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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子涵和赵小曼相继以最快的速度闪过自己的身侧,周蓬蒿的心一下子空了许多,像是生生被人剥离了某一种情绪,那里面有悲伤,甚至还有些轮回的味道。即便是有蝰蛇速度的加成,但是他依旧赶不上二人,夏天海更是不堪,这家伙虽然能勉强和自己打成平手,但是在阻拦颜子涵和赵小曼的过程中,却被各自打了一掌,现在两个腮边都肿着,人也晕倒在地。
地上躺着的就像是一个肿胀的猪头。
周蓬蒿朝着光亮的方向亦步亦趋地走了过去,这条道不仅窄如羊肠,甚至还有悬崖的凶险。
往下看去,竟然有一个莫名之高的峡谷。
就当他探出身子往下看的时候,一股冷冽的寒风却忽然间席卷而至,狠狠地打在了他的额头之上。
“啊!”的一声惨叫,周蓬蒿整个身躯被直接扇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击在身后的悬崖峭壁之上,两颗牙带着血丝从他嘴里吐了出来。额头上还多了一个肉眼可见的三角符号。这符号和空中闪耀的紫色光云产生了一种奇怪的联系,亮点在慢慢拼凑成型,串联起来,竟然成了一个天炉鼎的模样。小鼎慢悠悠地飞了过来,然后软软地落在周蓬蒿丹田处,一寸一寸地熨匀了想暴动而起的蝰蛇。
在它的抚慰之下,蝰蛇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额头也不那么疼了,那三角符号也在慢慢消弭,天炉鼎也只剩下了腰间挂着的黑色小体。
周蓬蒿试探地摸了摸这小鼎,它像是有灵性一般,跃然半空之中,然后又轻轻落在他的手掌之中,竟然还在他的手心挠了挠。
“他喵的,我这是在梦中还是喝醉了?居然被一座小鼎给调戏了。”周蓬蒿猛地掐了一把自己的眼皮,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手里正在逐渐变小在掌心跳舞的天炉鼎,心情无比震撼。
不一会儿,小鼎的形体已经慢慢消失,像是沾在手心的一滴墨水,已经干涸了,然后再没有了痕迹。
也不能说没有痕迹,它在他的手心处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紫痕。
自己的这具身体就像是一个收容站,天炉鼎就像是这里的老大哥,蝰蛇并不排斥它,甚至还会黏着它,它的能量巨大,它还可以稳稳地镇压天珠遗留下来的复制遗传因子,甚至还在毒经内力的帮助之下,自己和它建立了某种联系,周蓬蒿觉得自己的丹田之间充满了能量,有些尴尬的是那男性特征凸显,自这小鼎“盖章”以来,自己的某部分居然...又... 生长出了好几公分。
小鼎跟蝰蛇的选择不一样,它专攻下三路,蝰蛇的选择从后跟到臂弯,现在就像是一个很好看的花臂纹身,平素的时候颜色很淡,并不显山露水。而小鼎则一来便钻入了周蓬蒿最为尴尬的位置,这如同金箍棒一般可以随意缩小变大的玩意,再度颠覆了他的认知。
若这蝰蛇是天蛇星的保护神,天珠是天蓝人的遗传舍利,这小鼎又是何方神圣?地球人也没多少人把它当成图腾啊,石之轩石师就一直对它讳莫如深。
周蓬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若干痕迹,心道我的身体是他喵的基地么,谁都可以来占领一块?短暂发飙之后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他知道,这很可能是一个机遇。
“天蛇星的护教蝰蛇已经认你为主,巨人舍利也出现了,我这等灵物出场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么?集三方之所长,周蓬蒿你属于超级得益的一方,怎么还一惊一乍的,居然有排斥之心。”闷闷的像是鼓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周蓬蒿回头一看,却看了个寂寞,身后自然是什么人也没有。
这声音就像是从自己体内,准确地说,下半身发出来的。
“灵物?你不是石师的武器么,哪里来的灵性?还有,你什么毛病,钻人身体内作甚,还是如此尴...尬...的位置。”周蓬蒿满头黑线,原本以为这小鼎就是个饰物,此刻这诡异到了极点的一幕又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不由得有些懵逼。
小鼎威胁起人来一点都不含糊:“周蓬蒿,你少比比咧咧,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应该知道,天蛇人、天蓝人和地球人三分地球的局面其实是勉强维持了一份平衡,现在有外因介入,想要破坏这种平衡,汲取我们地球的灵气,一场恶战已经是蓄势待发了。小子,你身上有慧根,天蛇星的护教蝰蛇和天蓝人的遗传天珠都不一例外地选择了你,说明他们认为你能阻止这场地球浩劫,你就是所谓的天选之子!嗯,大家都选你应该是有道理的,我是偷个懒,勉勉强强地跟个风。你记住: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斯人说的就是你这个叼毛。你要是逃了,会遭到报应的。我们这些灵物不喜欢你们人类的弯弯绕绕,我们只认死理,嗯,死理就是把人往死里整的那种理。”向后迈腿的周蓬蒿闻言只能把僵硬的腿又生生拖了回来。
当然,颜子涵和赵小曼的谜题远没有解开。若子涵是天蓝人,董佳是天蛇人,那赵小曼又到底是谁?他们之间好像有着某种前世的纠葛,一直放不下解不开...
