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推荐:龙族:我能随机抽取言灵 永久一滴血,我照样无敌于世! 风起白蛇 潜伏木叶,兼职火影 玩游戏没出息?我一人横推万族! 跨界荣耀 你不努力我怎么当上海贼王? 斗破:我不是魂天帝
德维尔站在办公室的窗边。
俯瞰着对面市政厅前的染血旗杆,又抬头眺望说变就变的天空。
裹挟着亿万雨珠的呼啸风声,好似无数亡魂的哀嚎。
拉上窗帘,德维尔看向不远处的书桌后。
“您真的不准备做些什么吗……
“老板?”
德维尔很无奈的问道。
在德维尔的视界中。
成堆的书堆积在书桌与地面上。犹如一面城墙,挡住了他与老板间的视线。
老板优雅中甚至带着几许欢快的声音,从书的另一头飘来。
“我应该做什么吗?
“我尊敬的军师,德维尔·德普先生?
“像瑞文莱尔先生书里的元首那样,帝国毁灭之际,饮用毒药的同时饮弹自尽?”
德维尔当即辩驳:“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说话间,德维尔瞥了眼窗外。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咱们死了那么多士兵,就连莫兰也死了。您为什么还能这么悠闲的在这里看书?
“您不动手就算了,甚至……怎么还一点都不生气?”
德维尔很急。
德维尔是军师,是普通人,只负责为冬日絮语处理各式各样的白道琐事。
并非奏者的他,缺少奏者的行事思维。
譬如德维尔便不理解老板接下来的一句反问。
“我为什么要生气?”
“?”
德维尔无法理解他听到了什么。
老板却好像同样无法理解德维尔。
“我们敲诈欺骗、我们贩卖妇孺、我们杀人放火……这才是冬日絮语不断探索进取的‘荣耀’之所在。
“我们本就是一群罪该万死的人。
“现在,英雄们逐恶而来,给予恶党应有之死。为何要生气?”
“……啊?”
德维尔没听懂。
正因为他听懂了,所以他更搞不懂老板在想什么。
逻辑,好像是这么个逻辑。但死的不都是自己人吗?!
没等德维尔继续开口,老板又道。
“莫兰死了,我很伤心。毕竟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但相较于伤心,我心中更多的却是感谢。
“我感谢我老朋友的牺牲。
“他的死亡,成为了瑞文莱尔先生与莫彼列女士的养分,使他们成为了‘再现部’级别的敌人。
“这让我看到了……
“晋升的希望。”
老板看似平静的诉说中,带着几分植物般平静的喜悦。
但德维尔的身躯却是猛然一震,他终于彻底明白了。
一直以来,他知道冬日絮语的事情,但是都理解的不够彻底。就好像突然被要求想象中了数亿大奖般,没有真实感。
唯有同僚们突如其来的死亡让他“切身”的明白了,老板的用意。
“所有人,都是您的祭品……不对,祭品的祭品?!”
“不要将我说的那么可怕,我的军师。”老板的声音依旧如此,没什么变化。
“除了你这位普通人外,尼罗、莫兰、我……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
“我从未隐瞒过他们。
“我们心知肚明。
“我们心甘情愿。
“我们所有人都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我们等待着将我们亲手塑造的敌人变成自己的祭品,或是自己变成敌人的祭品。
“这也是我们的——
“——工作。
“你该去工作了。帕城圣托尔丹大教堂主教,德维尔·德普先生。”
工作。
对于普通人而言,这是个普普通通的词汇。
但对于德维尔,对于所有冬日絮语的成员而言,却是個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词汇。
制造混乱与罪恶,
制造秩序与安宁。
将城市维持在两种极端状态之间的临界点。
便是他们——尤其是他,帕城的最高神职者,调度一切白道份子的“军师”的工作。
正当德维尔准备应答时。
忽然间,一阵熟悉的声音,回荡在办公室中。更回荡在帕城的街头巷尾。
“喂喂喂?这应该是打开了吧?”
“灯是绿的!”
“那应该是开了吧?你出去听听?”
“听见了听见了。不对啊,这不是全放出来了吗!严肃点,伯克利!全城人都听着呢!”
在这一刻,不仅仅是老板的办公室。
整个帕城的大多数人们都抬起头,茫然的看向各个街头的广播喇叭,听着其中年轻男女的声音。
“是伯克利和拉冬娜!”德维尔瞳孔一缩,看向老板,但是被书海挡住了视线。
“老板,他们抢占了市政厅的广播室?!”
这广播,是市长广播。
前天晚上空天母舰光临的时候,曾响起过一次。
老板没说话,只是认真倾听。
下一刻,伯克利的声音自广播中响起。
“帕普拉图斯的市民们,我是伯克利·瑞文莱尔,都市传说中的开膛手。
“我现在在皇后街10号的市政厅向你们讲话。
“昨日帕城警察总局的帕西诺警司在莫兰总警长的授意下,向市民公开了两份通缉令。
“其中声明:我,伯克利·瑞文莱尔,十月份才踏上这片异乡土地的牧夫座人,是自第一起作案至今已有一年半的开膛手。
“其中声明:我的同伴,可敬的拉冬娜·莫彼列女士,土生土长的帕城人,则是反帝国恐怖组织的一员。
“我现在必须告诉诸位,我们不接受这份指控。
“我伯克利一生杀过十四人,各个都是恶徒。从卖茶叶的泼皮无赖,到大奸巨恶的总警长,应有尽有。
“其中,从未错杀过一个好人。
“我们完全对得起良心。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
“而现在,我们要杀更多人……”
说罢,伯克利却是将他所了解到的冬日絮语机关相关事物,一五一十说与市民听。
伯克利的发言,与那些试图让打动观众的发言截然不同。更像是一种单方面的陈述。
简而言之。
黑锅,伯克利不背。
至于市民信不信?伯克利会说爱信不信。
显然这不是什么讨喜的发言,但伯克利不是来讨喜的。
他是来掀起战争的。
同样伯克利也并不需要什么慷慨激昂的陈词,因为这并非是战争动员,只是他与拉冬娜的战争宣言。
“……我们既不希冀、也不需要市民对我们的支持、希望。
“这些毫无意义。
“我们谨希望战争期间,市民们看护好亲朋好友、看护好老弱妇孺,避免前往人群聚集地。
“我们不对市民作出任何承诺,谨在此向市民通知:
“没有和平了,战争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