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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驹曾经是跟陈胜作战的将军,如今陈胜死了,他就自立为楚王了。”萧何说。
关于外界的一些消息,这些都是萧何负责的。一般来说,只要刘邦不问他,他也不会主动说。
“卢绾,这个景驹,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他要帮助我们,去攻打雍齿,他说他的队伍如今已经到了留城了。”
刘邦看着竹简上面的信息,没过多久,他就开心地拍起了大腿:“他居然要借给我三千兵马!”
“不过主公。”萧何在这时说,“我听说他的人品有些不好,会不会在帮了我们之后,给一些条件来限制我们!”
“哎呀,这些都无所谓的,只要他帮我们打败雍齿,这些......”刘邦还没说完,就被萧何打断了话,“我希望主公您要三思而后行呐!”
“嗯,好。”这一次,刘邦听了进去,很明显,因为雍齿的事情,他吸取了教训。
或许正如萧何所说的那般,没有人生来就是做主公的料,这一切,还得通过自己的切身体会,一步一步来。
“这样吧。”刘邦开口说,“萧何,我给你留些兄弟,你还是在这里,负责盯着雍齿的一举一动。”
“至于我们仅存不多的粮食,如今我们也不要再省着吃了,都拿出来,做一顿好的给弟兄们吃吧。”
“如果弟兄们吃完之后还有多余的,那就你留着,我们轻装上阵,争取早点去景驹那里!”
“那其他的竹简.....”萧何有些茫然的看着刘邦,“我都看过了,唯独景驹这个,条件还算好一点的。”
萧何点了点头,“嗯,我还是建议主公要谨慎一些。”
“知道了萧何。”刘邦说。
于是萧何按照刘邦的吩咐,将手中仅存不多的粮食都分发给了手下的士卒们,让他们吃饱了喝足好上路。
粮食就是一些粗糙的饼,较为丰盛美味的食物,都屯在了沛县中。
在吃的过程中,萧何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看向了刘邦,说:“主公啊,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嗯?”
“景驹可是假楚王啊!”萧何的语气有些沉重,“听说项梁的侄子项羽非常的高大威猛,他们在起事的时候打着复楚的旗号,而且在不久之前立了楚怀王的后人熊心为楚国的君主。”
“如今这个景驹自立为楚王,我就想,项梁会不会派人灭了他们?”
刘邦笑了笑:“萧何啊,此事,我早就有了退策。”
“在回信的这么多人中,没有项梁的回信,不然的话,我肯定会去投奔项梁。”刘邦顿了顿,指了指案台上的那堆竹简,继续说:“倘若那位假楚王,在我们到达之前,他就被项梁灭了,那好,那我去投奔真楚王。”
“项梁之所以没有回信,要么,是他没有收到,要么,就是他看不上我们。”刘邦认真地分析道。
萧何吃着手中的饼,点点头,用着略有满意的眼神看着刘邦,看得出来,眼前的主公,做事情是越来越轻车熟路了。
刘邦又看向一旁的樊哙等人,问:“兄弟们,诸葛连弩,你们还有吗?”
“还有几副,其他的都在沛县里,包括制造的图纸。”卢绾答,他现在恨极了雍齿。
当然,不只是他,其他的兄弟们也恨。
“有就行了。”刘邦说,雍齿的造反他都可以接受,至于一个小小的诸葛连弩,在他看来算不了什么,“我只是想把他用来跟景驹谈判的筹码。”
说罢,刘邦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所幸的是天空并没有乌云密布,不然的话,这对他们赶路非常的不利。
“能在这乱世中称王的,没有一个是容易被击溃的。”
“当然,陈胜除外。”刘邦喃喃自语。
......
