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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成双,小女儿满月酒之后,宁荣得以擢升,晏小妹搂着女儿直唤小福星。
晏淮关心另一件事,他问宁荣:“你既然升迁,月银涨了多少。”
宁荣被问住,随后笑道:“官职升了一级,每月可多领五两银。相应的禄米,茶酒炭盐也比之前多两成。”
晏淮掰着手指头算,晏小妹悄声吩咐翠儿回屋。晏淮算了半天,皱眉:“只够我去鸿兴楼吃几日。”
宁荣:??!
晏小妹抱着女儿温声解释:“哥,为官者,求长求远。我们毫无根基,相公自散馆后,留在翰林院不过年余便升迁,可见前途似锦。”她行至宁荣身侧,眸光如水,“咱们的面馆能在码头顺利开下去,也多亏相公是官身,纵使有人想闹事,也得先掂量。”
晏小妹将女儿递给相公,她从翠儿手里接过荷包给晏淮,鼓鼓囊囊足有十两碎银。
晏淮一把夺过系腰间,理不直气也壮:“这只是一点利息,你还要还我一百二十两。”
晏小妹笑应。
晏淮高兴了,大步朝外去,经过宁荣身边时顿了顿,他拍拍宁荣的肩膀,正色道:“小荣…妹夫啊,你是个好的,哥果然没看走眼。傍晚哥给你带个糟羊蹄补补。”
宁荣啼笑皆非。
晏淮挥一挥衣袖,潇洒走了。后脚晏父带宁朝回来。
“爹,娘,舅舅呢?”
晏小妹俯身擦掉儿子小脸的汗,随口胡诌:“舅舅让你背千字文,你背下了吗?”
宁朝小身子紧绷,心虚不已。晏小妹轻笑:“去书房找你大兄二兄。”
宁朝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奔进书房,晏父不忍直视,“小傻蛋。”
家里人说啥都信,也不想想晏淮那小子认字不?
晏小妹装作没听见,与她爹打过招呼,挽着宁荣回屋。
晏小妹从柜子底层翻出一个账本,上面记录面馆的进项,码头人流如织,面馆的面条经过她哥的叼嘴把关,她娘凶悍守着铺子,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每月利润十分喜人。
宁荣抱着女儿探头瞧了一眼,虽有心理准备,还是倒吸口气,“难怪富商巨贾可敌国。”
‘晏翁面馆’去岁至今,刨除各种开支,盈利五百两余。
晏小妹垂下眼,她娘私下卡要,她并未记上。
宁荣惊叹之后,想到正事:“娘子,既然家里有银钱,怎的不还与哥。”
晏小妹将账本重新藏好,头也不回道:“我若将一百二十两给哥,他会怎样?”
“一口气花光光。”宁荣脱口而出,也忍不住乐了。
晏淮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抬头看看天,苍云笼日,秋风萧瑟。
他揉揉鼻子,扭身进成衣铺子买了一身绸子衣裳,又去吃了一锅羊杂汤,在外面溜达够了,傍晚才拎着蜜糕和糟羊蹄回去。
“银子?银子花光光了。”晏淮把身上的三外甥拽下地,随口应道。
宁荣擦擦额头细汗,再次感叹娘子料事如神。
晏淮双臂大展,在花厅转了一圈,显摆他的新衣:“哥的眼光好吧。”
“舅舅,我也想穿新衣。”宁朝抱着晏淮的腿,小脸渴望。
“你身上穿着呢,初秋才给你添的。”
“可是破了。”宁朝努力在自己八成新的小褂下摆找出磨损。若非在大人眼皮子底下,他恨不得自己扯两道口子:“舅舅,真的破了,你看你看嘛。”
晏淮被吵吵烦了,敷衍道:“入冬给你买。”
宁朝雀跃的蹦起来,“舅舅真好,谢谢舅舅,舅舅,我给你背千字文。”
晏淮不想听,可是小崽子奶声奶气的背起来了,中途磕巴了一下,经二兄提醒,他顺着背下去,末了眼睛亮亮的望着晏淮。
晏淮记起自己还有一包肉脯没吃完,他从袖中取出,抠搜的给宁朝拿了一块。
小孩儿举着肉脯欢喜向爹娘跑去,“爹,娘,看我背书挣的。”
小夫妻欲言又止,还是没拆穿。
上首的晏淮打了个哈欠,准备洗漱睡了,面前投下两道小身影。
宁禁捏着衣摆矜持道:“舅舅,爹教我诗经,我会背‘淇奥’了。”
酉正时,他在爹娘跟前默写过了。可是朝哥儿都在舅舅面前背书,他也想背,才…才不是想吃肉脯呢。
