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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勇今天,看来是又喝高了。他进村的时候,是扛着自行车回来的。都说喝酒是醉人不醉心,还真是不假。李勇每一次喝大了酒,他都是不敢再骑自行车了,怕骑在自行车上掉下来磕坏了身体。但是,也不能把自行车给丢了啊,没有办法,他就自己扛着自行车,歪歪逛逛地往家里走。
有一次,他喝多了酒,扛着自行车走着走着,就再也支持不住,一个趔趄摔倒了路边上的沟里去了,自行车正好压在了他自己的身上,就是爬不起来了。最后,他一直等着老婆孩子找到他的时候,才把他身上的自行车掀起来。儿子给他推着自行车,老婆连背在拽地扶着他,一起回家的。虽然是老婆经常劝他少喝酒,他也是满口的答应着。可是,一到了酒场上,他就把老婆交代他的话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要说他李勇的这个酒,习起来也没有几年的时间。这几年,老百姓的生活条件逐渐的好了起来。他们于家寨村委里的这几个一级政府成员,也是时长了,接就招待上面来的领导时候,喝上一回酒,吃顿好菜解解馋。
因为领导到村里检查工作很辛苦,到了中午吃饭的点了,要是要领导饿着肚子就回去了,这个事也确实是说不过去。没有办法,村委里就得去饭店里安排领导们吃一顿便饭。咱们这个地方有一个习俗,叫做无酒不成席。所以,领导来了吃饭,村两委里的干部一定要陪着喝二两。于月秋是一个女同志,又没有酒量,于金水倒是有酒量。他却经常以自己年纪大了当借口,酒喝到一定的程度他就不再喝了。王法国和山杏,这种陪领导的场合一般不参加。就只有副书记李勇年轻有为,勉为其难的在酒场上冲锋陷阵。
李勇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以后,酒量也能说得过去,一顿喝上半斤八两的,一般的酒场也能应付得过来。可是,要是遇到了久经沙场的那些乡镇长一级的干部,李勇的酒量也就是几个回合的工夫,就会败下阵来投降了。但是,在他们于家寨村两委里,除了村主任于金水,还就数着李勇酒量大了。他还有一个特点,喝酒实在,遇着酒场十回有九回醉。
于金水今天在乡里开完会,他在饭店里吃饭的时候,喝了有六七两景芝白干酒。等到他到了晚上吃过晚饭的时候,酒的感觉已经不大了。他这时候,想起来明天就要开始收秋季公粮了。他又点上一支烟,一边抽着,一边像是散步一样来到了村委办公室里。准备在大喇叭上向全体村民下通知,明天开始征收秋季公粮。
他坐在办公桌前等了一会,因为喇叭里正在播放新闻和报纸摘要节目。他等到新闻节目一播放完,于金水就开始向全体村民播送收秋季公粮的通知了。他说:“老少兄弟爷们注意了,我现在下个通知。今年的秋季公粮,从明天就开始征收了。今年,为了广大村民交公粮方便,咱们村两委研究决定,把瓜干、花生米和花生油的征购任务,全部都加在玉米里一起收。意思就是,各家各户要把玉米多交一部分,瓜干、花生米和花生油就不用再交了。特别要求的是,一定把玉米晒干扬净再来交。另外,咱们村里,还有几户人家,没有把前几年的公粮和集资提留款交够。要求你们,今年一定都一块交清。不然的话,乡里的治安联防队,要亲自到你们欠账的这几家里强制收取。到了那个时候,老少兄弟爷们们,面子上就不好看了。俗话说得好,交上皇粮不怕天。咱们现在交的这些公粮和提留款,就是以前说的皇粮。你们都想想,这个皇粮不交能脱得过去吗?”