现在转身离开,就是落跑,远远谈不上华丽,好奇心十足的周蓬蒿自然是有些不甘心的,哪怕这种好奇心被恐惧给支配了大部分,他的眼皮在噗噗乱跳,当然最要命的是丹田,像是要爆炸似的。“小鼎,太热了,我会不会原地爆炸?下...面像是有一团火。”往旁边走了几步,周蓬蒿突然站定,眼神往下看着道:“我现在还是在是双湖的内部么?你到底是一座鼎呢还是其他什么玩意?”
闻言,小鼎的声音变得清脆了不少,与方才的老态龙钟不同。“我去你喵的周蓬蒿,首先我不是玩意,其次你下面有一团火,那是因为你在同时想着两个女人,激发了那两条淫蛇的火性,与老子无关。还有鼎爷友情提示你一句:你这小身板,一个都搞不定,还想着两条美女蛇,你也够活该的,这叫做被那什么火反噬,懂了呗?你丫别大惊小怪的,我的声音发生变化,是因为你的身板虽然不强,但是里面的营养倒还算丰盛,怪不得天蛇星护教妖蛇会选择你,一千多年了都不愿意离开。我也充分吸收了这些营养,自然会返老还童,变得力量十足。”它得意洋洋也懒洋洋的声音从周蓬蒿的丹田传了过来。
听说自己成了一鼎两蛇的营养基地,周蓬蒿脸色有些发绿地道:“梁园虽好不是久恋之家。小鼎,你能不能从我那里出来,换个地方居住?”
小鼎拒绝道:“不行,我要代表日月星辰,看着你这个天选之子,不能犯倒反天罡的错误。”
周蓬蒿大骇道:“你的意思你要监视我的性...福生活?”
小鼎砸吧了一下嘴,发出了奇怪的声音道:“不是监视,是监督。”
周蓬蒿被它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小鼎傲娇地道:“大哥,别磨叽,既成事实了,就让我清静一点。顺着东湖砖窑这条路你直接往下走,就能出去。还有,从这一刻开始,我拒绝回答你任何啰里吧唧的问题,我可是一个有个性的灵物,再跟你这凡人叽叽歪歪下去,灵根估计要掉光了。”
周蓬蒿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道:“刚才出去的颜...两个女子他们去了哪里?我该如何阻止这场人类浩劫?”
小鼎在他丹田处抽了抽,却没有再回应他,临了之前来了句没头脑的话:“已是诸神黄昏的状态,各自还有最后一支舞蹈,这里面你应该起不了什么作用吧,你享受你的生活即可,不用承受太多的责任。”
周蓬蒿顺着它留在脑海里的地图,走了大约十分钟的羊肠小道,像是又回到了地面,那眼前的双湖豁朗开朗。
外面像是另外一个世界一般,他急不可耐地推开眼前的虚掩之帘,映入他眼帘是道红木门,里面有一股浓烈的古木的味道。
周蓬蒿嗅了嗅鼻子,又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面还真是别有乾坤。眼前就像是一个虚幻的时空,没有人,墙壁上绘着奇怪的纹理,有几分分裂开来的莲花之态,然后又像是活了一般,这分开的花纹竟然慢慢聚拢,成为一幅完整的莲花图案。
烟雾缭绕,看上去什么都没有动,只是那颜色在一直变幻,从红色慢慢变浅,然后又慢慢地变得浓郁,不再像是一幕壁画,而像是一朵漂浮在空中的云朵,逐渐缥缈开去。他的目光落在了面前不远处的云朵下方,那里竟然是一条指头般粗的红、绿两条小蛇,有些像自己手臂上的两个“跟屁虫”。
这就是所谓的天蓝星和天蛇星的图腾么?怎么会出现在同一幅画卷之中?
