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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校长,你能有这样的胸怀,我自愧不如,不管怎么说:我和你父亲斗了半辈子,想想,我也是有许多不对的地方!”
“面对过去,我们无力纠正,只有展望未来!”
“欢迎史校长常来,听你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黄叔,你夸张了!在面对中华民族史无前例的人灾难面前,我们人人应该象你这样:抛家舍业,为了独立!为了尊严而战,甚至是有可能牺牲掉自己生命,这没有什么!……”
每个人听得热血沸腾,有的人甚至是默默握紧拳头,接着,史凤扬又分析了国际国内的形式,并告别他们红党目前所处的地位,以及如何开展全民抗战的方针政策方式方法,夜已经很深了,大家没有丝毫困意,觉得有了方向,有了目标。
“连脚镇机场是重点,如果不把这颗钉子拔了,神州不保,首都更是岌岌可危,南京如果不保,人心将泛散,再聚拢起来,难上加难,如果有什么困难,我可以从旁协调!”
“打飞机,得用什么武器?”北风问。
“我们没有制空权,要想搞掉它们,就不能让它们上天,一旦飞到天上,我们只能望天长叹!”
“什么叫制空权?”黄天河问。
“这是专业术语,通俗点讲:飞机对飞机,在天空上对打!”
“你是说:我们没有飞机?”黄安问。
“是这么个意思!”
“几架也没有?为什么会没有?中国咋这么穷?”
“东北军原来有300架飞机!”
“那些飞机呢?”
“九一八事变时,差不多全让日本军抢走了!”
“他妈的这些小鬼子忒狠,张小六子咋这么没用呢?怪不得老蒋把他看管起来:这是个吃喝嫖赌败家玩意儿!”黄安手攥成拳头,重重捶在桌子上。
“他有他的难处,愚忠!易旗之后,他必须听命于南京政府,所以他只能背负骂名,这黑锅蒋某人会自背?他没有那高深境界!”
黄淑霞和百合吓得心惊肉跳。
“你是说要想炸了它,必须去连脚镇?”黄兴忠问。
“别无它法!黄叔,这样你看行不行?你们先去摸一下情况,我负责给你找些有这方面经验的帮手,你看怎么样?”
“你是南京的还是延安的?”
“黄叔你想多了,我哪头都不是!”
“不对吧?你一个教书匠咋什么都知道?”
“纯碎没事瞎琢磨!”
“谁信?”
“顾炎武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谁是匹夫?这咋还骂上人了?”黄安不解。
“你是匹夫!我也是匹夫,我们大家都是匹夫,这不是骂人!”
“我咋听史老爷在世时,常骂张一山是:老匹夫!?”
“哈哈哈……”众人笑喷了。
顾一凡非常激动,想不到这么快,省委就又派人来了,见到陈啸虎,他激动全身痉挛,紧紧握住陈的手,使劲摇撼,不愿意松开。
“一凡同志,你们在敌占区,一定要格外小心,目前城里是个什么情况?”
“日军刚刚进来,还没有适应环境,狰狞的面目还没有显露,各种人物还没有磨合,还没有利益冲突,有的还在抱着幻想,在半空中飘着,一些爱钻营的人,还在东张西望,日本人贴出了安民的告示,警察已经被日军全面接管,这两天正在忙着封官加爵,过去的警察局升格为警备司令部,原局长被任命为副司令,司令由日本人担任,龙泽县新任警备司令叫丰臣惠子,从警局内部传来消息说:她就是原报社记者江惠,驻军总司令官叫麻生一休,驻军人员不超过1500人!至于武器方面的消息,这两天就会有结果!”
“警局有我们的人?”陈啸虎一点儿也不吃惊。
“有!日本人现在主要任务是肃清留在城内抗日武装人员,以保证他们所谓的大后方安全,下一步主要兵力可能就是进攻省城,麻生师团所属部队,正在临江集结,如果是这样,城内就会空虚,所以日本人还在举棋不定。”
“这里的帮派势力如何?”
“主要有两大帮派,西边是漕帮势力范围,早在之前,就一头扎进日本人怀里,替他们运煤,不知道是谁曾经炸毁龙裂桥,日本人一声不响又修上了,日本人资源匮乏,东部主要是湖河帮势力范围,他们与日本人井水不犯河水,大轰炸前,在大栅栏那儿有过冲突,后来这事怎样就不了了之了,县主任柳明楼被杀,后来,黑龙会的德田秋俊也被杀,双方这一还一报,看得出大轰炸之前,就有过拉锯式较量!”顾一凡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桑泊年这个人,你怎么看?”
