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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正有些狼狈,尤其是在这么多村民面前失了面子更让他难堪。
偏偏这时候李金福还不依不饶,大声嚷嚷:“叔你是不是担心小娘子的名声?你放心吧,余二老早就和我说了,她这名声不过是编出来的,根本没有这回事!”
此话一出,众人比方才更加惊讶。
余渺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立刻在人群中寻找起来她二叔的身影。
余二郎原本也是听说了李金福来余大郎家找麻烦的事,远远地缀在人群的尾巴上,不紧不慢朝着余大郎家走去。
一直到李金福说出这句话之前他都是高兴的。
听到李金福说要娶余渺的时候他的嘴角都快吊到天上去了!
把余渺嫁给李金福之后算是断了余渺出去立女户的可能性,余大郎一家就剩下老弱病残,将来的家产还不是由着他嚯嚯。
余二郎觉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着余大郎还有十几两银子的存银吧。
于是起了歹心,故意和李金福说余渺长得多漂亮,李金福原本也因为余渺的名声退避三舍,早就找了村里面的寡妇相好。
余二看出来李金福的顾虑,说余渺“天煞孤星”的事情不过是子虚乌有。
确实是子虚乌有,原本就是想着把余渺这个丫头片子再卖出去瞎传出来的话罢了。
他算计的好,反正名声臭了肯定嫁不出去,到时候不管是被家里赶出去还是年纪大了为婚事发愁,只要余二能逮着她,直接就能以二十两的价格卖到城里有钱人家里当小妾。
谁能料到李金福有里正这个精于算计的好叔叔,他人却傻成那样,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直接把话说了出来!
余二眼神中满是惊慌失措,自己慢慢挪动脚步往后退着,却被旁边的人堵在了人群之中。
李金福此时也看到了他,指着他道:“余二你告诉他们,小娘子传言的事是不是瞎说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余二身上,身旁的人好奇开口道:“余家的,你就说吧,你这么说,莫非余小娘子身上的脏水都是你泼的不成?”
李金福大声嚷着,非得让余二郎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尤其是当着里正的面把事情说出来:“余老二!你那会儿怎么和我说的?现在再说一遍!”
余二郎冷汗都要留下来了,尤其是感觉到余大郎吃人一般的眼神,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就得挨千夫所指。
偏偏他急中生智,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露出一个愁眉苦脸的表情:“哎呀!李老弟啊,微娘怎么说也是我侄女,别人不顾她的名声我还能不顾吗?”
“我是想着李老弟你对我这个侄女一往情深非她不娶,我才说出这种话来,也是为了给我侄女说一门好亲事啊!”
余二郎装作抹泪瞧了瞧大家伙的反应,见大家的表情都有些理解顿时松了口气。
得罪一个人和得罪一群人,他还是知道怎么选择的。
余二郎和李金福说话从来没有明明白白把话说透,只是明里暗里暗示余渺这个传言不一定是真的,谁知道李金福这下直接反咬一口说是他编的,居然误打误撞猜中了真相。
但是这么多人都知道余渺名声的这件事了,毫不夸张地说这村里的人基本上都说过,要是在这时候承认是他编的,不光大哥一家饶不了他,全村人被他当傻子这一笔账也不好算。
李金福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你耍老子?要不是你说没这事我怎么可能来找一个丧门星?”
里正又是一巴掌拍了上去。
原本看形势还以为能让余二郎转移注意力,没想到说来说去还是李金福的错。
“赶紧道歉!你要是再顶嘴我就没你这个侄子了!”
李金福一看里正说了狠话也知道这个情况不能再瞎折腾了,赶紧点头哈腰朝余渺道:“这……今儿说的话余小娘子就当我放屁,当不得真的,我李金福给你们赔不是了!”
说完里正就拉着他灰溜溜走了。
那些看热闹的人一下就散了一大半去,还有剩下的一半和爹娘攀谈。
“多好的闺女,我看啊,这话头也不知道一开始是谁掀起来的,无凭无据的自然当不得真的!”
