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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中船只承载着货物,船上的东西,乃是今年南地卫所冶炼出的兵器,铁矿直接运送耗费巨大,故而许多时候,相隔甚远,总是会先在当地冶炼成兵,再作运送。
而宋濂身为漕运官员,亦随总督一同前往。
船上有重兵把手,为的是防范于未然,这满船都是精良兵器,若是落入他人之手,那定是后患无穷。
船有五艘,呈人字排开,有外到内,先是精兵,再是漕运兵卒,随后则是货物,警惕左右周遭,以防万一。
从浔阳启程,转运河,再经淮水,过江直抵上京,此番路途几近周折,但对于宋濂等人而言,却已经熟悉无比。
宋濂抬眼望天,心有担忧,说道:“大人,马上便要经过淮水,水流不免湍急,且见这天色,似乎下游已有大雨啊。”
总督端坐中间,呷了一口茶水,说道:“宋主事,些许风雨而已,想来不碍什么事,上头催的紧,咱们这次可是一刻都缓不得。”
宋濂倒也知晓这次上头催的厉害,只是看着这情况,难免有些担心而已。
只希望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吧。
却不料船只往前,临近淮水之时,却忽有大风卷起。
天上大雨倾盆而下,哗啦作响,甚至大到连这江上的情况都已经看不清楚了。
“怎么这么大的雨……”
总督面色微变,思虑片刻后道:“暂且休船,待雨水小一些再走。”
为今却也只有这样了。
比起不能准点,若是翻了船才是最要命的。
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呼!!”
大风卷起,呼啸而来,使得这江面之上摇晃不止,甚至连承载军备的主船都已经有了倾斜的迹象。
这场雨来的忽然,这一阵风,更是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宋濂经验丰富,看着情势,心中顿时就猜到了一个可能,不由的变了脸色。
“大人……”
“下官以为,这风雨极不寻常,恐怕……”
“什么?”
“恐怕是飓风!”
总督听到这话面色一顿,那呼啸而来的大风将船门给吹开,嘭哒作响。
“大风来了!还请大人移步!!”
在一群人护送之下,几人转入内室,而此刻大风不止,船也跟着晃动了起来。
一时间好些人都没能站稳,东倒西歪,连同着船里的物件也逐一倒了下来。
漕运总督抓住了一旁的桌子,稳住官帽,镇定下来道:“都稳住!!传我令,所有人,立马给我站到风吹过来的一边去,稳住船!快!”
情势刻不容缓,漕运总督顿时就骂了起来。
“入你娘的!淮水漕运吃干饭的吗?有飓风竟然没有半点消息?!”
五艘船只在这江上晃动不止,江水之中掀起风浪,伴随着大雨倾盆而下,裹挟着水浪不停的撞在了船上。
宋濂身为主事,更是要以身作则,冲在了最前面。
“呼……”
大风呼啸而过的声音清晰无比。
吹的宋濂身上衣袍潺潺,站都有些站不稳。
此刻外面已是一片昏暗之色,好似天倾一般,什么都看不清楚,这样的情况,且不说靠岸了,能不能找到方向都是一个问题。
宋濂略微估算了一下这大风,顿时之间心中生出了绝望之色。
的确是飓风!是从海上吹至此地的飓风!
眼下他们所处的船只,是根本无法抵挡这样的大风的。
“总督大人!!”
“右翼督船已经被大风吹翻了!”
“什么?!”
漕运总督听到此言心中一沉,暗道不妙。
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思索着对策。
直至宋濂上前在他耳畔嘀咕了一句话。
漕运总督听后顿时怔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宋濂。
“这场风雨,当真就这般……”
宋濂点了点头,这场大风的程度,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抵挡得了的了。
主管漕运的人又怎会不明白眼下的情况。
到了这样的地步,已经是彻底没了路子。
只有四字——听天由命。
因为他们不管做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这也是水路之上最令人绝望的时候。
漕运总督片语不发,此刻好似苍老了十余岁一般。
可他却什么都不能说。
这时候再去说那些丧气话,那真的就是全完了。
“下面的人已经慌了!”
“有人跳船了!”
“总督大人……”
宋濂此刻亦是心乱如麻,一旁的总督却抬手让他坐下。
宋濂顿了一下,缓缓坐下。
总督大人说道:“宋主事,你我同僚已有十余载了吧……”
宋濂听到这话内心一怔,目光带着些许茫然。
总督大人叹了口气,说道:“咱们这次,怕是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
宋濂张口道:“大人,五年之前也是飓风,咱们不是都活下来了吗。”
“活下来……”
总督大人摇了摇头,说道:“不过这次不同了,船若是翻了,就算活下来,最后我们也难逃一死。”
因为这一船的东西,非比寻常!
他抬起头来,说道:“回头你跟几个弟兄说,便说这次的事情是我一意孤行,非要行船,故而导致的,若是运气好的话,你们也能保住一条命。”
“大人!!”
宋濂出口打断他道:“还有办法的!总是有办法的!”
总督大人摇了摇头,陷入了沉默之中。
宋濂思绪转动,似是在一刹那,似是想起了什么。
“对了!!”
“香!长香!!”
总督听后顿了一下,却见宋濂慌慌张张的就走了。
不多时,便捧着一个盒子走了出来。
“大人,火!!可有火?!”
总督不解,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拿火点香!点香!”
宋濂已经将这视为最后的希望,他慌张着,四处找火,只盼着这长香真的有效。
“谁有火折?谁有!”
在场之人皆是一愣,不明所以。
直至一人踉跄上前,说道:“宋主事,我这有……”
宋濂接过手中,连忙打开了那盒子。
从中取出了一支香。
他的呼吸急促,随着那船身的剧烈摇晃,他更是焦急无比。
“燃了!!”
宋濂手持燃起的香烛,跪地祈求。
“还请道长救命!”
青烟升起,在那大风之下未有半点被吹散的迹象。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之下,这一缕青烟,竟顶着大风飘出了门外。
漕运总督有些恍惚的站起身来,他的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一缕青烟顶着风雨飘出。
“这是,什么……”
片刻之间,外面传来的风雨呼啸之声竟在一点点淡去。
晃动不止的船身,竟也在慢慢稳住。
在场之人皆是愣在原地。
目光之下,却是那漕运主事,跪在地上,手捧相助的一幕。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风……”
“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