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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谷在东京也称得上很富有个性的区域了,不但是和新宿一样的不眠长街,还是整个亚洲的时尚中心,拐进小巷,街边则是烧鸟烩、寿司铺和关东煮。
年轻人们坐在流动餐车临时搭建的遮阳棚下面,在风吹树叶的声音里喝酒,但即使喝到高兴处也很压抑自己的情绪,大家都很安静,所有人都担忧自己会惊扰到身边的人。日本果然是个在小义上严谨得畸形的国家。
银杏树的叶子旋飞着落下挂在男孩的肩头和女孩的发梢,路明非伸手帮绘梨衣弹掉头发上挂了的杏黄色的叶子,两个人相对一笑。
他们进了一家专卖鳗鱼烧的店里,店家立刻端上来餐前的清酒,老板娘扭动腰肢走过来,还没开口就见年轻的男人比出四根手指,于是心领神会又为他们加了两套餐具。
“绘梨衣回家之后不要不开心,我就在离你很近的地方,如果害怕的话就给我发消息。”路明非帮绘梨衣倒酒,这种路边小店的清酒当然比不上黑龙大吟酿,不过路老板也不是什么非得端架子的人,绘梨衣也压根儿尝不出来两者的区别。
“我不害怕。”绘梨衣眼睛闪闪发亮,“明非你还会来接我出来玩吧?”
“嗯,我会在日本待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会经常来找绘梨衣的,等我离开的时候就带上你一起离开这里。”路明非小口地啜饮劣质的清酒,眼睛不时看向玻璃墙外是不是有出现两个熟悉的家伙。
阳光下那些灰色的建筑高耸入云,路明非突然觉得这座城市真是压抑,如此奇绝,仰头西望好像只能看到巨人般高楼的影子。
他想象小小的女孩蜷缩着抱紧自己,她穿着红白相间的巫女服,坐在榻榻米上,轻松熊、可达鸭和奥特曼芭比娃娃享受众星捧月那样被她放在自己的身边。
女孩能见到这个世界的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她就能看到日复一日周围的大厦向着天空生长,仿佛茂密的竹林,总有一天它们会长得跟天空接驳。
真是孤独啊。
孤独得想把这个世界都毁掉。
“哥哥伱也开始感受到孤独了吗,这样很好,这样最后不免孤身一人的时候便不会觉得自己被这个世界抛弃了。”有人在路明非的身边说,
“因为说到底那一天降临的时候其实是你抛弃了这个世界啊。”
——
路明非的睫毛微微颤抖,他发出悠长的呼吸,好像终于松了口气,浑身的肌肉却紧绷,又好像在一瞬间从慵懒的猫变作了狩猎中的狮虎。
魔鬼登门……
岂能不提高警惕?
穿佛罗伦萨黑色条纹西装、佩白领结的男孩端坐在他们的邻桌旁,现在的时间还远没到饭点,那里原本没有人。
他面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楼与楼之间缝隙中落下的光中有很多细小的飞尘在旋舞,男孩的背影则好像浸没在狭长的阴影中。
伟大的规则像是从天而降,这个世界的时间就此停止,旋舞在光柱里的飞尘悬浮在空中,远处从后厨正端着鳗鱼烧走上来的老板娘手中餐盘腾起的热气也凝固。
路明非看向绘梨衣,女孩的眼睛干净明亮,像阳光下平静的湖面那样反射出他的脸。
“你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我的身边了,这段时间里我甚至失去了你的消息。”路明非把杯子里的清酒一饮而尽。
“地狱也是有绩效考核的嘛,跟着哥哥你混了这么多年我连一点好处都还没捞着,撒旦总得回找我回去述职啊。”路鸣泽回过头来委屈地看向路明非,“哥哥你每天倒是过得相当淫荡,软玉温香左拥右抱,三妻四妾五花大绑,我从油锅里爬出来知道这些事情之后鼻子都气歪了,我说怎么老是负重前行呢,原来是有人替我岁月静好了。”
“什么软玉温香五花大绑,你他妈能不能说!正!事!”
