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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晚了,玉掌柜和张氏依依不舍地告了别。
余渺拉着摊车回家的路上张氏还和她感叹道:“这个玉掌柜性子真好,年纪轻轻就能守得住这么大的家财,绝对是有大智慧的人,这样的女子还真是难得。”
在这个世道确实难得,女人难出头,但如今也有了女户的制度,怎么不算是进步呢。
余渺道:“看来娘和玉姐姐聊得不错。”
张氏笑道,笑容中带着罕见的高兴:“何止是不错,我们简直是一见如故,只不过你们怎么提前叫了姐姐妹妹,如果不是这样,我都想让你认小玉为干娘了!”
余渺汗颜。
原本都是当姐妹处的,当干娘就算了吧。
晚上一家人做了简单的饭食,刚端上院子里的饭桌,就听见天空中传来两声炸雷。
余渺抬头看的时候雨点就砸到了她脸上。
她慌忙又把饭菜端回厨房。
张氏听见了雷声,刚刚走出来豆大的雨水却已经拍在了院子里面。
“这会儿的雨怎么下得这么突然,刚才天气还算得上晴呢。”张氏感叹一句,赶紧把挂在院子里的衣裳收了起来。
余文泽到底还是小孩子,看见雨就高兴,不过他也不敢太放肆直接跑出去,到时候淋了雨小心得风寒。
余大朗和周氏见下了雨就不出门了,下雨天他们俩的腿就隐隐作痛,实在是不好出门。
一家人又把饭桌搬到了屋子里,围着饭桌坐着吃饭。
外面的雷声渐渐消失不见,只剩下“噼里啪啦”的雨声。
余渺看向窗外,轻轻蹙起眉头,那种被系统控制着的心神不宁的感觉……又来了。
上次是仿佛有什么东西引着她往林子里去,后来便遇见了重山,得知了假千金和原身之间的交易。
这一次倒是没有让她莫名其妙去哪里的冲动,但是她的心仿佛跟着外面的雨滴一样,偶尔往下坠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一样。
她实在是心神不宁,连余文泽都看得出来她的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饭。
“姐,你怎么了?”余文泽给她夹菜,“没胃口吗?”
余渺抬起眼对他笑了笑:“没事,就是感觉下雨天有些没精神而已——快吃饭吧。”
“哦。”余文泽答应了一声,十分快速的把自己碗里的饭吃完,乖乖把碗筷都收拾了起来。
余渺起身往院子里的屋檐下面站了站,雨水打在她身前的地面上带来阵阵凉意和水汽,让她的心平复了一些。
也许……是系统出现故障了呢,反正出现故障的时候也不少。
余渺静静站在屋檐下看了会儿雨,便转身回屋了,总之有点静不下心来,不如趁现在把谢时满的的章刻出来。
她拿起刻刀只刻了几下,突然又被天上响起来的惊雷打断,余渺心越来越慌,只好站起身再向门外看去。
天上只有那一声惊雷,而后一片黑暗中似乎沉寂着危险一般,雨还在不停的下着,却有转小的趋势。
余渺站在屋檐之下,瞧见似乎院门口有个人在徘徊着,她皱眉,想到了一些不大好的记忆。
她仔细瞧了一阵才仿佛看出来个人影。
恰好那人影在门口犹豫半天总算是敲响了院门。
“有人在吗?”声音不大,甚至还发着抖。
余渺听到这个声音一震,赶紧拿了伞过去,到门口一看果然是周惜月。
她浑身湿漉漉的,头发浸湿贴在脸上,裙角还沾着许多泥土,鞋子也早就被泥水弄成一片了。
周惜月看到余渺的瞬间眼眶就湿润了,她一路从泉亭村走到安平镇不知道摔了多少次也没掉一滴眼泪,此刻却再也忍不住了。
余渺赶紧把周惜月带到屋子里,拿了毛巾给她擦脸:“惜月,这是怎么回事?”