在离刘邦的不远处,一队人马浩浩汤汤的前行着,为首的那位,长着一副俊美的模样,他脸上的皮肤看起来比女人看起来还要漂亮。
他是张良。
他带着麾下的兄弟们一路前行,身为昔日韩国宰相之后,他本来应该是一个非常富有的人,却在始皇帝在世的时候,他散尽了家产,就连当时亲弟弟去世都没有钱去厚葬,随便挖个坑就埋了。
他本人,可以说对暴秦恨之入骨。
他想要刺杀秦始皇。
后来,他连同仓海君倒是招募到了一批人,只不过规模没有如今项梁所统率的项家军那般强大。
在他所招募的壮士当中,其中,有一个非常勇猛的勇士,张良看着他形体健壮,便亲自为他打造了一对非常重的大铁锤,这对大铁锤,一般人是拿不起来的。
前方,一人骑着快马朝这边走来,在到达张良的跟前时,他下马,对张良行礼。
张良看了他一眼,说:“仓海君的尸身找到了吗?还有那位壮士的。”
原来,当初的博浪沙一战,张良刺杀秦始皇并未成功,因为在秦始皇的队伍里,不止一匹用六匹马所拉的马车。
张良本人也差点在这场刺杀行动中死去。
后来,张良遇到了一名老翁,为他捡了几次鞋子,然后,那位老翁见他态度诚恳,传授了他《太公兵法》。
然后便是到了现在。
现在的他,不敢在官道上行走,一般来说,他会带着兄弟们在草丛里穿梭,去想去的地方。
他们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要是走官道的话,说不定突然就被别人给灭了。
“禀主公,已经找到了。”那人说。
“埋了吗?”张良问。
“埋了。”那人的声音铿锵有力。
“厚葬还是薄葬?”张良再问。
那人抬头看了一眼张良,沉思了一会,说:“薄葬。”
“嗯,薄葬就对了。”张良露出了和蔼可亲的笑容,让那人见了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若是他方才回答了“厚葬”,主公会不会当场把自己杀了?毕竟主公是刺杀过始皇帝的男人。
张良始终都盯着他的脸庞,如今学成归来,他只是看了这人一眼,就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如今我们势单力薄,对一切丧事,喜事,我们都应该从简。”
“唯。”那人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张良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们,说:“我们现在要去投奔景驹,希望我们这一行,可以将暴秦覆灭。”
.......
刘邦等人吃饱喝足了之后,就开始上路了。
此刻的风,吹的微微诈响,临走前,刘邦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高处,望着他的萧何。刘邦露出了一个笑容,这样的笑容,让萧何想起了当初在沛县的时候,他也是这么笑的。
“萧何,回去吧,不用送了!”刘邦大声疾呼,“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可是赤帝之子!”
萧何的嗓门没有刘邦那么大,他对刘邦露出开心地笑容,对他诚恳地点点头,并对他挥了挥手:“主公慢走!”
刘邦选择了走小路,理由也是害怕被突如其来的某个诸侯所歼灭。在朝景驹所在的方向行走的过程中,刘邦还时不时派人前去侦察,看有没有人也在走小路。
“主公,不好了,前方出现了一匹人马!”
他们已经走到了一个山坡上,这周围的地势,就他们的地方最高,属于易守难攻之地。前方,樊哙带着几个兄弟朝这边赶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说。
“是秦兵还是其他的诸侯的?”刘邦略有惊讶地问,他突然有些怀疑自己最近的运气是不是有些不好,毕竟老是受挫。
“貌似是其他诸侯的。”樊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
“是啊主公,他们没有穿秦兵的盔甲。”樊哙身后的一名小卒说。
是啊,他们自从起事以来,就只跟秦军打过交道,对秦军的一些特征,他们再熟悉不过了。
“既然不是秦兵,那好,我们去看一看!”刘邦说,“樊哙,他们的规模比我们大还是小?”
“要比我们小上许多。”
“那就好!”刘邦的表情略微变得好看了一些。
他让兄弟们四散开来,然后自己就带着原先的刘家学派的群贤去会会他们。
“不要带兵器,免得引起怀疑,发生不好的事!”说完,刘邦又解下了自己的武器,其他兄弟们也跟着纷纷效仿起来。
张良骑着马,在前方缓慢前行着,他现在担心的倒并不是景驹不要他们,而是,他们在半路中被人截杀。
说巧不巧,想什么来什么,突然,有几个人从灌木丛里走了出来,张良连忙示意身后的兄弟们做好随时作战的准备,并用冷眼打量着眼前的来者。
“你是何人?”张良大声地问。
“我是刘邦,击杀泗水郡郡监的沛公!”刘邦说,然后,他又对着眼前的美男子问:“敢问阁下是?”
