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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县令蓝大人就背着手走进了院子,他白白胖胖的脸上仍然是有些“慈祥”的笑容。
他进来之后便出现了片刻的安静,他摆了摆手:“诸位都是县里有名的青年才俊,如今来府上是蓬荜生辉!不必理会我,我暂且抛弃了这个身份,大家接着玩乐便是了。”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见县太爷真的没有和他们多说话,反而去了亭子里面,慢慢地声音又起来了。
宴会上的糕点是兰云徽特意从余渺家的摊子上买的,那日几乎把所有的糕点都包圆了。
那日兰云徽拿来糕点之后兰大人可是好一阵夸赞,虽然味道没有到十分惊艳的地步,但是这样的样式确实京城都没见过。
就是新鲜也能新鲜几日。
“父亲。”兰云徽作揖行礼,态度倒显得严肃。
谢时满跟着行礼。
县令大人随意摆了摆手:“今日不必拘谨,小聚一番而已,都自在一些。”
兰云徽笑着说道:“是,我刚和谢兄说起人多容易嘈杂,没想到父亲一出来大家就安静了下来。”
他早在家中学会了“察言观色”这个技能,只要兰大人的态度变化一些,兰云徽也就跟着做出反应,就像现在一样。
谢时满聪慧自然猜得到兰云徽这样说话的原因,也不觉得奇怪,毕竟早前已经打听过了这位兰县令在京中的口碑。
“你叫谢时满吧。”县令笑眯眯地看向谢时满,“我记得早先见过你许多次,不过头一次是在公堂上。”
兰云徽随父亲到安平县来,来的时间要比兰县令更晚一些,所以不知道谢时满居然还有上过公堂这件事情,惊讶地看着他:“谢兄竟然上过公堂?可是因为何事啊?”
谢时满无奈地解释道:“并非是我上公堂,我只是去做状师罢了,不过确实与县令大人在公堂之上见过。”
“原是如此。”兰云徽恍然大悟。
县令笑着说道:“早先我只看公子你仪表堂堂,一表人才的模样,不知道竟然也是百川书院的才子。”
县令是说谢时满曾经作为百川书院学子被邀请来的酒宴,文人宴会总免不了比较一番才学,当时谢时满便是以自己的诗句狠狠出了一把风头。
况且凭着谢时满的容貌,想记不住他都难。
今日寒食节的宴会不过是年轻人们的主场,县令过来也只是作为东道主一类的身份露个脸,寒暄几句便退场了。
谢时满不大喜欢太热闹的气氛,也不和别人凑热闹,只是和兰云徽一起在亭子里闲坐着说话。
兰云徽突然想起来:“对了,今日李家的李长宴也来了,你可见过他了?”
之前在书院中只有李长宴和谢时满关系好一些——说句不好听的,谢时满之前的性子都有些清高,若不是抱有目的的主动接近,恐怕文人背后都得说几句是非。
“向安也来了?说起来我都许久没见他了,听闻是家中父亲生病了?”谢时满怔了一下疑惑问道。
“说的没错,李兄家中父亲生病,听起来倒是请了不少大夫入府,只是论谁也不知道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兰云徽摇了摇头,“若是有机会还得亲自探望一番。”
到底也算是关系不错的同窗,家中父母生病这种大事怎么说也得尽尽心意。
“若今日李兄到来,可见父亲生病已经缓和下来了,改日备些礼送到他府上就是了。”谢时满道。
两人正说着话呢,说曹操曹操就到,李长宴来到宴会和认识的人寒暄了几句,就向众人打听着谢时满的去处。
自己这一去几日,都没来得及再和谢时满说说这事情的原委,他也挺惦记的。
李长宴也是心中叹气,原本和谢时满相交确实是冲着家族利益去的,虽然现在谢时满只是个秀才,但是日后定有一飞冲天的本事。
不过相处了这么久,李长宴也渐渐从了利用变成了真正佩服,他从未见过谢时满这样的聪明人——成绩优秀不说,脑子还活络,凡事到他嘴里面都能说出个利弊来。
比李长宴通透了不知道几百倍。
“行舟!我就知道你这德行,一遇到这种宴会就躲在角落里躲懒,莫不是我清楚你的性子,这一番寻找下来还找不到你的行踪呢!”