周惜月眼泪混着雨水从脸上流下来:“渺渺!我娘……我娘要我嫁人!呜呜……”
说着又哭了起来,想必是在家里面受委屈了才不顾一切来寻找余渺。
余渺听了也是震惊,按理说这个世界既然是小说中的世界,那么剧情再如何变化也不会对主线造成什么影响才对。
但是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周母要让周惜月嫁人?
在原书中周母也算得上良善,对周惜月也十分好,让她嫁人这种事情明显不符合常理。
余渺给周惜月倒了热水,催她赶紧把湿衣服换下来以免得了风寒。
周惜月抽抽搭搭地到底也配合着做了,等她收拾好天已经全黑了。
余渺这才问起来:“你娘可是逼着你嫁人了?”
周惜月情绪有些低落:“那倒不曾……但是我娘已经再给我说亲事了!可我不愿!”
周惜月说着又委屈了起来,她有了上一世的记忆自然知道自己将来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享受到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华富贵,再让她过平凡人的生活,定然是心有不甘的。
“我娘今日已经带了媒婆上门了,我若是再不跑出来说不准这会儿已经把我卖了!”
周惜月赌气道。
“我就说我娘怎么一直不许我出门,原来是存了把我嫁出去的心思!”
其实周母未必是这个意思。
毕竟现在只是找了媒婆来相看相看,若是真要和余二一样把周惜月嫁出去,恐怕她也不会有跑到城里来找她的机会。
只是余渺也没立场说这些话。
“……渺渺,我这几日能在你家里住下吗?”周惜月面露祈求,“我实在不知道该去哪了。”
余渺自然答应:“你就在我这里安心住着就是了,其他的不必担心。”
方才余渺带着周惜月进来的时候张氏就听见了,虽然不清楚这孩子怎么了,但是就算是春天淋了雨也有风寒的风险。
张氏正好送了姜汤来:“去去寒吧。”
周惜月有些不好意思,都到晚上的时候了还来人家家里打扰实在是过意不去。
“多些伯母了!”周惜月认真道,“您放心,这几天我一定帮着干活!绝不白吃白喝。”
张氏可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周惜月的好意她也不好推拒——毕竟这孩子也是读书人家里的孩子,知礼义廉耻,恐怕占了别人便宜心中也不踏实。
周惜月这孩子果然说到做到,说着帮张氏干活,大早上起来就在灶房里忙前忙后地打转,一会儿帮张氏拿豆子,一会儿又帮张氏拿食盒。
偏偏还在张氏做糕点的时候乖巧地离得远了些,虽然糕点的配方不是什么机密,但是这样细微的动作还是让人暖心。
对于周惜月的到来唯一不满意的人只有余文泽一个人。
——周惜月的到来把余文泽所有的活都接手了,余文泽只能眼巴巴瞧着周惜月干了他该干的活,自己略有些哀怨地低头看自己的书。
他已经快把字认全了。
周惜月在院子里面等着的时候便蹲在了余文泽面前,托着下巴看他读书。
余文泽目不斜视。
周惜月也不主动搭话,看着他手里拿着的书,像是在静静看着也像是在发呆。
余文泽总觉得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围绕着他,抬头问周惜月:“周姐姐,你有什么事吗?”
周惜月其实只是在放空,她的思绪早回到了上一世。
不是她多想,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世和上一世有好多不一样的地方。
“你可要好好读书。”周惜月幽幽叹了口气,“读书特别重要。”
周惜月上一世就是吃了没读书的苦,从小养在府里的小姐们精通礼仪饱读诗书,偏偏自个儿是从乡下来的,只认得几个大字。
当初在府里可丢过面子。
但是现在周惜月可不是当年那个别人口中“粗鄙不堪”的农女了。
余文泽回答她:“我当然知道,读书能做大官赚大钱,让家里天天都能吃到肉!”
