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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倒台
如果没有意外，那么陈子龙这次是栽了，而且栽得彻底。十万石救灾粮食，这可不是小数目，足以让任何官员人头落地。
但人家是皇后武雉的妹夫，自然还是有希望的，这就是人脉，即便是必死之局，没有到最后一步，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皇后武雉坐在凤座上，她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焦虑。
她知道自己的妹夫这次犯下的错误，恐怕连她都难以保全。但她还是决定试一试，毕竟他是自己亲妹妹的丈夫，自己最疼爱的妹妹，亲情在这个冰冷的宫廷中，显得尤为珍贵。
“陛下，”武雉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臣妾恳请陛下对陈子龙从宽发落。他虽有错，但毕竟是我妹夫，臣妾愿意替他承担责任。”
皇帝肖承乾坐在龙椅上，他的眼神冷冽如刀，盯着武雉，仿佛要看穿她的心思。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打在武雉的心上。
“皇后，你可知这十万石粮食意味着什么？那是救命的粮食，是无数百姓的希望。陈子龙他贪了这些粮食，就等于要间接害死了无数人。如果不是李锐及时找到十万石粮食赈灾填补窟窿，你知道陕州路会变成什么样吗？
你让我从宽发落，你可知道这会让多少人心寒？”
武雉的脸色更加苍白，她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陛下，臣妾知道此事严重，但陈子龙他毕竟是我妹夫，臣妾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臣妾愿意用自己的封地和财产来弥补这次的损失，只求陛下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肖承乾冷笑一声，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刺武雉的心。“皇后，你这是在威胁朕吗？你以为用你的封地和财产就能换回陈子龙的性命？你以为朕会因为你的亲情而让天下人寒心？”
武雉的身体微微颤抖，她知道，自己这次是触碰到了肖承乾的底线。但她还是不甘心，她不能就这样放弃。
“陛下，臣妾绝无此意。臣妾只是希望陛下能看在臣妾的面子上，给陈子龙一个机会。臣妾愿意亲自监督他，确保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肖承乾的目光渐渐柔和了一些，他看着武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武雉是个聪明人，她不会不明白这次的事情有多严重。但他也知道，武雉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她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亲人。
“皇后，朕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肖承乾的声音缓和了一些，“但陈子龙必须接受最严厉的惩罚，以儆效尤。至于你，朕希望你能明白，宫廷之中，亲情固然重要，但王朝的利益永远高于一切。”
武雉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她知道，肖承乾这是在给她一个台阶下。她连忙跪下，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臣妾谢陛下恩典，臣妾一定会严加管教陈子龙，确保他不会再犯错误。”
李锐得知肖承乾要对陈子龙从轻发落，心中震撼，陈子龙的行为那可是事关百万人的生死啊，怎么能从轻发落？
于是李锐立即进宫，当面劝说肖承乾。
“父皇，陈子龙之事，不可轻易放过，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李锐目光坚定，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肖承乾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几分疲惫。“李锐，你应当知道，朕并非无情之人。陈子龙虽有罪，但朕念在他往日的功绩，这才要从轻发落。”
李锐眉头一皱，显然对肖承乾的决定并不满意。“父皇，陈子龙犯的是大罪，一个不好就是天下大乱，若不严惩，如何服众？如何震慑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肖承乾叹了口气，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李锐，你可知，若朕杀了陈子龙，皇后的母族武家，只怕会有所动作。武家势力庞大，即便是朕，也不得不有所顾忌，若因此事而起波澜，对大昌王朝，绝非好事。”
李锐闻言，脸色一变，显然没有料到肖承乾会提到武家。他沉默片刻，语气稍缓，但依旧坚定。“父皇，武家虽势大，但大昌王朝的律法，岂能因一家之私而废？陈子龙之罪，证据确凿，若不严惩，恐难平众怒。”
肖承乾看着李锐，心中暗叹。他知道，李锐的话并非没有道理，但权谋之网，岂是三言两语能解？
肖承乾缓缓站起身，走到李锐面前，目光深邃。“李锐，朕明白你的担忧，但此事，朕自有分寸。陈子龙之事，朕会慎重处理，绝不会让大昌王朝陷入动荡。
此次即便没有处死陈子龙，朕也必将对他，还有他的家族之人革职，清查家产，武家实力便会遭到削弱，这也是收获。”
李锐看着肖承乾，心中虽有不甘，但也知道，皇帝的决定，并非他一人能改变。他深吸一口气，躬身行礼。“父皇，儿臣明白了。但愿父皇能秉公办理，不负天下人之望。”
肖承乾点了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坚定。“李锐，你放心，朕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就算不死，也不会让陈子龙好受。”
李锐退下后，肖承乾独自站在殿中，目光深邃，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他知道，陈子龙之事，不过是冰山一角，武家的实力才是他忌惮的根本。
而对付武家，就要像这次一样，慢慢地割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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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龙站在京都的城门外，他最后回头望了一眼这座辉煌的都城，心中五味杂陈。他的官袍已被剥去，爵位也被收回，连带着陈家几十个族人的官职一并化为乌有。他知道，这一去，陈家再无翻身之日。
“子龙兄，你真的要走吗？”族弟陈子善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带着一丝颤抖。
陈子龙转过身，看着这位曾经同朝为官的表弟，如今却因自己的连累而面临被革职的命运。他叹了口气，“子善弟，是我连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