“几个月没见怪生分的,斗个槽活跃活跃氛围嘛。”路鸣泽尴尬地把屁股挪到路明非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你妹的,活跃气氛的话倒是找个胸大臀大腰细腿长的女魔头跳个钢管舞什么的啊。”路明非没好气地说。
路鸣泽一脸娇羞:“哥哥原来喜欢这种调调,要是你愿意卖给我四分之一的生命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变成你说的那种女魔头和哥哥发展一禁断之恋的。”
“这就稍微有点离谱了吧兄台。”路明非捂脸,“快有事说事吧,槽以后再斗也不迟。”
“我看你斗志昂扬,不好拂了哥哥的面子。”路鸣泽摊手,
“其实没什么大事,只是看你好像很孤独,所以来找你聊聊天咯。”
“屁嘞,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很孤独的?你老哥我如今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携美同行欲罢不能,孤独这种词和我一点也不沾边好吧。”路明非嘴里说出的话颇有些淫贱,但声音却很平静。
路鸣泽笑笑,随后扭过头去看对面的绘梨衣。
小魔鬼伸手摸摸女孩的头发,又捏捏她的脸蛋。“真漂亮。”他轻声说,
“哥哥你喜欢上衫家主吗?”
路明非的表情终于出现波动,他冷冷地看向路鸣泽,好像下一秒钟就会拔刀出来把小魔鬼一刀两断。
“安啦安啦,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人能假扮我的,哥哥你不要用那种眼光来看我好不好。”路鸣泽做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路明非重新给自己倒了杯酒:“这里是白王后裔们的地盘,蛇歧八家的成员中不乏擅长使用精神类言灵的人,我很难不怀疑你。”
小魔鬼曾在路明非的记忆中前行,几乎将他曾经历过的事情全部重新完整的经历了一遍,是否喜欢绘梨衣这种事情似乎并不能算作是一个问题。
“因为你的表现太奇怪了,你好像和她很亲密,但又好像始终隔着层薄纱,我一直说感情这种东西就是魔鬼用来蛊惑人类的美酒,难道哥哥你还认识另一个魔鬼?”路鸣泽用妻子在酒店中抓住正和小三鬼混的丈夫时候的眼神幽怨地看向路明非。
路明非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路鸣泽居然会问这种……和小魔鬼老生常谈的那些东西,命运、权力、未来之类的东西相比显得这么小家子气的问题。
“我知道你想说的那些话,也不用向我解释什么,我只是好奇哥哥你最终会做出什么选择。”路鸣泽笑得颇有些淫贱,路明非摆摆手,他实在没兴趣在这个话题上深究。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变成情感导师,但如果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为了我的四分之一生命,那还是省省吧,我最近委实过得还挺滋润的,暂时没有去死的打算。”路明非说。
“看你说的什么话,哥哥你是怀揣要活着见到四化建成这样伟大目标的人,小弟我怎么会时刻想着弄死你?我这次来其实是有些事想跟你说的。”路鸣泽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柠檬味的冰激凌,一个递给路明非一个留着自己吃。
“还有这种好事?又是免费的情报?”路明非狐疑,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回到这段时空到现在其实他已经遇见过不止一次有可能会危及生命甚至造成能威胁数百万人生命级天灾的对手了,迄今为止仍旧神秘无比的奥丁和吞噬康斯坦丁权柄之后已然成就至尊的诺顿,哪一个都不弱于上一段时空路明非遇见过最危险的敌人新白王赫尔佐格。
可直到今天路鸣泽也没有真的要求和他交换哪怕一次四分之一的生命。
不仅如此,路鸣泽甚至经常搞些名义上的客户回馈,something for nothing这个言灵都无条件用了好几次了,还帮着挡下过奥丁手中号称能直接刺向命运的圣枪昆古尼尔。
这么看小魔鬼还真是良心商家。
“哥哥你现在今非昔比了,咱俩毕竟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情报共享这种事情也是应当的。”路鸣泽叹了口气,“而且你也用发展的眼光来看我啊,都二周目了难道就你能有点变化吗?”