余渺一边盯着余二郎跟在人群后面悄悄离开的背影,一边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跟在爹娘身后,立刻又引起村民的一阵同情。
长得漂亮的人总会让人心生好感。
一波一波的村民离开,这时才来了一个余渺意想不到的人。
“渺渺!是不是有人找你的麻烦!我带着我哥来给你撑场面了!”
余渺惊讶:“周姑娘,你怎么来了?”
周惜月摩拳擦掌,看到现场已经没什么人了才露出点失望的神色来:“我家离这里远,我是听叔伯婶子们说有人来你家闹事我才知道的。”
说着她拉着余渺的手:“你没事吧!”
余渺微微摇了摇头,拉着周惜月走进院子,才注意到不远不近跟在周惜月身后的那名男子。
清瘦高大,看着确实温文尔雅,是一副读书人的样子。
余渺还记得他的名字——周思远。
“余姑娘,小妹顽皮,叨扰了。”周思远见余渺目光看向他,作揖道。
余渺也回了个礼:“惜月心中挂念我哪有怪罪的道理,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两人说了半天的客套话,余渺只觉得周思远这个人眼睛里面有种她很熟悉的东西。
她垂下眸子,周惜月原本和她手拉着手却变成了挽着她的肩膀,笑嘻嘻说道:“我就知道我来对了,能让渺渺高兴我这一趟就不白来!”
她们两个小姐妹在院子里说了好一阵子的话,周惜月可算是把原委弄清楚了。
气呼呼道:“我就知道!那李金福原本还总纠缠我呢!要不是我哥哥今年下场有希望中秀才,他肯定不会罢休的。”
她好歹还有个靠山,余渺算是光棍一条。
周惜月也是想到了这个,立刻道:“你放心,以后我哥哥就是你哥哥,以后有事尽管来找我们!”
周思远也道:“以后有用得到周某的地方一定义不容辞。”
余渺也是浅笑温温应了一声。
这种客套话周惜月一个人当真就好了。
小事还好,大事可是万万不敢去找的。
这下周惜月才安心地带着周思远又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余渺回屋之后,一家人都坐在桌前。
周氏现在才缓过神来:“没想到真是老二做出来的,我原本以为老二只是爱占些小便宜,本性不坏,现在看来是我看走眼了!”
余大郎也是只叹气:“到底是亲兄弟,他怎么忍心置我们于这个地步的?”
说着沉默了片刻,抬起眼对余渺道:“微娘放心,爹以后绝对不会再让别人有机会欺负你了!”
无论是今天的李金福还是余二郎,余大郎现在得振作起来才保护得了家人。
余渺点头,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余大郎性子温和,在村子里面的时候就几乎没见过他和别人吵架的时候,她确实有些担心余大郎会置之不理。
不过现在事实证明她的家人们都十分明事理。
余大郎话锋一转,问起她和周惜月的关系来:“你和周家丫头关系看着不错?”
余渺解释了一句:“上次去镇上的时候认识的,人很好。”
这个女主性格不错,但是身边麻烦事太多,余渺还在评估中,若是女主身边的人会给自己和家人带来麻烦,那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余大郎点点头,半开玩笑地提醒道:“周小子考上童生,将来是秀才,说不准再往上考能去京城做个大官,这样的人恐怕不会和村子里的人有过多牵扯。”
就是想提醒余渺不要和周家太过密切。
在他眼里,能互相来往的人当是有利益关系的人,明显不包含自己家。
不用他说余渺也知道。
*
今日晌午原本说着去请大夫,结果被李金福闹了一通也没去成镇上。
牛车一个来回三文钱,且只有每日早晨天蒙蒙亮时去,午时就回。
余渺抓紧着时间,把昨天没刻完的“花好月圆”和“比翼双飞”收了个尾,这次用的是时候刚好的桦木,看着效果比桃木好些。
余大郎心里藏着事,也想着尽力做些东西出来,让余渺扶着走进了木工房。
“你这簪子……”余大郎翻来覆去地看,有一种爱不释手的意思,“刻得真好,可有寓意?”