李长宴大步走向亭子,走近了才看见谢时满身边还坐着一个人,定睛一看急忙行礼:“兰公子也在这,瞧我方才眼拙,竟然还没看清楚兰公子的身形。”
几人关系都好,这番话说的也不过是开玩笑,兰云徽摇着扇子作势要罚他:“李兄眼拙当罚!以茶代酒敬我一杯就算罢了!”
李长宴笑着接过石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喝完眼睛就亮了起来:“这茶贵的很呢,兰兄真是大手笔,这都肯拿出来。”
兰云徽摇了摇头:“自然是不肯的,可今日要招待你们两位贵客,可不得把最贵重的东西都拿出来吗?”
“既然这样,那我可得感谢兰公子的大恩大德了!”李长宴说着又拿起茶杯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茶饮而尽。
兰云徽作势要拦他:“住口!你已经喝了我二十两银子了!”
三人都笑作一团。
闹够了才开始说起正事,李长宴叹气道:“前些日子我爹生病,连书院我都告假了好多天,近些日子才有好转。”
谢时满见他不说病症,就知道想来难以启齿,便也不多问,只是安慰他说道:“伯父吉人自有天相,自然不会有事的,无非只是逢凶化吉罢了。”
兰云徽也说:“谢兄说的对,若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向我们开口,我多少也是有些人脉的,若是要什么罕见的药材,我也能帮你弄来。”
谢时满就是一个穷书生,要说什么实质性的帮助肯定是给不了,也不开口说这种话。
李长宴握住他两个好兄弟的手,语气都有些哽咽。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不过如今该扬的也扬的差不多了。”李长宴仍是有些难以启齿,不过想来是平日里在家中也有些压抑,这才想寻了人来诉说诉说心事,“我爹得的正是那见不得人的病症,他平日里爱纳些小妾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只因为他平日里还算是收敛,我娘自然也不管着。”
“谁知道,病来如山倒,前些日子瞧着还硬朗的身子骨,一下子就倒了。”李长宴眉眼间尽是忧愁,“这种病哪是那么好治的,我几乎把城中的大夫们都请了个遍,用了不下十个药方,这才慢慢的有些好转了。”
谢时满和兰云徽闻言皆是一惊,没想到是这种病,若是寻常的病症寻找一些大夫也就治好了,不过这种病症平日里瞧的人也少,倒是难以对症下药。
也难为李长宴这些日子衣不解带看顾自己爹。
“李兄也不必担心,往好处想,伯父这一病倒是能好好养养身子了,若是再像平常那样恐怕才是真的出些问题来。”兰云徽安慰他说道。
李长宴表情不见好转,只是沉沉叹了口气说道:“但愿如此吧。”
兰云徽想转移转移他的注意力,于是问起他的妹妹:“长宁最近如何?”
其实兰云徽对李长宁并不熟悉,但是听闻李长宴对自己的妹妹宠爱非常,想来若是说起他妹妹应该会高兴一些。
李长宴一听见“李长宁”的名字就是觉得有些头大,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谢时满。
谢时满:?
嗯?说起他妹妹他就看自己做什么?
“……说起她我更愁了,其实她正是嫁人的年纪,我娘为她寻了好几门亲事相看,可惜没有一个人入得了她的法眼的。”李长宴叹了口气,他有什么办法?那位大小姐心里眼里全是谢时满这位翩翩公子,若是两情相悦李长宴自然愿意做这个中间媒人。
可惜他瞧得出来,谢时满不仅对他的妹妹毫无半分男女情谊,还早已经有了心上人。
正是那位余姑娘。
他们两个郎才女貌倒是十分般配,李长宴怎么好为了自己妹妹的一己私利去当那个坏人。
李长宴在心里绕了个弯儿,索性打算今日一遍把话说清楚,省的将来再因为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妹妹闹出什么误会来。
“行舟,这事说起来也是我的错。”李长宴说道,抬起茶杯来喝了一杯茶,倒是有一种洒脱的意味,“若非我此前总带着长宁见你,她也不会对你芳心暗许了。”
他语气平淡地放出了一个惊雷,谢时满正喝着茶水都差点儿被他呛住。
“什……什么?”谢时满简直瞠目结舌,他是头一次听说这种事,以往在李长宴加装的时候也没觉得李长宁对她有一些男女之情啊?
