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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师傅这一次并未嘱咐些什么,只是告诫陈平一,不要轻易地让人知道他的修为,便离去了。
作为修行者,自己的内息在动用之时很容易被同境或者更高境界的人察觉出来。若是在对战之时被对方察觉,那也还好,若是提前被对方察觉,难免不会被对方算计。
可玄陵子担心的并不是这个。
他担心的是自己徒儿的天资被人察觉!
那是才十五岁的少年,四年前,就在陈平一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到了淬魂境。
那是第三境,也是淬界修行者修为的塔尖啊。
四年三境!
什么概念?玄陵子活了这么久,去过那么多地方。就算那些个大门派的天骄之人,用个十年八年去破境,已算是佼佼者。
不,那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
传闻中那个近百年来天资最卓越的长孙无净,可也才十四岁破淬界。
他的徒儿,十二岁就摸到淬界的塔尖.
所以他不得不小心提防,不得不再三嘱咐。他怕!是真的怕他的这个天资远胜常人的徒儿被别人看到,尤其是那些个名门正派。
如今这世道,那些个门派为了培养出门派的天骄之人,到处去寻觅有过人天资的少年。
于是,他就把这份担心,曾跟他的师傅去说。
再然后,就是陈平一服下了一颗丹药。
丹药对于修行者来说,再常见不过。一些特质的丹药,既可以强健体魄,又可以温养内息。各大体系对于丹药的钟爱,由来已久。
不仅仅是传承几千年的道家可以炼制丹药,如今丹药的制配已经屡见不鲜。
你比如那些个术士,炼制丹药就是基本功啊。
朝廷当然知道丹药对于修行者的大用,所以历朝历都有自己的丹药坊,就比如如今的大漓朝廷,那在京都之郊的天云殿,就是官方印证制药机构。
但丹药如同境界一样,有自己的等级。等级的高低也决定了药效和功能的差异。
丹药和兵器的等级趋同,都是对应着修行者的界—淬、昇、玄、圣、仙。
玄陵子三年前为陈平一喂下的那个丹药竟是玄品之丹。并不是他的师父所炼。
炼丹这事,不是各个修行体系都能做成的,尤其是这种高阶的丹药,只有对应境界的术士或者道家高人才能有法炼制。
那颗丹药叫“魂隐丹”,就算在玄品丹药中都是极为稀缺的存在。
陈平一自然不知道师傅从哪偷来的那丹药,听着师傅对那丹药的夸夸之谈,一口就将丹药吞下。
倒也不是真觉得那丹药何等的宝贵,就是觉得他师父太啰嗦,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
再说,他师父即使对那丹药有夸张的描述成分,他师傅总不能害他吧。
抛开他师傅的良苦用心不谈,陈平一真心觉得隐秘自己的修为,应该是一件好事。
他并不担心自己被师傅口中的那些个大门派发现,然后带走去别处修行。他心里想的是,若是他有一天遇到了自己想杀的人,那隐秘的修为或许可以成为自己的必杀之计。
是的,这个才十六岁的少年,最想隐秘的是自己的杀戮之心。
他对于杀戮,看的很淡,毕竟在他五岁的那天夜里,他第一次看见了杀戮,杀的还都是自己的亲人。
玄陵子当然也知道.自己这个天资卓越的徒弟为何有那般的弑杀之心。
就像一颗种子,种在那里,平日里你或许不会每日都去在意。但种子就是种子,它早晚有一天会长成树。
玄陵子觉得,既然种子已经种下,就没必要把他挖出来。他想做的是在这颗种子在长成小树苗的时候,把它好好修剪。
因为他的师傅,当初也是这般对他。
可是,什么种子终究就会长成什么树!
陈平一第一次杀戮,竟也是在一片树林中。
那日,师傅以出游踏青为名,带着陈平一来到一处山谷,山谷中狼叫连连。吓得陈平一转身就要跑。
玄陵子一把就抓起他的衣领,丢入山谷中,就和当初把他丢入药滚烫药缸如出一辙。
起初陈平一,怕得只能爬到树上,结果玄陵子一记手刀,就将那颗树给砍倒,吓得陈平一只能加速在山谷中乱窜。
见陈平一马上就要被狼群追上,玄陵子站在树尖上严厉的喝道:
“要想活命,就将内力散至双腿,以你修得的念力壮大气息!”
陈平一在跑动中,不断调整气息,尝试不下十余次,终有些成效。就觉得一股滚烫的气息,传至双腿,直指脚趾间,速度顿时加快,可哪曾想,竟直接撞在了树上,让玄陵子哭笑不得。
三个月后,对!师徒二人竟在那片密林呆了那么久!
陈平一彼时速度已达到惊人的地步,显然已经不是被狼群追赶的胆怯孩童。
此刻,他竟是追着一群狼!
那个追狼少年踏枝而行,踏叶而去,于林间穿梭。累的狼群中的头狼竟气喘吁吁。
一个健步,陈平一右脚踏在大树之上,树皮上竟留下深深的印记,又借力左腿膝盖抬起,直击头狼的侧脸。
头狼翻滚两圈,还未来得急起身站稳,陈平一左脚遁地跃起,遁地之脚离地之前,竟是在落叶中激起寸余的气波!抬起右肘就向头狼的面门顶去!
“哐”的一声,直击狼王眉心,一声短促的哀嚎,没了气息。
为什么说此时只是对这头狼下手?因为那一群狼,都让陈平一用拳脚给揍死了。
不仅仅是这群狼,这山谷中所有大型猛兽,都被陈平一在这三月之内,屠杀殆尽!
第一次杀戮,陈平一杀了足足三个月。
正是那三个月不停的杀戮,换来了那淬魂之境!
杀猛兽和杀人的感觉是不同的,陈平一是这样觉得。
因为他第一次杀人后,仿佛闭上眼就会出现被杀之人狰狞的面容。
那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用驿丞李同仁的话来说,就是人间的罪恶之事,那人都做了个遍。
陈平一犹豫了好多天,并不是怕杀不掉那个人,而是他还不确定自己为何要去杀。
没有人强迫他,引诱他。
但他就觉得那个人该死,那个人不死就会有更多的人因他而死。
所以,那一夜,在通远郡一个不知名的巷子里。
它迎面走去,只是一息的时间,就扭断了那人的脖子。
黑夜里,巷中那黑衣的少年,在第一次杀人后,都未曾回头多瞅一眼,便离去。
他以为自己会慌张,会害怕,会犹豫。
可他并没有。
他离去的脚步那般淡定从容,还用手帕擦去手上的几滴血迹。
夜很黑,他也不确定,他搽掉的,那是那十恶不赦之人的血,还是那人临死前挣扎而出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