“不好说!主要是这个人平时深居浅出,在公开场面露面很少,他和湖河帮斩老大,交情甚笃。”
“湖河帮是一个什么帮派?”
“我觉得亦正亦斜,这方面刘昆仑同志也许知道得更详细,他与他们中的五当家毛不平有深度交情,上次出城送温安正同志,就是他的关系。”
“我想去会会桑泊年!”
“我看在摸不清他底牌情况下,还是不要冒然行事,这些人翻脸比翻书都快,要是有任何不测,我们无法在短时间内施以有效的援手!国民党这次丢包袱一样把他们丢掉,有些人难免会产生逆反心理。”
“你想多了,我的公开身份是国民党救国会一名成员!”陈啸虎笑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这是什么机构?怎么没有听说过?”
“国民党临时机构,人员也是五花八门,我是被临时抽调过来的!”
“有了这身护身符,安全系数就增大了,你想什么时候去见他?我能提供什么帮助?”
“不用!还是晚上去!”
胡达仰躺在沙发里,有些昏昏欲睡,全家虽然撤离这随时可能降临灾难的地方,但他的心仍然一阵阵悸动,他还没有接到上面撤退的命令,是撤是战,上面还举棋不定,军队还固守在江边,神州是虎踞龙盘之地,六朝古都之所,任何轻言放弃,都会引起轩然大波,国内外舆论会一片哗然,会给红党以口实,再说,与首都只有一江之隔,它是日军进攻首都,最后一道屏障,它的得与失,关乎全中国的抗日局事,上面的意思,到现在都含糊不清,蒋氏勇猛不足,内敛有余,命令总是朝令夕改,让下面的人无所适从,这种统帅,让他哭笑不得,纵观党内,侯爷的候爷,王爷的王爷,平时倾扎得厉害,这会儿都消停了,东北军几十万人,日军一触即溃,谁也不敢亮出家底,与日军正面争雄,家底就是权力,拼光了家底,就再也没有本钱跟蒋公争权夺利了,这个出头鸟,谁也不愿意当。
民众呼声此起彼伏,可那样声嘶力竭地呐喊,还有什么用?
“省主席,省主席,醒醒,我想和你说点儿事!”汪天培皮笑肉不笑,象个小蟊贼,蹑手蹑脚走进来,中午白花花的阳光,从窗户斜晒进来,整个办公大楼,寂静得象座正在被掩埋的坟墓,胡达因为全家撤离,饭后没有别的去处,就在办公室里小栖一下,他不敢去宿舍,生怕一躺下来,就很难再醒过来,尽管这一气,他的睡眠很少,他不敢有丝毫大意,生怕有什么命令他没有接受到,错失良机,诸事繁杂,象机器的齿轮,嘎,嘎嘎……对挫,自己的血和肉从齿轮缝掉下来,碎碎成屑。
胡达艰难睁开眼睛:“你不好好休息,你这是要干什么?”汪天培在他心目中,就是个纨绔子弟,不学无术,且心态不正,仗着能说会道,小奶狗一样的模样,赢得了涉世不深殷福生女儿殷红的青睐,正是这次联姻,让他辉煌腾达,从小小的科员,上窜到省府秘书长,记得胡达当时劝过殷福生,他看不起这种满身浮躁的年轻人,但当时,这个后生已经先下手为强,把生米煮成了熟饭,很快,汪天培逆风扶摇,如愿以偿成了殷的毛脚女婿。
“老殷呀,我们是几十年的关系,我既不会坑你,更不会害你,他能有幸分在这儿做科员,已经是烧高香了,那是他们家几世几劫修来的福份,我看人比你准的,这个人华而不实,在关键时刻,他的狼子野心就会暴露无遗,殷红年轻涉世不深,你也看不透一个人?”这话是万箭穿心。
胡达本是旁观者的好意,殷福生一字不拉说给女儿听,当天,就传到了汪天培耳朵里。
“老匹夫,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我让你老牛不喝水,来个硬按!”汪天培咬牙切齿。
后来,借着这股东风,钱绪军力排众议,说服了其他人,最终以少数服从多数的态势,汪天培实现了更上一层楼,所以,好长一段时间,对胡达阳奉阴违,想不到形势急转直下,钱这只老狐狸,早早嗅出战争的味道,上下打点,包括行政院,手能伸到的地方,全伸了,最后,脱离了苦海,棋高一招。
钱不喜欢汪天培,看不惯他那作威作福的派头,加之,其人嘴敞,到处乱传,省政府那一点不能见人的秘密,全让他抖落了,经常越俎代庖,僭越权利范围,让钱绪军忍了很久,从行政级别上讲,钱退位,论资排辈,该殷福生上,可是钱却推荐了胡达代替他,胡比殷还大一岁,并没有年龄上的优势。报表送达蒋公馆,蒋竟然不管内容,就让秘书代签了,木已成舟,蒋氏才知道,但龙威就是龙威,错了也不能改。
殷福生因为这个骂了蒋氏,骂了钱绪军,更骂了胡达,但他最终明白,促成这个结果,是他的女婿,然后,重重捶了桌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这句话十分中肯,骂出去,心中就痛快了,淤塞在心中多时的不快,就这样轻松了!