于月秋吃过早饭,来到村委办公室的时候,她看见已经有十几个村民,用小推车推着玉米在这里等着了。她看了心想:看来是于金水没有说清楚,今年秋季公粮征收,粮管所里不再派人来村里收了。他们也是为了减少费用,在粮管所里等着收公粮。那样的话,就不用再支付拖拉机的运费了。
这时候,她看见李玉福两口子,一个在前面拉着车子,一个在后面推着。把一推车玉米,很吃力地推了过来。李玉福看见了于月秋,喘着粗气问道:“还没……还没有开秤吗?哎呀,不服老是真不行了。”
于月秋听了李玉福的话,她又仔细地看了一眼今天来交公粮的这些人,哪里还有一个年轻人。其实,于月秋心里很明白,每年春节过后,村里的年轻人,大多都出去打工挣钱去了。像于亮这样在家里养兔子的,在家里有挣钱门路的年轻人,村里还真是不多了。
他看着这些人,说道:“今年,粮管所里嫌到村里收公粮麻烦,还得支拖拉机运费,就不下乡收公粮了。你们把公粮,都送到青山粮管所里去吧。”
李玉福的老婆听了于月秋话,马上抱怨说:“今年交的玉米多,我们一家得交好几百斤。用推车子送,两趟还送不完,俺们两口子还不累死在路上。”
李玉福接着说:“才六十来岁,身体就不行了。腿疼、腰疼,浑身没有一个得劲的地方。”
这些人正在说着,又看见陈热闹也扛着一化肥袋子玉米来了。他气喘吁吁地放下玉米,说道:“你们不是充能吗?年轻的时候,都认为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干起活了不要命。现在觉着味了吧?你们腰疼、腿疼、脖子疼,都是在那时候干活累得。你李玉福以前还骂我懒,你这里疼,那里痒的,活该。你们看看我,虽然挨了你们半辈子的敲贬,但是,我从来就没有腿疼腰酸过,你们眼馋吧?”
几个来交公粮的老头,听了陈热闹的话,都是:“你说的这个话,我们不和你抬杠。那时候,建水库、开荒山,就觉得浑身都有用使不完的劲。当时,领导们也说了,建了水库有了良田,咱们就过上了共产主义社会的幸福生活了。我们老了也不用干活了,䞍吃坐穿的享福就行。谁又会想到,我们现在都成了老来难了。”
李玉福的老婆说:“做你们的白日梦去吧,你不种地试试。地里打不着粮食,就是饿死咱们这些老东西,也没有人问咱们的事。”
于月秋看着来交公粮的人们越来越多,又看看这些来交公粮的人,都是些老年人。让他们把粮食都送到粮管所里去,实在是太难为他们了。她想了想,也没有时间和那几个两委成员商量了。她就一边安排李玉福和陈热闹,他们这些来交公粮的人说:“既然咱们都不想去粮管所交公粮,那就都进来帮忙往外拾掇东西吧。李玉福和陈热闹你们两个人把磅秤抬出来,你们几个去仓库里把帆布篷抬来铺上。咱们就在村里,把公粮都交上 。不过,我丑话先说在头里,拖拉机的运费,得从咱们每一个人的头上平摊。要不然,咱们就是把玉米都收起来了,也还是送不到粮管所里去。”
李玉福的老婆听了,问道:“一个人平摊多少钱呢?多了俺可是拿不起。”
于月秋说:“这个运费的事我也说不准,一会等会计来了算一下,咱们就明白该收多少钱了。”
于月秋安排完,这些人就开始忙活着拾掇。等到把一切都准备就绪了,那几个两委成员也都到齐了。于金水看到这个阵势,这才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下通知的时候,忘了说明今年去粮管所里交公粮的事。于月秋看着他们都来了,马上对王法国说:“法国啊,你先抓紧算算今年咱们村里要交多少玉米?再把拖拉机运费是多少钱算出来,然后,全体村民们平均摊开,有了准数,也好让大家伙回家去取钱。”
王法国听了,答应着去了办公室里算账去了。这里,于金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赶忙招呼着李勇和山杏开始过磅。还是和收夏季公粮小麦的时候一样,山杏维持秩序,让交公粮的人按顺序过来,把自己送来的粮食过称。李勇坐在磅秤后面称粮食,于金水还是干那个技术含量最高,还得罪人的活,严把粮食的质量关。
过了一会,王法国从办公室里出来,对于月秋说道:“七万多斤玉米,用拖拉机送,也得十几趟,这个运费也不下二百块钱。咱们还得有跟拖拉机,来回着装车卸车的人,也得给他们开点卸车费。还有就是咱们这些人,都干了一天的活了累得难受,就是不要工资,吃一顿饭也是应该的。我大体上算了一下,就安一口人五毛钱收吧。”
于月秋听了,说道:“皇帝都不白指使人,咱们都累了一天了,吃顿饭,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就按你算的办吧。”
于月秋过来对李玉福和陈热闹说,:“你们想挣点外快吗?”