余渺就把两个簪子的寓意讲给余大郎听了,余大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样式虽然不是时兴的样式,但胜在新奇,有寓意应该不缺卖。”
余大郎虽然只是木工,但是这一行做工时什么活都干过一点,也都差不多清楚。
他一条腿支撑不住,由余渺扶着他从量尺寸切木料做榫卯都进行的艰难,但是两个人都是熟手,一个小板凳很快就做好了。
余渺把凳子放在地上晃了晃,结结实实严丝合缝。
余大郎擦擦头上的汗,嘱咐余渺:“你明日进城之后把这板凳交给镇上的青山坊,就说是我做的就好了。”
余渺细细记下,等明日去镇上请大夫的时候顺道去就好。
“爹,现在印章常用的木料是哪种啊?”
余渺人生地不熟,上次去镇上都没找到印章铺子,也不知道这个时代最受欢迎的是哪些。
余大郎很少去做印章,工坊刻印章用的工匠都是世代相传的能人,他们这些散匠户平日也就是打打家具。
“那就贵了,要价高的用黄杨木紫檀木沉香木之类的。”余大郎咋舌,“这种木料根本不是一般工匠用得起的,也就能用些樟木楠木柏木,不过也是顶好的料子了。”
余渺若有所思。
余大郎察觉到她的意图,急忙说道:“不过微娘你也不要灰心,你爹我认识的青木坊里说不定有些好木料,你到时候问问那掌柜。”
樟木楠木柏木,这些都不是便宜的料子,不过比起紫檀木就是天上地下了。
再不济再便宜一些的杨木也是能用的。
余渺不再愁这个事,转而说起来:“爹,你可会刻章?”
余大郎摸了摸鼻子,像是被女儿发现短处一样有些不好意思:“你爹我不怎么会做细致活——”
不过他又转念一想,自个儿现在腿不能动,做大件又做不来,要是练练小件将来也有些进项。
这般想着他就拿起来一块小木头:“不过你爹手还是稳当的,应该也做得来。”
这下就好了,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赚得多些,若是簪子赚钱不多她回头再去书院门口卖印章。
用的木料好些了就不信卖不出去。
余大郎在屋里拿着小型刻刀和小块木料练着手感,下定决心干活了就有动力了。
余渺出去透气,瞧见余文泽还蹲在原来的位置哼哧哼哧洗着野菜。
“你又去摘野菜了?”余渺蹲下和余文泽平视,“你认识的野菜还真不少。”
余文泽无语:“这村里的人不是都认识吗?”
又不是家家户户都有钱,这山上的野菜总有人去摘,能省一文钱是一文钱。
被余文泽鄙视了余渺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转移话题道:“你明日还和我去镇上吧。”
余文泽闷头苦干,头埋在膝盖上,声音闷闷道:“我可不去城里了,去一次连上路费还要在城里吃好的,得不少钱呢。”
余渺感叹这孩子的懂事,换成旁人知道去城里能吃好吃的早就巴巴跟着去了。
她又道:“你别担心钱,上次你也瞧见了,你姐有本事能赚钱,你还和你姐客气什么?”
余文泽又不说话了。
隔了一会才从自己袖子里面掏出一个已经有些化了的糖块塞进余渺手里:“我也会捡野菜,给家里省些钱。”
这是上次周惜月给他的,他一直没舍得吃。
余渺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余文泽这是担心自己赚钱很累。
估计是把自己那天手抖的厉害的样子都记在了心里面,以为自己每次赚钱都得那么累。
余渺捏着软化的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硬逼着自己嘴角勾起来个笑容,声音不高,反而轻得像一阵风:“就一块糖,瞧你宝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