呼着晕了过去。
几乎同一时间源稚生也终于收住了前扑的脚步,他的脸颊和胸膛都被割伤,胸膛的伤口甚至可以看到骨头。
色欲嗡鸣着发出欢呼,路明非居高临下地俯瞰樱,随后振刀,将上面滚烫的鲜血振成红色的雾散去。
此刻源稚生才跌跌撞撞地退后,长刀挂地,缓缓地半跪。
“没用的,很快这里就会封山了,你们得不到神。”源稚生咳着血。
路明非疑惑地回头,“谁告诉你我想得到那东西的?”他说,“我只是想杀死它。”
这时候另一声雷鸣般的爆炸在山的另一边响起,路明非和源稚生都看过去,面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