“所以你准备让我以后无限制用那个something for nothing的作弊码?”
“那不行。”小魔鬼一口回绝,“这发展的速度就太快了,简直堪比从老佛爷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直接进化到了勿谓言之不预也,哥哥你也考虑考虑我能不能承受得了啊。”
“行了行了,少吹牛打屁了,赶紧把情报奉上来。”路明非说。
“昂热那老东西让芬格尔来东京了。”
“哇擦嘞,这败狗来这里干什么?来送人头吗?”
“哥哥你也稍微正视一下你的室友啊。”路鸣泽小口小口地吃自己那个柠檬味冰激凌,抬头看路明非,“他以前入学那会儿是学院的精神领袖,放在今天至少等于恺撒和楚子航的相加。”
路明非沉默了,他其实知道败狗兄也是一号人物,上一段时空在尼伯龙根里遇见高冥和万博倩的时候他们说起过芬格尔,据说那一届学生里这位可是响当当的超A级学生,各项学科全都拿了最高分,实战课程也碾压所有人,是真正的全能型人才。
“不过这算什么情报,他来就来咯。”路明非说,“如果是校长的任务的话,那说不定我们还能有机会一起去夜总会吹清酒瓶子。”
啪嗒一声路鸣泽扔了一张照片在桌子上,路明非捡起来看了一眼。
那是个京派大爷在一个院子里枣树下练太极的照片,不过这大爷虽然穿着练功服手里握折扇还剪了寸头,却分明是一副雅利安人的面孔。
“这谁?芬格尔他老爹?”
“弗里德里希·冯·隆,现在的名字是林凤隆。”路鸣泽翘着二郎腿看向路明非。
路明非神情稍微有点恍惚,他想起校长办公室里那张初代狮心会的照片,照片的角落中那个英俊的年轻人,一身笔挺的白色猎装,一对飞扬如剑的眉毛。
“是他出卖了当时的梅涅克.卡塞尔,昂热在中国找到了他,并在你们从尼伯龙根离开的那天晚上带芬格尔袭击了那家伙。”路鸣泽耸耸肩,“但没能成功,给他跑了。”
“别问我弗里德里希怎么跑的,我只是魔鬼,又不是上帝。”
路明非目光微微凝滞。
“你的意思是……”
“那条老狗应该是来了日本,芬格尔接受的任务很可能是……追杀。”路鸣泽点点头,“显而易见的,昂热相信芬格尔会有能力杀死他们的老朋友并会不遗余力地这么去做,但遗憾的是我们并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这么说来的话……”路明非面色严肃,几乎要拍案而起,“合着以前学院里就我一个草包?”
“理论上来说,是的。”路鸣泽认可地点点头,“不过哥哥你也不能这么想,至少你还有个视你为私生子的校长撑腰。”
“喂喂喂不要用你那种英雄所见略同的眼神来看我啊,踏马校长私生子这个梗是过不去了是吧?还有他芬格尔来日本杀一个德国老混蛋和我有什么关系?”路明非捂脸。
“关系很大,你应该知道学院之所以制订极渊计划,其实是因为诺玛在对辉夜姬的防火墙进行渗透的时候,从蛇歧八家的资料库中发现了胚胎的存在吧?”路鸣泽的表情罕见地严肃起来。
路明非心里开始有些不安。
小魔鬼很少流露出这样的表情,印象中他见过两次,一次是上一段时空中他要求路鸣泽复活绘梨衣的时候,小魔鬼明确拒绝了这个交换,因为他并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
第二次则是不久前在卡塞尔学院CC1000次列车袭击事件中,成功阻挡昆古尼尔之后。
每当路鸣泽露出这样的表情,通常都意味着事态的发展可能会超出他的掌控。
“难道不是赫尔佐格的资料外泄,然后无意中被诺玛拿到了吗?”路明非低声问。要说如今日本这块地方有个人觊觎神的权柄,那这个人毫无疑问是赫尔佐格,这个推理完全成立。