周蓬蒿眉头微皱,小鼎要告诉自己什么呢?跟屁虫蝰蛇和莲花天珠之间有着什么样的联系?他心潮澎湃的时候,身体里的血液瞬间沸腾,脑门上的青筋暴突,已经呈现出了一种绝绿色。
绿色,我去,我是被谁给绿了么?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这绿色还未消弭完毕,一股红色也以同样的速率在自己的身躯里游动起来。
好来不来,这俩跟屁虫要作妖么?
周蓬蒿顿时满头黑线。
双湖以前可不是湖,是两个有着千年传承的窑厂。在张马祥的治下被生生打通,然后挖地三尺成了两条人工湖,原本是两条死湖,不知道为什么里面的水却始终是清冽的,有地质学者来考察过,也是结论惊人:这里的湖水和运河水系出同源。这他喵的有些扯远了,这内湖和运河隔着好几座城市呢,彼此之间又不通。当然,现今社会的专家可信度也不是那么高,大伙都是当笑料来看的。
其实这种地理面貌上的改变,在老天启湖人的心目之中是不对的。据说天启湖的这两个砖窑,一个是公窑一个是私窑,在民间坊下有着公母之分,生生连通是乱调阴阳,破坏了大天启的风水,是自招天谴的做派。自己现在的处境就是在遭遇天谴么?不应该全城的人一起经历么?这玩意还兴选代表?我他喵的又被选中了,我真是顾福安所谓的“天坑”么?周蓬蒿手臂的红、绿色在逐渐变淡,这两货像是约好了要脱离他的身体,这种剥离一般的痛感让他龇牙咧嘴,好一阵子才缓过来。
与此同时,墙壁上两条小蛇也在慢慢蠕动,像是有了魂魄一般,那蠕动的速度越来越快,竟然是向着周蓬蒿的方向扑了过来。
“他喵的,又来两条么?别过来,老子拒绝!”周蓬蒿下意识地抬手一挡。
然而,一道无形的巨大的力量阻挡住了他,像是被定风珠定住一般,让他无法动弹分毫。
周蓬蒿愣住了!额头冷汗直冒,这图案不会要把自己给吃了吧!
“自己人,自己人!”周蓬蒿勉力地把自己的双臂给抬了起来,空中那俩蝰蛇图案像是噎住了一般,生生地凝住了,眼睛在滴溜滴溜地看着周蓬蒿。
这停滞也就数秒的时间,然后他们不管不顾地以更快的速度冲了过来,目标正是周蓬蒿高高举起若投降状态的双臂。
他么,又被“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过去。
这下好了,对称了!
两个手臂一边两个跟皮虫,成了标准的花臂。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这小蛇们给活活玩死。你们倒是有伴了,老子的日子却是越来越拉胯了。
上面布满了小蛇,下面还住着个多事的小鼎,这他喵的叫做什么事?被玩坏的周蓬蒿不由得有些黯然神伤。
此刻,熬不住的小鼎终于说话了:“别紧张,周蓬蒿,这是幻觉。你看清楚,你的手臂还是两条蝰蛇。”
周蓬蒿无奈地哭诉道:“既然是幻觉?那我为什么像是分娩一般地疼?”
小鼎贱贱地道:“那是因为天蛇星人比较蠢,进化就是一加一地硬塞,所以它们每次进化你都会痛苦。”
硬塞,的确是这种感觉!等一下,进化?又是什么鬼?
周蓬蒿的臂弯间红绿之色大盛,他定睛一看,手臂处确实不是四条,刚刚的幻觉已经消失,又变回了原先的两条,只是这小蛇的体积好像大了不少,自己就像是纹了个超级大花臂一般。
变大的蝰蛇像是被这小鼎的话给激怒了,他们顺着自己的身体向下快速地移去,这是要掐架么?