他闭上眼,开始摇头晃脑的诵读,“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晏淮想溜,可宁禁身侧的宁宵瞪着一双大眼睛,盯贼似的盯着他。
晏淮:………
“舅舅,我背完了。”宁禁睁开眼,晏淮听不懂,但是宁禁没有磕巴,那就是背的好。
晏淮分给老二两块肉脯,他还有一块,嘻嘻。
宁宵小手攥拳,“舅舅,我我也会背的,我背‘柏舟’。”他很紧张,念书识字他不如弟弟,可是弟弟们都有肉脯,他也想要。
小孩儿闭上眼睛开始背,左下方的宁荣点着扶手静听,宁朝趴在他膝处,珍惜的啃咬肉脯。
厅外天色昏暗,晏父接老妻回来,正好听见大外孙重复念着“忧心悄悄,愠于群小”,俩人疑惑呢,大外孙声音里都带了急腔。
晏老娘朝翠儿竖起食指,俩人转身溜进正屋。
翠儿嘴角抽抽,她捧着烛火进花厅,明亮的暖光映出众人神情。
宁禁小声提醒大兄,“觏闵既多。”宁宵眼睛一亮,立刻接下去,一篇诗歌背的小萝卜头满头大汗,他喘着气,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都快把肉脯盯穿了。
晏淮不想给。
坏丫头生的坏小子。
他把最后一块肉脯给宁宵,看着空荡荡的油纸,嘻嘻不出来了。
“谢谢舅舅。”仨兄弟在花厅嬉戏,摸一摸妹妹的小手,露出蠢笑。晏淮很嫌弃。
晏小妹张罗晚饭,饭后屋外明月攀高,一日宣告结束。
晏淮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宁朝迷迷糊糊钻进他怀里,小肉手一拳砸上晏淮鼻根。
晏淮睡梦中哼哼唧唧,翻了个身,被宁宵一脚踹中眼角……
晏淮眼冒金星,缓了好一会儿才坐起身,恨恨磨牙,分屋,明儿就分屋睡!
然而晏淮还没跟外甥分屋,老家来信,刘氏染疾,两月还不见好。
宁荣心急如焚,晏小妹拦住他,“相公,我知你心境,但遇事慌乱反坏事,我先回乡探看,届时再与你来信。”
晏小妹一边置备药材,一边说动她爹护送,次日晏家父女带上翠儿跟着商队回乡。
晏老娘滑不溜手,每日赶车送宁荣当值后,径直去面馆,留晏淮一拖四。
“啊啊啊——”摇篮里的小奶娃吐着泡泡,三个哥哥好奇围着,宁宵忍不住伸手给她戳破。
屋内一静,乍响哭声。
晏淮端着热牛乳从厨房出来,把仨萝卜头挥开,抱起外甥女喂奶。而后把女娃裹严实,带上仨兄弟出门去隔壁巷子。
“梳头娘子在家否?梳头娘子,何娘子?”晏淮敲开院门,道明来由。
外甥女虽年幼,到底男女有别,晏淮将附近巷子的中年妇人寻个遍,花钱请人给外甥女换尿布清洗小身子。
何娘子将清爽的小女娃递给晏淮,忍不住劝:“晏郎君,你这不是法子,不若请一妇人专司此事,你也不必四处劳人。”
“不一样。”晏淮扯下腰间钱袋子给宁禁,让他数二十个铜板出来,对何娘子道:“你给仨小子一并梳头。”
何娘子没有不应的,这活计轻省,她取了头油抹在宁宵额边,熟练的梳理,继续道:“小娘子未满周岁,见天往外带,也容易着凉。”
晏淮叹气,“我在家里待不住,留一个成人在院里,若把我外甥和外甥女拐跑了,我妹夫肯定要跟我闹。我还指着我妹夫当大官,让我享富贵呢。”
何娘子一哽,竟然无法反驳。
一刻钟后仨兄弟黑发梳齐,戴上方巾,衬着一身天青色夹棉直裰,乌眸唇粉,活脱脱的文气小书生。
何娘子越看越爱,俯身捏捏宁朝白嫩的小脸蛋,“晏娘子有你们兄妹四人,福气在后头咧。”
宁朝咧嘴笑,像模像样拱手,“婶婶有福。”
何娘子噗嗤笑出声,送他们离去。
行的远了,宁朝向晏淮伸出小手,渴求道:“舅舅抱,舅舅抱抱。”
晏淮不干,小团子锲而不舍跟在他腿边,一声比一声急:“舅舅,我累,舅舅我好疲惫了,舅舅…”
他小身子一轻,趴在晏淮肩头,惊喜的香了晏淮两口。
宁宵宁禁意动,晏淮哼道:“我只有两只手。”
宁宵宵禁有些失落,头顶再次传来熟悉之声,“待会儿坐骡车。”
宁宵宁禁齐齐抬头,宁宵兴奋道:“舅舅,可以在骡车里多放一床褥子吗。”
“嗯。”
晏淮赶着骡车出门,迎面秋风泛凉,他撇撇嘴,京里是冷了,不过京郊有温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