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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你想见她,我就让你看见她。”
苍老的嗓音响彻耳畔,带着一丝微不可察地蛊惑。
“只要你放我出来,我还能给你更多,哪怕是让她重新站在你面前,如何?”
谢沉舟默然不语。
他看着平静无波的井中。
水面如镜,清晰倒映着少女的脸。
唇红齿白,明眸善睐。
谢沉舟忍不住上前走了一步,伸手想要抓住水中人。
冷不防地,有人从身后用力拽了他一把。
他踉跄一下,顺着力道转身。
抬眼,定住。
薄雾在面前那人的脸上聚集一刹,缓缓散开。
生得与井中少女别无二致。
她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背着一个藤编的小背篓,发间还簪了几朵新鲜的花,娇嫩明艳。
却不及她万分之一。
不过,她眉间盛满忧色,似是在担心着什么。
一个真实得让人无法分清的幻象。
谢沉舟想。
他知道自己应该将她打散,却迟迟没有动手。
——哪怕是幻象,他也想让她多停留一会儿。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桑念想。
她看不清他的脸,却莫名能感受到他的情绪,忍不住小心试探:
“你不会想跳井寻死吧?”
谢沉舟缓慢地摇头。
桑念拍拍胸口:
“那就好,我刚刚被你吓了一跳。”
她又觉得有点尴尬,随口找了个话题:
“你来这儿干什么?”
谢沉舟道:“寻一个人。”
桑念问他:“寻到了吗?”
谢沉舟仍是缓慢摇头。
桑念心中狐疑。
这儿荒山野岭的,一般人还轻易进不来,他能寻到谁?
难不成寻的不是活人?
莫非——
他真有朋友亲戚埋这儿了?
桑念忍不住轻轻点了点头,心中暗赞
不错,有眼光。
这儿正是埋人的好地方啊好地方。
她对此人一见如故,忍不住想要深交:
“我是逍遥宗的弟子,你呢?是哪个宗门的弟子?”
谢沉舟弯了弯嘴角:
“我曾经也是逍遥宗的弟子。”
桑念不解:“曾经?你已经离开逍遥宗了吗?”
这似乎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对面的人沉默下去。
桑念觉得自己确实有些冒昧,正要打个哈哈岔开话题,他忽地一抬手。
“轰——!”
古井坍塌,落石严严实实堵住井口。
耳边的絮语戛然而止,再过不久,眼前的幻象也会消散。
谢沉舟想摸摸她的脸,手伸到一半,瞥见她受惊的神情,顿了顿,颓然放下手。
头隐隐作痛,他不想亲眼看见她消散,克制地后退一步,低声道:
“再见。”
说罢,他化作流光离开。
废墟旁只剩桑念。
几秒的寂静后,桑念满脸难以置信。
不是,把人家好好的井炸完了就跑???
凌霄宗要是知道了,她不得背大锅???
天杀的,这人不光没有道德还没有半点责任心!
桑念骂骂咧咧一句,转身就跑。
没跑出几步远,一柄泛着寒光的剑架在她颈间。
她霎时不敢再动。
那人的嗓音比剑刃更凉: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凌霄宗巡山的弟子找来了。
桑念咽了口口水,小心推开那把剑,解释道:
“我是来采药的。”
采药?
那人看了眼她的背篓:
“采药为何会来锁龙井旁?”
“锁龙井?”桑念心道,原来这井叫锁龙井。
她半真半假回那人:
“我不小心迷路了才走到了这儿来。”
说着,又急忙补充一句:
“我先声明,那井不是我弄塌的。”
那人迟疑了一下,瞧见她腰间沈明朝的腰牌,怔了怔,收起剑。
“你是逍遥弟子?”
桑念忙不迭点头。
那人走到她面前,原是一名身形削瘦的女子。
气质清冷如仙。
她对桑念颔首:
“你走吧,我就当没见过你。”
桑念忙道:“你巡山不力,会被凌霄宗问责吗?”
“我不是凌霄宗的弟子。”她道,“我只是一名散修,无门无派。”
桑念连连点头:
“那就好,你也快走吧,别等会儿你也被这件事牵连了。”
那人道:“我采完药就走。”
采药?
桑念嗅了嗅,对方似乎受了伤,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
她恍然:“怪不得你身上味道不对,怎么伤的?”
她言简意赅:
“龙气。”
桑念:“这样啊。”
那人不欲多言,抬脚离开。
桑念背着小背篓追上去:
“你想采什么药?我来之前特意看过蓬莱灵植大全,没准儿认识。”
她淡声道:“不知道。”
桑念:“?”
既然是来采药的,却又不知道要采什么?
真奇怪。
“那你想治什么病?”桑念道,“我可以帮你对症找药,也省得你采错白跑一趟。”
那人静了静,道:
“不知道。”
桑念:“???”
“那你总知道症状吧?”她道,“例如有没有咳嗽,有没有发热,亦或是气血逆行等等。”
那人想了好一会儿,道:
“我只知道他旧疾发作,时常咳嗽,气血虚浮,脸色如纸。”
桑念沉思:
“听起来像是内伤。”
她想到什么,兴奋道:
“山顶有一种灵植叫霜凝花,是治疗内伤的圣品,一定可以治好他!”
闻言,那人松了口气,对她施了一礼:
“多谢。”
桑念道:“不客气,正好我也要需要霜凝花入药,要不然咱们一起去找吧?”
那人道:“好。”
桑念走到她身边,拉了拉背篓带子,脚步带了点蹦起来的冲动,随口问道:
“受伤的是你什么人呀?怎么感觉你们不太熟的样子。”
说是不太熟,却又可以为了对方闯到这里来。
这段关系真是扑朔迷离。
那人依然冷淡:
“是我师兄。”
桑念看出她不太想和人交流,讪讪地闭上了嘴。
没一会儿,山顶到了。
这里与山下截然不同,温度极低,寒意逼人。
空中还飘着雪花。
桑念搓搓胳膊,冻得只打摆子。
前方的湖心岛上,几朵碗口大的冰蓝色花朵迎风盛放,花瓣晶莹剔透,凝着淡淡霜痕。
“那就是了。”桑念道,“不过我们得用冰系法术采摘,否则它转眼就会凋谢。”
那名女子脚尖一点,轻飘飘落到湖心岛上。
她掌心亮起一抹幽蓝,轻轻摘下两朵霜凝花。
花离枝头,鲜妍依旧。
她飞回岸边,将其中一朵递给桑念:
“多谢道友带路。”
桑念小心翼翼接过,妥帖放进小背篓里,笑眯眯道:
“不客气,各取所需嘛。”
那人对她点点头:
“事已办完,告辞。”
话落,她御剑离开。
桑念耸耸肩,脚步轻快地赶往下一个采药点。
可惜,能治她眼睛的夜檀幽这儿没有。
“只能等以后去东边采了。”
她叹口气:
“一定要顺利打完这一仗啊。”
夜色深重。
议事厅的众人终于散去。
沈明朝揉揉胀痛的额角,疾步回到住处。
白色三角梅怒放,瀑布一般从小院墙头垂落。
他脚下方向一转,轻轻推开西厢房的门。
一灯如豆,女孩儿趴在桌上,脑袋枕在臂弯里,似是睡着了。
脚边还放着一个背篓,篓中各类灵植整齐码放,氤氲出幽幽明光。
他看了会儿,抬脚走进屋中,脚步极轻。
桑念无知无觉。
他迟疑了一下,手伸向她的脸——
探了探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