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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你弟弟,你怎么下得去手。”紧接着是一个结实的巴掌,狠狠的打在唐一的脸上。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多说一个字,火辣辣的刺痛感便由着他的脸,痛到了心口。
急救室门外,人来人往,慌慌张张根本没有人去注意,这里发生了什么。
从小到大,就是眼前这个虚情假意的男人,说:“谁敢动我儿子一根头发丝。”处处以他为先,处处护着他的男人。在他几乎天衣无缝的糖衣炮弹之下,唐一信以为真了,换来的却是这一巴掌又重又狠。
他本来还想解释一番的,但是看见眼前这个男人的态度,他觉得没有必要了,他捂着被打肿的半边脸,缓缓抬头,鬓角的发被打散下来,朦胧了他的眼睛。
少年本就消瘦的脸庞,这会儿格外的楚楚可怜。他恶狠狠的瞪着眼前这个他叫了十五年爸爸的男人讽刺:“我妈就生了我一个儿子,我哪里来的弟弟。”
眼前的男人愣了一下,从来没见过一向粘腻他的儿子用这样凶狠的眼神看他,这样陌生,这样仇怨。又或许是他的话,正好引发他的心虚。
他抑制当下的怒意,尽力的平复呼吸:“不管你承不承认他都是你一脉相承的弟弟,你可以不喜欢他,但是请不要去伤害他,他才十岁。”
“你平常怎么胡闹,我也不说你,但是你这次竟然对你弟弟做出这种事,太令我失望了。”
站在一旁的女人可能嫌事情还不够大,自己的儿子还在急救室呢,就是闲不住,想要搞点事情。
她捂着脸哭泣,一副伤心欲绝,楚楚可怜,装模做样的样子:“强东,你也别怪一一了,他肯定不是故意的,他不会这么害自己的弟弟的。”说完便泣不成声,把矫揉造作演绎得活灵活现。
唐强东拍着女人的肩膀安慰:“没事的,小米会没事的。”
唐一看着他们这样,胃里的酸水直往上涌。
他冷笑一声,挑衅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咬牙切齿:“是啊,我一定不是故意的,要是我,可就不是滚下楼梯这么简单了,说不定下次会在二楼,三楼,饭里,路上,都得小心点啊,太危险了。”唐一笑得诡异。
女人听着她的话里话,看着他阴森,可怖的眼睛,身体颤栗了一下,后背阵阵发凉。
唐强东审视的看着他问:“你什么意思。”
唐一毫不避讳:“让躺里面的给我小心点,下次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唐强东举起了他的手想再给他一巴掌,唐一故意展示他已经被打红肿的左脸,吼:“你打呀。”唐东举起的右手最后始终没有落下,立在了半空,唐一见他始终没有动手,冷哼一声。
久久他才才吐出一句:“你简直疯了。”
……
“你去你爷爷那,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什么时候回来。”
爷爷家在一个偏僻的小镇,从城里回镇上,要开三个小时的车,一路上可以看到一块一块的甘蔗林,玉米地、水果地。
道路两旁是树干,光溜笔直的桉树,冬天刚过去,所以此时,这周边都显得有些荒野。
自从识事开始,唐一就若有似无的感觉唐强东和爷爷的关系不是很好,因为从来没见他们讲过话,很多时候都是唐强东主动去关心爷爷,但是爷爷从来不理会他。
他上前他后退,但是爷爷对我和妈妈却是极好的。每次见我都是笑脸盈盈。说:“我们一一,又长高了。”
“我们一一越长越俊俏了,已经是一个小帅哥了。”
“我们一一最聪明,不愧是爷爷的宝贝孙子,就是随着我。”