怎么这么突然?
兰云徽微微睁大了眼睛,他这个年纪虽说沉稳,但是仍然有些好奇心,尤其是对这些朦胧的情感更是有些探索欲在。
“看来我谢兄自然是魅力非凡,印的李小姐都芳心暗许。”兰云徽感叹一声,“不过看来李小姐的感情是要落空了,谢兄心中明明还有别人在。”
谢时满一听这话心中一个咯噔。
李长宴反而是略显惊讶地看着兰云徽:“兰兄连这件事情都知道?真是手眼通天!”
兰云徽谦虚:“哪里哪里,李兄过奖了,我知道这件事也只是因为谢兄平日里不加遮掩罢了,兰某也并非耳聋心瞎之辈,稍加注意便能想到了。”
两人自说自话,丝毫没管谢时满的表情。
谢时满:……
真的很“不加遮掩”吗?
他心虚地碰了一下鼻子,还抱有一些侥幸心理,问两位已经“沆瀣一气”的同窗:“是不是这中间……有了什么误会?”
兰云徽和李长宴只当他想狡辩,并不理他的话,只是说道:“天涯何处无芳草,向安兄回去一定要嘱咐好李小姐,我瞧他谢时满倒是什么谦谦君子,竟然连心中喜爱女子也不肯光明正大,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辈。”
“正是如此,若是被那姑娘知道,竟然不知道心中要如何难过。”李长宴符合道。
谢时满无奈。
自己一时不察,竟然变成了两人群起而攻之的目标,也不与之争辩。
他既不承认也不解释,只任凭两人说的口干舌燥才停下来喝茶,却发现茶杯里的茶已经被谢时满都喝完了。
“好你个有容人之量的谢时满,偏生这一口茶水都没剩。”李长宴笑着打趣他。
谢时满一本正经:“凡事也讲究先来后到,二位公子抓不住机会,怎么能把错都推到我身上?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他又拿刚才两人说过的话来反过来攻击他们。
三人又闹做一团,顺手招来了侍女给添茶。
但说起正事难免逃不开这个话题。
“谢兄可曾想过成亲?”李长宴问道。
谢时满随着他的话认真的想了想,随后诚实地摇头:“原先是并未想过的,但是人的想法总在变,兴许成亲也是个不错的念头吧。”
“说实话,我是不大想的。”兰云徽摇头,“心中并无心悦之人,也并无所求之事,将来婚姻大事也只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
李长宴苦笑:“兰兄你生在官宦世家自然没得选,只是我未曾料到像我们这样的商户竟有朝一日也会被父母之命给困住。”
一听他这话就是知道有瓜吃了,兰云徽抬眼问道:“怎么?难道李兄好事将近?”
李长宴又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这下真喝出了酒的感觉了。
“哪里是什么好事?”李长宴也跟着摇头,“自从我父亲病了之后,母亲不光相看长宁的婚事,如今连我的也不放过了。”
谢时满知道,李长宴的母亲自然是担心李老爷快坚持不住了,若是早日成家也能把家产牢牢攥在自己手里。
起码能独当一面了。
毕竟这李老爷平日里玩儿的花没玩儿出什么事来,但是谁知道暗地里会不会再跑出什么私生子来。
还不如早做打算。
只是可怜了李长宴,这番事情弄下来,连书院都很少去了。
若是真定下了亲事,将来要忙家里的生意那学业只好暂且搁置了。
人各有命,但人各有志。
“我哪里躲得过这些呢?”李长宴看起来是要认命,“我只有听娘的安排,选个差不多的女子共同打理家里的生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