辉夜姬的算力原本就远不及卡塞尔学院的中央控制系统,被攻破防火墙盗取一些资料不算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你平凡了太长的时间,以至于忘记了我们也曾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路鸣泽摸摸路明非的脸,他轻笑,“EVA是这个世界上能够执掌整个信息层面的神,她当然可以伪造一份进攻日志,说服校董会相信她的资料来自于被攻破了防火墙的辉夜姬。哥哥,我们,是这个系统中最底层命令库里最核心的指令,服从与保护,这就是EVA对你的一切态度。”
“而在对学院人工智能的掌控力这一件事情上,能够与你平级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希尔伯特.让.昂热,另一个则是芬格尔.冯.弗林斯。”
“等等等等,我有点不太明白,我手里有学院的黑卡,所以我的权限很高,高得能媲美校董,但你说什么臣服与保护,那就太扯淡了吧!”路明非嚷嚷起来,在路鸣泽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其实就隐隐有些相信了。
可一旦选择相信这件事情,路明非就觉得有种被关在笼子里的紧迫感和危机感。
卡塞尔学院的中央控制系统只是稍晚于人类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台大型集成计算机出现,如果路明非的权限是这个时候写入系统的话那也太匪夷所思了,那可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时年的路老板连个受精卵都不是,路麟城估计也还是个毛头小子。
也有另一种更大可能的猜想,他的权限是随着人工智能的植入一同植入的。诺玛的生成时间是2003年,按时间那个时候的路明非应该还在学院的监视中,这种情况下被设定为诺玛的最高权限者也并非没有可能。
可一旦承认这样的设定,路明非就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
他到底是一个自由的怪物,还是一头被豢养的怪物?
“老妈他们执行的任务很特殊,介于此昂热才给了你这个权限。”路鸣泽的眼睛眯了眯。
路明非闻言拍拍胸脯松了口气。
“世界上有三个人可以查看EVA的最底层日志,在信息世界我们和昂热几乎等同于互相透明,但同时又有一个很特殊的家伙无法被我们看透。”小魔鬼很秀气的眉毛皱了皱,显然他并不喜欢这种无法把事情完全掌握的感觉,
“你应该知道EVA其实是一个曾真实存在的卡塞尔学生吧,她是格陵兰冰海事件的遇难者之一,芬格尔的女朋友,在被她的导师弗拉梅尔用特殊的方式把保留在人世之后成为了学院的中央控制系统。”
“你的意思是EVA学姐其实并不完全受限于代码,可能还有一定的自主权力?这种事情真的可能吗?”路明非惊呼。
“龙类的世界中没什么不可能的,哪怕明天你看见尼德霍格从墓地中钻出来跳恰恰也不要感到意外。”路鸣泽撇撇嘴,
“我查看了诺玛的日志,相信昂热也这么做了,她从没有自辉夜姬的数据库中得到过相关的资料,那份资料是凭空出现的!”
“不管再怎么智能她归根结底只是一台电脑,可能有一定的自我意识,但不可能编纂出一份完全不存在并且真实的资料。”路明非说。
路鸣泽打了个响指:“bravo!哥哥真聪明!诺玛不可能弄到资料,那能把资料通过诺玛告知学院又不暴露自己的人那就只剩下芬格尔咯!”
“什么意思?”路明非骤然间坐直了,他的脊背发寒,像是想到了可怖的东西。
“从某个命运的分支回到过去的并不仅仅是你、师姐和上杉家主啊哥哥。”路鸣泽的声音幽幽,
“还记得芬格尔在守夜人论坛上的ID吗?”
“炎之龙斩者。”
我是个不喜欢留下太多悬念的人,所以先剧透一点点。
芬格尔并不是重生者,这一点很重要,请记住。
芬格尔来日本的真实目的并非狮心会的那个叛徒,请联系前文展开联想。
这本书里数重生者的量是固定的,而且很少很少,现在已经基本上全部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