小鼎还在继续挑衅:“两条小蚯蚓,来,给爷爷做个马杀鸡。”
“鸡你妹!”
“砰砰砰!”周蓬蒿的体内像是有一汪双湖似的,现在有很多人一起朝着湖面在扔石头。咚咚咚作响,虽然不那么痛苦,但是周蓬蒿也是不堪其扰,他虽然是宿主,但是这个宿主当得足够窝囊,就像是一个收不到房租的房东,总被那恶棍房客们欺负。
这时,一道女子声音突然在方才蝰蛇移动的墙壁间响起。“是那破鼎把你带进来的么?这个混账。”
这是幻觉?回声?
还是啥天外来客的金属声?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周蓬蒿朝后连退数步,再度凝目扫了一眼四周,却是什么人也没有!
被这几个有灵性的东西给折腾到幻听了?周蓬蒿脑中刚升起这个念头,那道声音却是再次响起。
声音极其尖锐刺耳,像是在直击灵魂:“小子,你把蝰蛇定在空中作甚?你是来挑衅的么?咦,不对,这是幻影,它们竟然进入了你的身躯,什么鬼,天蛇星的图腾居然选择你这么个呆瓜,这两货是瞎了么?”
这话让周蓬蒿一脸的猪肝红。
要不是对方实力不清楚,他几乎就要当场发飙。
“咦,天蓝人的莲花天珠怎么也跟着动了?也是你的鬼吧?你究竟是一个什么鬼?”
“我是什么鬼?你他喵的人影都没有,你问我是什么鬼?”周蓬蒿愣住,内心OS不已:“我手腕里那莲花天珠不是给了顾清了么?”
“顾清?这个名字很熟悉。”像是听到了周蓬蒿的腹语,
女声沉寂了一瞬,让人难受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滋滋”的回声道:“不对,我肯定你不是当初那人,你到底是谁?这破鼎是不是喝了假酒了,什么牛鬼蛇神都往我这里带?”
这小鼎,蝰蛇,天珠之间有着异常紧密的联系?这女子像是对他们都很熟稔的样子。
双湖的气氛也诡异得有些离谱,他们都是天外之物么?这里是地球人与这些鬼东西的分界?是他们说的那个自由之门?周蓬蒿虽然听的是满头雾水,但是也在慢慢地捋清线索。他不是一个无脑之人,面对困难的时候也不会第一时间选择退缩。
这时,神秘的女子声音又凝滞了一下,像是克服了啥障碍一般,惊讶地道:“天蛇星护教蝰蛇的母体竟然都集中在你身上,还与你进行了血脉融合。这俩傻缺居然认你为主,你身上难道有那个族的血?人类,你快点过来,让我抽点血出来看看?”
周蓬蒿很是排斥地道:“我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想得美。”
女子道:“我又不要你的发肤,我要你的血啊!不多,30%就可以。”
周蓬蒿暴走,狂怒地道:“有多远离老子多远,再叽歪老子再怕也要和你干。”
女子咦了一声,然后道:“就凭你一个弱鸡?干我?这是一千年来我听到的最无聊的笑话。”
“啪!”的一声,很是清脆。
未见人影,只听到空气中衣袖挥动的微响,周蓬蒿被空气抽了一个响亮的大嘴巴,这巴掌极重,打得他牙龈出血。
女子羞赧地道:“你这人,用词太不雅了,你居然要那个人家,真是BT!”
周蓬蒿一头黑线地喷道:“你懂个屁,这他么的干是战斗的意思。”
女子更加不爽地道:“战斗?什么鬼?你这蝼蚁要和我单练,再练个三百年吧!嗯,和那两条小蚯蚓一起练,你们都是蝼蚁。”
周蓬蒿被定住了身形,连忙做了个投降的手势,满脸疑惑地举起双臂道:“好了,别废话了。我承认你强。你方才说的两个怪蛇认主?那并非我所愿。你可以帮我拿掉它们么?这玩意就像是纹身似的,难以祛除,我将来可是要考捕快的,它们就是个累赘。”
神秘女子如闻天书一般怔了怔,好不容易声音开始趋向正常,不再带有刺耳的电锯之声道:“累赘?天蛇星人的至宝,图腾一般的存在。你居然想脱离它们?疯了吧你,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宝贝啊,一阴一阳,天地至宝,是能给你生命加成的,人类,你就是传说中的傻子吧?”