但是其实每年我们家也就过年的时候回一次家住几天,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前些年唐强东一直想把爷爷接回城里和我们一起住。
爷爷说:“我住不惯城里的雕栏玉砌,也吃不惯你们的鲍鱼海鲜,我的根就在这片土地,做人永远都不能忘本,你说是不是啊,一一。”
年幼的我并不知道爷爷话里的深意,只知道一个劲的点头,然后爷爷开心的哈哈大笑。不管他和爷爷的距离隔得有多远,彼此得关系都只增不减。
唐一俯在车窗口,看着忽远忽近,来来往往的一切,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果然乡间田野最能治愈人心。
即将接近目的地,心情也更加舒畅和兴奋,连带着脚下的油门也跟着欢呼。稳荡飞驰的车子,突然晃荡了一下,紧接着由内而外形成了一条水幕,唐一觉得壮观极了,延续了好一会儿,唐一觉得意犹未尽,回头要一观究竟。
看见一个男孩,湿漉漉的站在路旁,用充满杀气的眼神看着唐一的方向。唐一心想闯祸了。
“张叔,停车。”他喊。
前面开车的男子,只是稍微偏了下头:“少爷,怎么了。”并没有打算要停下来的意思。
唐一又重复了一遍:“张叔,停车。”
“我说,停车。”唐一又吼了一遍。
张叔被他言语的急迫吓到,一个急刹车,由于惯性,唐一身体前倾,头顶上了车座椅上,幸好,座位材质柔软,对他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待车停稳,他急忙开车门,朝着车后男子的方向走去。没来得及看清路况,一不小心,踏进了泥坑中。
忍不住低头看了眼脚下的鞋,原本白净得帆布鞋,一脚踏进污水里,唐一皱了皱眉,嫌弃得把脚抽出来。
原来是这段水泥路坏了,前几日又下了些雨,导致这一段区域积水。
唐一穿着一身白净简单的短T加牛仔裤,海藻一般的乌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脸上不加修饰,看起来有些惨白,但是整个就是慵懒随意,给人感觉像风一样的自由。
此时他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从阴影里隐约看见一双星星一般的眼睛。
他一步一抬脚,绕过水渠,小心翼翼的朝着男孩的方向走过去。走近了才看清,男孩给人最直观的感觉就是狼狈。刚才那一仗水幕,把他浇透了,头发丝上还沾着摇摇欲坠的水珠,看着就像是可怜楚楚的猫。
男子卷着裤腿,挽着袖子,手脚上还拖着些淤泥,手上还拎着一双拖鞋,像是刚从田间爬上来的一样,唐一觉得好新奇,便多看了两眼。
眉头又忍不住的紧锁,内心更加觉得十分的抱歉。
男子被他这般的瞧着,在他看来可能是一种同情。退了半步的动作,还欲将手上的拖鞋往背后去藏。
少年心性好面子,注重形象,谁也不愿意被看到自己这般狼狈,更不想看到别人对自己表现同情的目光。
唐一以为他是在防备自己。
这样糟糕得局面,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支支吾吾:“哪个……。”
好半天才想到:“要不,我给你钱吧,你重新买身新衣服。”
这时候张叔也正好赶了上来,看了眼,一身泥泞,鞋子脏了不说,连裤脚都沾了淤泥:“少爷,你要干什么跟我说一声就好,这路不好走就不要下来了。”
唐一望着张叔:“张叔,你身上有现金吗?借我点吧。”
张叔随着唐一的目光,打量眼前的男孩,眼中一副看破不说的感觉,他并没有说什么,从口袋里拿出钱包:“要多少?”
唐一没有直说:“张叔,你给我。”
唐一接过钱包,把里面的三千块钱现金全都拿了出来,一脸的不满意:“就这些呀?”