“沛公。”张良思索了一会,方才说道:“略有耳闻。”
张良发现对方的身上并没有携带兵器,便从马上下来,随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张良上下将刘邦打量了一番,看不出他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张良见过沛公!”
之前的张良,见到谁都是一副高傲不驯的模样,如今学了《太公兵法》之后,他对谁都恭恭敬敬了起来。
“什么?张良!!”刘邦的脑袋如同闷雷作响,自己一直期待的韩信没有遇见,反倒是先遇见了张良?
张良在那未知的记忆之中也是存在的,只不过,张良后来好像隐居起来了。
张良疑惑地看着他,这一惊一乍,搞得他根本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就是博浪沙暗杀昏君,一击惊天的张良?”刘邦仔细将张良上下打量了一番。
不对啊,张良应该是个老头,怎么乍一看,居然是个美男子呢?
张良对他来说,跟韩信的地位差不多,都是大宝贝。
“正是在下。”张良说。
“哎呀,受我一拜!”刘邦二话不说,就要对着张良跪拜,这可将刘邦身后的兄弟们惊的一愣一愣。
当然,曹参除外。
“沛公,使不得!”张良也是被吓得不轻,一般双方见面,在自报了自家的名号之后,也只是简单的行了一个礼,哪有像刘邦这样直接不分轻重跪下去的?
张良赶紧扶住了刘邦:“不知沛公此番前往何地?”
“嘿嘿,实不相瞒,我们这帮弟兄,吃了败仗,如今正带着兄弟们前去投奔楚王。”刘邦说。
“楚王?莫非是景驹?”张良问。
“正是,莫非你也......”刘邦惊讶地看着张良。
“如此说来,我们正好顺路啊!”张良笑。
“啊?你也前去投奔景驹!”刘邦缓过神来,也跟着笑道。
“是啊,我势单力薄的,在这乱世之中,总得有个依靠。”
“唉,确实如先生说的这般,这主公,做的真累!”刘邦用着有些抱怨的口吻说。
“我三番五次的跟着我的那些兄弟们说,我不想做这个主公了,可他们非得让我当这个主公,你说气不气人。”
张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是啊,沛公,确实挺累的,你看我身后这么多的兄弟,我每天还要照顾他们的衣食住行,是真的累啊!”
张良说着,还不忘指了指身后的那群人,面带笑意,且有些得意地看着刘邦。
刘邦的身后就只有几个兄弟,看起来孤零零的。
樊哙等人听着张良的话,总觉得有些不舒服,不过他们察觉不出来是哪个地方不舒服,反观刘邦身后的曹参,他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兄弟们,都出来吧!都是自己人!”曹参随手一挥,一喊。
只是一瞬间,刘邦的身后本来是安安静静地,身后丝毫的风吹草动都听得到,可如今,随着刘邦身后的兄弟们起身,不到一会,山坡上就站满了人。
看着山坡上的人,张良的笑容顿时变得凝固起来,似乎,对方不仅人比他们多,似乎连武器装备都比他们要精良。
张良陷入了沉思。
“啊!”刘邦的语气非常的柔和,“请问先生,我们是不是可以同行啊!”
听着刘邦的话,张良从思绪中拉扯了出来,看着刘邦,笑:“好啊,那就请沛公您带着您和您的兄弟们,跟在我们身后吧!”
“跟在你们身后?”刘邦疑惑。
“是这样的,沛公。”张良面露诚恳,极力的解释道,“若是我们在前方遇到了秦军,我好为你们抵挡。”
“那就多谢仁兄了!”刘邦笑着说,并恭敬地向张良行了一礼。
等到张良远去之后,樊哙有些不解地问他:“主公,他看起来只不过是一个柔弱的儒生而已,您为什么对他如此的恭敬呢?”
不待刘邦说话,曹参说道:“樊哙,张良这个人,是个很厉害的人,至少在我看来,只不过他方才怂了,是我们的人比他们多!”
“若是他们的人数与我们想当,那么应该感到害怕的,就是我们了!”曹参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刘邦倒是没有什么负面的情绪挂在脸上,他笑眯眯的看着张良远去,露出狡猾的神色,笑了笑:“此人呐,朕,欲得之!”
众兄弟们纷纷不解的看着他,这一次,包括曹参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