周蓬蒿心中腹诽不已:“你才傻子呢,这两坑货还为我的生命加成?关键时候没有用,不用的时候把老子往死里折腾,得了吧。”
神秘女子长叹了一口气突然问道:“我能问一下,你是在哪里遇见的它?是在它最虚弱的时候,逼良...”
周蓬蒿满头黑线地道:“逼你妹...我是那种人么?”
神秘女子的声音陡然拔高道:“我去,你认识我妹妹?那你真完了,那货才是真正的天坑。谁碰到她,谁就会倒霉一阵子,哦,不对,是一辈子,悠长的一辈子。”
周蓬蒿彻底无语地道。“好了,姐姐,我错了,我不说话了。”
女子的声音一惊一乍地又抬高了不少道:“不对,天蓝人的战神舍利也曾附体于你,这战神一脉不是和巨人一脉水火不容么?奇怪真是奇怪!还有那鬼见愁的小鼎,天敌一般的红蛇绿蛇,这些相生相克的玩意都认了你?你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么?还是你有让宝贝瞬间失明失聪的功能?”
周蓬蒿差点要爆炸了心道:“不会说话少说点,老子要有这功能,第一个就让你眼瘸。”
神秘女子自言自语道:“让我眼瘸?你想多了,你即便是有超能力,在我面前也是个弟弟,你信不,我站着不动,让你进攻,你连我的衣角都不会沾到。嗯,我觉得也许是这一世的雾霾太严重,严重到能让他们都瞎了的地步。地球小子,我刚刚扫描了一遍你,我说的没错,你资质平平,就是普通人一个,这些玩意到底在干嘛,胡乱押宝就不怕天谴么?请告诉我,你这些...都是莆田...货吧!”
周蓬蒿苦笑着看着墙壁道:“大姐,你说的对,这些玩意选择我,是它们眼瘸。我其实不配,它们太优秀,我一个都不想要!您这么强,发发善心,都给我拿走吧,一毛钱都不用付的那种直接拖走。”
闻言,女子先是惊讶,然后是彻底沉默了。“真不要,确定不是在矫情么?”
矫情个屁啊!老子比他么的绣花针还真!
周蓬蒿有些无语,他不想当这所谓的天选之子,这里的世界到处透着诡异,他虽然有着侦探情结,有着浓烈的好奇心,但是不代表他喜欢让自己的生活在一种未知的凶险之中,这些是所谓的神物也好,高科技的产物也罢,都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了困扰。
若是有可能,这些困扰还是尽可能地不要有。
见那神秘女子没有再说话,他目光再次落在了面前不远处正在蠕动的壁画之上,眼中毫不掩饰着鄙夷和不屑。
神秘女子突然问道:“人类,你确定想丢弃它们?”
周蓬蒿连忙点头道:“确定肯定以及一定,我无时无刻不想脱离它们的控制。”
女子悠悠一叹道:“这就是你们这个世界所谓的马太效应吧,一个是你,两个是你,然后大家都选择了你。抱歉,这些天定的东西,我没有办法破除。你们天启湖看上去不起眼,其实是地球上最重要的城市之一,甚至都不用之一。这双湖曾是三族的分界之处,天蛇人和天蓝人都不能出这个圈圈的。那慈航静斋通往外界的自由之门,其实就是与他们的划界。这些宝贝原本各属一科,相互克制,现世被你们强行融合,这就是瞎扯几把蛋,种族强融是件危险的事情,一旦无法共处的话只能爆发战争,这是你们人类主动挑起的事端,那所有的因果都由你们来承担。”
周蓬蒿闻言神色黯然了下来,好奇地问道:“什么因果,会地震还是海啸?”
神秘女子顿了顿道:“天机不可泄露,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将要发生大事件。嗯,破除因果没有可能,但是可以慢慢地淡去痕迹。我有一个办法,能让他们在岁月之中慢慢沉寂,不再醒转,如此可好?”