陈热闹问:“挣什么外快?有钱不挣那不是傻子吗?”
于月秋说:“那行,一共用四个人,跟着拖拉机装卸公粮。这四个人,你们自己找。一共干两天的时间。”
陈热闹听了,高兴地说:“你就䞍好吧,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李玉福,你能干吗?”
李玉福看着陈热闹,说:“你别小看我腰腿疼,我就是腰腿疼,干活也比你强多了。”
于月秋最后说:“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你们再找两个人吧,一会粮管所里送来麻袋,咱们就开始往麻袋里装玉米。”
于月秋过来,又对正在验收粮食质量的于金水说:“你到喇叭上下个通知,要求来交公粮的村民,都把拖拉机运费一块捎来,每个人平均五毛钱。不交拖拉机运费的,自己去粮管所里交。”
于金水在大喇叭上下完通知,时间不长,村民们就都陆陆续续地开始,往村委办公室里来送玉米了。来送公粮的这些人,大多都是老年人和村里的留守妇女,和一些孩子们。
公粮一直收到下午三点就停收了,因为收多了运不走,晚上放在这里怕受潮。第二天八点再继续收。
交完最后一车玉米,他们从粮管所里走出来的时候,天已经上黑影了。陈热闹嬉皮笑脸地过来对于月秋说道:“我们也跟着领导们沾沾光呗?”
于月秋看着他的这个表情,就知道他想跟着去饭店,故意问他:“你们想跟着我们沾什么光?你们是挣工钱的,我们是为人民服务,干的是义务工。你们也想高姿态,干义务工啊?”
李玉福过来说:“你还没有看出来吗?热闹是想跟着你们下饭店,拉拉馋去。”
陈热闹瞪了一眼李玉福,说:“你要是不想去饭店,你就回家吧,没有人拦着你。真是又想吃肉,又想撇清,什么人?刚才是谁想跟着下饭店的?是谁让我来问书记的?”
于金水看着他们两个人又掰扯上了,对他们说:“行了,于书记早就把你们给算上了,都一块去喝一气吧。”
他们一群九个人,一起来到了饭店里。服务员马上热情地迎上来,笑着说道:“于书记,你们来了。三号包间有个大桌,你们人多,就去三号包间吧。”
他们来到包间里刚刚坐下,那个服务员就把茶水送来了。接着把菜单递给于月秋,说:“各位领导,你们是去厨房里点菜呢?还是从菜单上点菜?”
于月秋拿着菜单,对于金水说:“你去厨房里点菜吧,今天咱们大伙都很累,多要几个硬菜,也犒劳犒劳咱们自己。”
于金水听了站起来,对李勇说:“咱们一块去吧,点菜,我还真是外行。”
时间不长,服务员就把菜陆陆续续地端了上来,还拿来了四瓶景芝白干酒。陈热闹看着这么一桌子的好酒好菜,馋得他直咽口水。心想:自己都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坐在饭店里,吃上这么多的好菜,喝上这么好的酒。真是当官一日,强起为民三载呐。今天,我既然赶上了,我就不客气,放开量地吃,放开量地喝吧。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吃喝风就悄然兴起了。乡里的领导在乡里开会的时候,有各个村里来开会的干部排着号请领导下饭店吃饭。这一次开会有这个村里请了,下一次开会就轮着另一个村里请。不开会的时候,领导还得忙着到下面村里,去检查指导计划生育工作。检查村容村貌治理、公粮征收、提留款清欠……。为了注意影响,经常去饭店里吃喝不好看。领导们都是对村里的干部们说,就在村里吃个便饭吧。其实,村里早就把这个“便饭”已经准备了。这个“便饭”一般都是,从老百姓的家里逮来的老公鸡。这一次吃的是全鸡“便饭”,下一次来就是全羊“便饭”了。领导们一边猛吃猛喝,一边赞赏着还是老百姓家里的饭菜好吃。
逐渐的,村里为了领导们来检查工作的时候吃饭方便,也是一个学着一个的,在村里开起了小伙房。这样村两委的干部,除了早晨在家里吃早饭以外,剩下的两顿饭都是在村里的小伙房里就餐。当时有一段流行的顺口溜,很有意思。村长、乡长和镇长,每顿都喝七八两。今天一只鸡,明天一只羊,还想村村都有丈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