唐一觉得这些顶多就能买一件衣服,但是他还有鞋,还有打了他一身水得精神损失费,就这么点委实有些窘境。
张叔:“就这些了。”
唐一把钱包还给了张叔:“你回去跟他报销吧。”
男子停下来,本来是想听他们说一句道歉,但是看着现在他们的举动,觉得受到了侮辱,转头便要离去。
唐一赶忙唤住了他:“喂,你等一下。”
男子并没有理会他,依然径直得往前走,唐一急了,追上前去,胡乱的抓住了男子的手。
男子被迫的停了下来,回头看他。手上传来不一样的触感,唐一才想起来男子手上都是泥,他迅速的松开了手,摊开手,查看了自己的手,果然都是泥,他嫌弃的蹙眉。
这个举动,也让男子对他的印象,又落了一大截,本就自卑又敏感的心又堪堪受了一箭,他只能用狠厉的目光来掩饰自己的受伤。
而这样复杂的内心活动,唐一并没有察觉出来,自顾的刚要把钱递给眼前的男子,举到了半茬被张叔拦住了。
“少爷,他这身行头总共没到两百块,你给太多了。”张叔可能只是想出于好意,不想让他当冤大头,但是有一点他可能说错了,这身行头连一百块都不到。
唐一还没有物价悬殊这方面的意识,他疑惑的眼神又在一次的打量着男子。
此时男子的脸刷的一下热了起来,只不过一身的狼狈掩盖,此时没有人看出他现在有多么的窘迫,他甚至想找一个洞藏起来。
但是周边一片旷野,他的自尊被公之于众,任人观赏。
片刻疑惑后,唐一也没有多在意,还是把手中的一沓钱递到了男子的面前。
“这个赔给你的。”
男子看了眼钱,又看了眼他。这回唐一看出了他眼神中,无比轻视的意味。
唐一,身体一怔,他以为他是嫌钱给少了,补充道:“如果不够的话,你留个联系方式,我再还你。”
张叔看不下去了把唐一拉到一边:“少爷你就是太善良了,看他那样明显是要碰瓷。”张叔的行为虽然躲躲藏藏,但是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就怕男孩听不见。
唐一反驳他的话:“不会的,张叔你想太多了。”说完便想回头赶快把钱给到男孩才好。
没想到回头的时候,男子已经离开了,唐一顾不上路不好走,急忙追上前,把一沓钱递到男孩面前:“你先拿着,不够的,我后面补上。”
没忍住,顺便唠叨了两句:“你衣服款式太老土了,跟我爷爷穿的一样,一点都不符合你的年纪,你是不是不会买啊。”
唐一一拍胸脯,自信满满的说:“你可以找我帮忙,我眼光极好,你有手机吗?留个联系方式吧,到时候我可以帮你挑,顺便把不够的钱给你补上。”
男孩冷冷的道:“不用。”
便又要离开,唐一不解,强硬的要把钱塞到他手里 :“要的,这是你应得的。”
钱碰到男子手的时候,男孩像是碰到什么烫手山芋一般,躲开了,唐一没想到他会不接,一打钱落在了泥泞中。
男孩只看了眼并没有理会,一个劲的走了。
唐一看着泥水里的钱,又看了眼男孩离去的背影,驻足了半天。直到张叔过来,蹲下身,一张一张的捡起掉落的钱。
安慰说:“没关系的少爷,想来他突然的幡然醒悟,觉得碰瓷不是长久之计,迷途知返,还不算太恶劣。”
唐一却愣愣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出神。男孩子的背影消瘦,但是挺拔坚毅。打湿的衣服,有一处没一处的黏糊在身上,隐隐约约能看出他的身线,他朝着迷雾中走去,让唐一觉得他有一种遗世独立的孤独感。
很快便来到了爷爷家,爷爷家是一个小平房,大概有一百多平,两居室。
因为房屋紧缺,唐强东每次回来都只能睡在客厅里。他还几次都提出要把房子加建,但是爷爷死活不同意,说:“我一个人住,这房子挺好的,你嫌他小,可以不回来的,没必要装模作样的给谁看。”然后哑口无言的唐强东只能收回这个想法。
建筑不大,但是院落是极其大的。爷爷还栽种了好多花花草草。
爷爷常说:“你奶奶啊,年轻的时候就是喜欢些花花草草的,但是以前咱们家又拮据,连饭都要吃不上,哪有条件去想那些不实在的东西,院子种的都是些实用的菜。现在条件好了,反倒她看不见了。”
“你奶奶跟着我的时候,挺受罪的,为这个家劳力劳心,一句怨言都没有,死的时候却……。”爷爷后面的话没有说,唐一看出了爷爷不是很开心,便没有去追问。
安慰爷爷说:“奶奶现在肯定知道,爷爷你在院子里种满了她喜欢的鲜花,她肯定会很高兴的。”
爷爷叹气:“欸~,但愿吧。”
“你看,那花丛里飞的蝴蝶说不定就是她变得。”
爷爷只能宠溺的笑笑,唐一可能忘记了,蝴蝶变人的这个认知,都是爷爷告诉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