周蓬蒿楞了楞然后连忙惊喜地道:“这法子不折腾人的话自然可以,让老子疼得死去活来的那种就算了。”
神秘女子呵呵一乐道:“放心,无痛人流一般的微创,它们不会干扰你的生活,它们之所以存在,也许是因为他们一千年前选择了你,所以现世的因果就要由你这个普信男来承担。”
周蓬蒿闻言几乎兴奋地跳起来,再不会突然地蹦三尺高,也不会突然之间的血流满面,像是钟馗一般了,那可以,相当可以。他还是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看了一眼四周,还是没有找到女人的方向,他低声道:“那我要如何做,才可以淡化他们的痕迹。”
神秘女子啧啧赞叹了一声,她的幻影从周蓬蒿面前走了过来,套着他的耳朵道:“你腰间挂着的那个是天炉鼎,我教你一套压制之法,这小鼎作妖之际,你可以如此这般...”
她眉眼带笑微微笑道:“我的这套压制之法一旦使用了就无法停下来,因为因果已生,发生了就只有两种结果:第一种,它们联合杀了你;第二种,你钳制他们,让它们为你所用,让它们躺就躺,你不唤醒就是一装饰物。”
周蓬蒿听的是血液沸腾,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老子不想再做最憋屈的宿主,无论如何我也要试一试。”
“别激动,不管蝰蛇最后的选择是什么?这个小鼎你是甩不掉了,它脸皮最厚,但确实是个宝贝,不会给你带来困扰,甚至,会时不时地帮你一把,在我们那个时代,它被称为好运之求,简称好球!”
“好球个屁,我感觉它就是个乌龙球。”周蓬蒿腹诽道。
这女人把话说完之后,猛然娇躯一颤。这一颤有些用力过猛,竟然是直接把周蓬蒿从双湖的出口给扔了出去。
“我就说这他喵的厄运之球吧。 ”
只听“扑通”一声,周蓬蒿就像是一个人间大炮一般在湖大的校园里飞了良久,然后猛地一下摔在了正在操场看书的孟佳凝的脚下,一个标准的狗啃泥的动作......
“吓老...我一跳,师兄,是你啊,你这出场方式...总是这么不拘一格!对了,我正好有事找你,你能不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孟佳凝站的目光极具穿透力,像是藏着几千年的期盼一般,竟然产生了一种让人无法拒绝之感。
“佳凝,我怎么感觉你像另外一个人似的。”
周蓬蒿整了整衣衫,龇牙咧嘴地爬了起来,看着静立一旁酷立的孟佳凝,此刻的她白衣胜雪,衣袂飘飘,那风姿,像极了谪仙人,让人心中不免一动。
这几年和她相处之时没有过的那种悸动,她就像是自己一个熟识了多年的恋人一般,让自己天然有一种亲近之感。
孟佳凝嘴角先是一扬,旋即,那弧度又重重地沉了下去,那是一个相当苦涩的笑容。
一向性情乖张的周蓬蒿竟然这么乖巧地坐在自己的副驾驶室内,没有一丁点的逃跑欲望,这副样子让孟佳凝有些迷糊,不知道周蓬蒿这小子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觉醒了?”
周蓬蒿一脸无辜地问道:“觉醒啥?”
孟佳凝小嘴一嘟,倒是风情万种,瞥了他一眼道:“当我没说。我们要去的地方有些远,你可以小憩一会。”
周蓬蒿打了个哈哈道:“佳凝,你不会把我卖到山区吧?我皮贱肉糙的,可不值钱。”
孟佳凝不气反笑地瞪了他一眼道:“放心,就你这歪瓜裂枣的卖相,我的油钱都不一定能凑齐!卖你?我可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这边话没说完,竟然听到这小子的酣声,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她苦笑着关掉了车内的音响,旋即在路边将车停好,极为温柔地就像是一个小妻子似的把一个毛毯很是贴心地盖在了他的身上。要去的地方是离市区100多公里之外的天启湖县。
这天启湖县,位于苏省第一大湖太湖西南处,被四面经过的湖泊贯通串连。这里水阔天空,一望无际,远远看去是碧波荡漾,这边的水产物产极为丰富,盛产鲤鱼,鲫鱼、青鱼和虾蟹;水产物有菱角、鲜藕、蒲口草等,是远近闻名的休闲之乡。走到近处,可以看到渔舟出没在烟波中,迎棹破浪,鹭翔鸥飞,风光迷人。
孟佳凝的车技极好,绕着这天启湖很是留恋地转悠了一圈,然后才往湖边的羊肠小道开去。这边有些荒废,和天启湖边的繁华构成了强烈的对比,但是这里却是传说中的慈航静斋的发源地,不少的大唐迷们还到这里写生拍照摄影。当地的政府也曾应运而为,专门在这里开发了一个所谓的生态园。
生态园其实也兴盛过一段时间,但是后来因为主题不够突出,概念也与周边的农庄小院重复,生意日趋惨淡,就慢慢地被闲置了。如今这里到处都是荒田,就像是一个没有落成的烂尾楼一般。此刻,一声悠扬的风琴声从远处传开来。
“师姐!”两个白衣胜雪面庞姣好的女子款款而至,对着孟佳凝拱手施礼。
“这位是...”看着孟佳凝怀里夹着的昏睡男子,二女忍不住问道。
“别问了,我有急事,带我去静斋内湖!”