周惜月笑了笑。
余渺早上便把谢时满要的印章刻好了,便想着抽空送过去。
印章上刻了莲花的形状,和竹子有异曲同工之妙。
莲花印章取自“出淤泥而不染”,余渺选这个样式其实也算是有感而发,谢时满在书院中的成绩一向是名列前茅,自然看得出来未来的前途远大。
往来结交之人自然“络绎不绝”,虽然还没见到成绩,但是想要提前投资的人自然不在少数。
谢时满以往从不参与镇子上有钱公子哥之间的聚会,只是上次李府邀请谢时满过去参宴也无非是掺杂了些自己的原因。
故而……余渺希望他的心计用在正道上,荣国公府的孩子无论是嫡子庶子,亦或是像谢时满这样的私生子,总归是逃不出“官场”“皇室”这些词的。
余渺敲响了谢时满家的大门,巧儿在里头喊了声“来了”才一瘸一拐把门打开。
谢时满这会儿还在书院未下学。
余渺把印章递过去:“先前答应你家公子的,待他回来你再给他。”
巧儿接过来草草看了眼,只觉得比起以前的竹子印章好看多了。余渺的手艺不愧他家公子喜欢。
他现在可明白了他家公子为什么说印章值这个价钱了。
“余姑娘的手艺惹得许多人都念念不忘呢!”巧儿拿了印章索性靠门边上和余渺闲谈,“我听公子说,书院许多学子可都等着姑娘的印章呢。”
“那也算是各位捧我的场而已。”余渺笑了笑,这种话可不像是谢时满能说出来的,定然是巧儿在自己嘴里加工之后的。
巧儿“哼”了一声,像是对她的态度不大满意:“你这么谦虚做什么!这里就咱们两个人!”
余渺又不是因为在外面才谦虚的。
她无奈:“是是是——你的腿怎么样了?”
巧儿原地小小地蹦跶了一下:“好着呢。”
两人又随口寒暄几句,余渺看着朱红的院门在自己面前关上之后才转身走了。
身后似乎传来小石子落地的声音。
余渺转身看去,重山蹲在墙头,见她转身才跳了下来。
“周惜月来找你了。”重山道,这是陈述的语气,想来重山亲眼瞧见了。
余渺带着他走远了些,离家门口有些距离了才答道:“是——找我何事?为了每月的消息?”
重山抱着手臂,像是防御的姿势一样有些警惕:“自然,这些日子用不着什么大事,你就讲讲周惜月找你的事就好。”
重山算是给余渺提供了一个“解题思路”,其实按道理来说,“余渺”以前做了很多次这样的事,自然不需要他告知该说什么。
但是现在的余渺不是熟手。
重生应当是察觉到了什么。
余渺装作听不出重山语气的区别,思索了片刻说道:“周惜月说,她娘在给她议亲,据说是急着将她嫁出去的样子……我觉着却不像那么一回事。”
这件事情无伤大雅。
余渺看得出来周惜月无非是和家里人闹了些矛盾,事情也没有闹到不可开交那一步。
再者说,假千金应当没有害人的意图……单从上一世来看。
不过现在余渺也不敢说打包票了,毕竟现在改变的部分太多,原来的经验便不再适用了。
重山听完她的话沉默了一会儿给余渺提供了一个重要的消息:“余江泽——你堂弟,自从他爹进大牢之后他跟踪周惜月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余渺皱了下眉,奇怪,要是说那个素未谋面的十一和重山是一样的目的的话,余江泽就不该对周惜月这个态度。
从她这几日的观察来看,重山既然也知道周惜月的行踪,那么必然不是奔着害她去的。
……
算了,余渺揉揉眉心:“但愿余江泽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要不然才是真的惹了大麻烦。”
重山一顿:“什么?”
余渺在赌,赌重山的目的不是为了害人,反而有着保护的意味在。
如今看着重山的反应,更像是余渺已经猜对了。
“周惜月的身份一定不是一个农女这么简单。”余渺淡淡的语气说出了一个大家都知道的、似乎很浅显的道理。
但是重山在她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她……似乎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