这时,胡达抬起阴阳脸:“有话说,有屁放!”胡达已经不必对他客气了。
“主席,打扰你休息,很是不好意思,是这样的……?”贼眉鼠眼环顾一下四周,抖抖缩缩从弯曲的怀里,掏出一封皱皱巴巴的信,递给胡达,“省主席,有人让我给你递一封信!”
“什么人给我写信,要托你代为转交?放那儿吧!”胡达心绪本来就不宁,根本没有心情看这个。
“是浅仓君,你知道的,以前在龙泽县……非我本意,代人受过!代人受过!”笑成五月鲜花盛开,开到烂漫,红到芯,紫到骨,黄到茎,白到叶,衰老与颓废,如蛇随影。
“我不管是浅仓,还是深仓,这种敏感时刻,你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敢和日本人沆瀣一气,你就不怕活跃在神州大地上的爱国志士,取下你的项上人头?我劝你值此关键时刻,不要做有悖中华利益的勾当,要不然,死后,也会一如秦桧,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之上,溅了自己一身屎,还要让子孙后代抬不起头来做人,你把它拿回去吧,就当我没有听到,没有看到,兵临城下,我们应该同仇敌忾,共赴国难!”说完,胡达就闭上眼睛,再也不愿意说话。
他在等待着汪天培识相走开,希望脚步声从近到远消失。
汪天培挓挲着双手,交叉着摇晃,然后,双手对搓,搓出皮响,“主席,我请你……说不定退一步海阔天空……”
“滚!你给我滚出去,立刻马上!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火烧眉毛,你还恬不知耻,大言不惭,说出这样狗屁不通的胡话,作为政府人员,仅凭这一条,我就可以法办你!我是为福生兄不值,心疼殷红那孩子,过去你和日本人在龙泽狗苟蝇营,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把这种见不得人的风气,带到神州,这是我决不能容忍的!你收了日本人多少好处,你自己清楚,难道你的良心就没有抖动吗?”胡达这一次没有给一向自以为是的汪天培留任何面子,甚至是声嘶力竭在叫嚣,“神州省城防图是怎么回事?你我心知肚明,要是让中统或军统知道这个,不定哪天就从巷子里窜出个人来,举枪对你就‘嗖,嗖嗖……’,戴主任的威名,你是知道的,西方人称他为‘中国的希姆莱’,当你饮弹暴尸街头,都不知道死于何人之手,广木弘一虽侥幸逃过一劫,却迷一样从神州下课了!教训不够深刻?就算我们能放你一马,红党呢?那些我们不知道的爱国人士呢?”
汪天培几次张张嘴,都哑口无言,豆大的汗珠,就“叭、叭叭……”掉下来,脸儿红得象个猴屁股,拾起桌上的信函,跌跌撞撞就走出去。
望着他的背影,胡达长长舒一口气,他感到来自于外界的压力,纷至沓来,象山一样沉重,他现在后悔起来:当初态度过于决绝,至少要听听日本要怎么说,他们的底牌是什么,正在他暗自思忖的时候,殷福生就晃动着他那惯有的叉子步,咋咋呼呼,“老胡呀,主席,你老哥给我句准话,这神州虎踞龙盘,到底是守得住,守不住?我看现在的神州都乱成一锅粥了,你看看大街上,都成什么了?到处打砸抢,我家小舅子在凤凰路上的店铺,让那些一无所有的穷鬼们抢了个精光,这事你看怎么办?我堂堂正正一个省长,居然保护不了自己的亲属,这他妈的还了得?这帮穷鬼都疯了,都穷到骨头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