这烂尾破败的庭院之后,像是一个平行的空间一般,走入深处,竟然是别有洞天。处在这一时空的静斋就像是一个空旷的寺院,里面很有层次地分布着数百房舍,远远看去,多呈井字状态分部。
青金石铺成的大道略显繁华,把这些发亮的石头连接起来,宛如一个金光大道一般。最有特色的是这里的屋舍皆是依山势层层上升。
人每登一层,就像是向着命运的极限攀登了一层似的。
整座山上繁花似锦,花团锦簇,山道旁遍植树木花草,引得山上的泉水灌成流,在园林一般的居所中穿插,进而形成小桥流水,池塘亭台等无穷美景,给人一种美丽和谐的感受。
周蓬蒿已经醒来,他的意识还有些模糊,看着眼前极具江南园林的景致有些讶然,置身其中,仿佛像在一个依托山顶而建的大花园内。
这花园里楼阁峥嵘,建筑典雅,背靠飞瀑小湖,屋前果树婆娑,景致极美。一个破落的院子之后,谁想得到这里的规模如此宏大。周蓬蒿惊讶之余不由得盛赞道:“这里是人间仙境么?陶渊明的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
孟佳凝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少说话,慢慢觉醒自己。”
感受着大自然的鬼斧天工,这一刻,那些与自己遥隔万重山的山山水水一下子和自己亲近了不少,他的心中涌起温馨写意的感觉,就像和娇妻隐居于安乐温馨的小窝中,这是非常新鲜的感觉,他不由得脱口而出:“佳凝,我愿意的!”
孟佳凝被他唐突的话语弄了个大红脸,旋即声音极小地问道:“愿意你个头啊,是不是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你好奇心这么重,不问问这里是哪里么?”
周蓬蒿的抬头纹清晰可见,他是满腹的疑问。凑到孟佳凝耳旁,一把抓过她的纤手,很是正色地道:“哦,SORRY,我真不记得是哪里,我以前曾经来过么?和你一起来的么?用你的小手让我感应一下?”
孟佳凝没好气地一把抽回了手道:“我让你找回忆来的,不是让你来耍流氓的。”
周蓬蒿俊目闪亮,突然指着后方一座在灯火下黄芒闪闪,比其他殿宇小巧得多的建筑物犹疑了一下道:“这话说的,我这不情不自禁么!咦,这里倒是有些印象吗,像是前世来过一般。”
孟佳凝在他耳畔轻声道:“别说话,用心与你的两个蝰蛇沟通,让它们带你进入回忆。”这声音太动听了,像是一首催眠曲一样,让人困意大作。
一瞬间,这黄色小屋也瞬间变得光芒大盛,呈现出那种诡异的淡淡的紫绿的光芒。
“没错,就是这里。”萎靡的周蓬蒿突然精神大振道:“我知道了,这里就是蝰蛇的家。怪不得这一路它们不跳不闹,像是一个回门的大姑娘一般。我能感受到它们的心潮澎湃和那种故意为之的压制,原来如此,谜底解开,哈哈,我真是个天才。”
跟过来的两个女子闻言为之咋舌。我的天,传说中的两圣物居然认了眼前的男子为主。这个人就应该是那一位消失多年的师兄不成?他是我们静斋的圣主么?
失踪多年的秋掌门选的竟然是这么一个玩意?
周蓬蒿天然熟地拉过了两女的小手,竟然一本正经地扯起了家常:“两位姐姐?你们给我聊聊这蝰蛇的来历吧。”
见此场景,孟佳凝差点没气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