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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紫宸,莫说同为书院的学生,就是上至院长,都不敢轻易得罪。
曾有京都天琅城要员之子与紫宸同年入学,许是在京都嚣张惯了,到了白鹿书院,更是以为可以轻易拿捏本地学子,而当年面相稍显苍白的紫宸更是被他第一个选中做为立威的对象。
不承想这看似最好拿捏的软柿子竟成了他此生最大的梦魇!
旁人只知这位京都来的贵族子弟在威胁紫宸上缴保护费后的第二天,便被发现鼻青脸肿的倒吊在一处臭不可闻的恭房里。
此事甚至惊动了郡守府,但那倒霉孩子似乎受到了极度惊吓,无论谁问询始作俑者是谁,他都缄口不语,只是哭着喊着要退学。
最后还是京都那边,由他的家族派出了长女将这丢尽颜面的纨绔给带了回去。
临行前,他甚至不敢看书院里任何一人,就急急忙忙钻进了车厢催促着长姐赶快离开这噩梦之地。
后据传又有本地某一三大世家的子侄结怨于他,并大张旗鼓发布赏金出动了某暗杀组织,结果却是该组织从此人间蒸发。
那位子侄背后的世家吓得连夜将其踢除了族谱,并为此提心吊胆了足足一月!
经此种种,紫宸算是彻底在白鹿书院站稳了脚跟,平日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倒也相安无事。
渐渐的,紫宸因为经脉逐渐恢复,气色也越来越好,加上继承了其母亲的容貌优势,又因不胜莺燕困扰长期佩戴玉质半边面具,在闺阁圈里,凶名逐渐被“玉面紫君”所替代。
而同书院的男同窗们则还是更喜欢称他为“小霸王”。
当然,众人也只是背地里敢这么称呼。
······
被“小霸王”下了逐客令,众同窗自是不敢再呆,急急收了书卷笔砚一应物品就投靠其他同窗去了。
夏卿尘这才放下书卷,再次打量起自己这位人生中的贵客与好友,眼神复杂道:
“你,还是这样,对于不喜欢的人总是不假辞色,连装都懒得伪装。”
“你呢?”
紫宸右手食指敲了敲桌案,左手缓缓取下面具,眼瞳中清晰印着对面友人的两道影子反问道。
看着好友那完美到让人有些嫉妒的面容,夏卿尘仿佛同时看见了阴柔、阳刚、诡谲、真挚等多种面相,让人一时难以捉摸。
有时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自己的好友,有时却又感觉看不穿了。
他想了想,指着那半幅面具,叹道:“你知道的,在我七岁那年,我的生母撇下我去与他人私奔,一度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性格羸弱的父亲在一场大醉之后从此也是天人两隔。而我与祖母相依为命至今,靠的可不是所谓的真诚,我也只能如此。”
说完,脸上竟是堆满了‘豁达’的笑容。
如此被命运捉弄的身世,夏卿尘却仿佛是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平淡而没有波澜。
紫宸自然不相信他心中无恨,往日他将情绪深藏,连自己都快被他迷惑住了,直到今日,那陡然的情绪爆发,却好似被压抑千万年的活火山无意间寻到了一个小小的豁口!
若是能助他早点发泄出来,想必才能真正走出来吧?
“所以,你要戴着面具生活一辈子?”紫宸道。
夏卿尘脸上的笑容隐隐有凝住之势:“哦,紫兄今日可是特意来揭夏某伤疤的?”
紫宸摇了摇头,自是否定道:“当然不是,你我相交已久,且是我在书院唯一的朋友。秋闱大考在即,夏兄往后必然会全身心投入,而秋闱大考之后,你我又注定天各一方,恐怕会很难再有如此纯粹交心的时刻了。”
紧接着,紫宸话锋陡转,逼视着夏卿尘那略微躲闪的双眼道:“敢问夏兄还要戴着面具生活多久?”
偌大的自习室内,在这一刻落针可闻,久久无言。
蓦地,夏卿尘自嘲一笑,悠悠道:“紫兄戴着有形的面具,是为了免去不少麻烦,我戴着无形的面具,也只是为了免去某些自认为不必要的麻烦,本质上,又有何不同呢?紫兄又何必咄咄逼人?”
紫宸目光柔和了些,缓和道:“我的面具随时可摘,戴与不戴全凭心意,无法影响到自我。怕只怕夏兄的面具戴久了,会失去了自我。作为朋友,我想我应该是可以提醒的吧?”
“呵,多谢紫兄提醒。”
夏卿尘哂然一笑,随后拾起面具一角,置于左脸和右脸处比划了一番。
透过面具眼部的空洞空间,正好对上紫宸那透露着真切与关怀的目光。
他道:“你看,同一个面具,我戴上就是不如你好看。面具是死的,人是活的,戴上面具是难堪的我,取下面具是丑陋的我,他们都是真实存在的我,只要能达成自己想要的目的,又何必纠结呢?紫兄应该不会嫌弃这样的我吧?”
紫宸无言。
夏卿尘似是知道他不会回答,也并未放在心上。
随后,他耸了耸肩,不愿再就此争论下去,并强行转过话题道:“好了,不说我了,我这副躯壳可是险些被你由里到外扒得鲜血淋漓。不如谈谈琅琊国的局势与你我未来的打算?”
见紫宸还是久久不愿开口,他不禁笑骂道:“行了,我夏卿尘答应你便是,无论未来如何变换,在你紫兄面前,我永远是最真的我,如何?再要更多可就有些贪心了。”
紫宸亦知交心至此应是极限了,是应该保留部分彼此之间的分寸感。
随后,他将自己所知的部分情报分享了出来。
夏卿尘耐心的听着,时而蹙眉时而若有所思,显然他对自己这位好友获取消息的渠道与快速能力十分好奇,但却并未深究与质疑。
待紫宸说得差不多了,他这才斟酌着说道:“原来前线的形势竟是节节败退,还败得如此迅猛,反而那叛军队伍却是越打越多。”
似又想到什么,他轻轻从怀里取出一张有些皱巴的琅琊国地图,平铺在了桌案上并用砚台抚平。
地图上有着明显不断标注又涂抹过的痕迹,这令紫宸更感诧异。
夏卿尘十分自然地解释道:“最近我注意到有不少与南方通商的大商贾在打折变卖商铺,街道上的难民也日渐增多。而官方的德行你也知道,历来报喜不报忧,所以我就自个多留了个心眼,平时无事时就拿出来结合民间的传闻做下推演。之前总觉得叛军没有两年应该是踏不上临江的土地,加上还有桐江天险,所以没有及时告知紫兄早做准备。”
见紫宸并未在意,他接着道:“三年前,叛乱消息刚刚传来的时候,我有意查阅了一下家族卷宗,里面有对琅琊国近百年的大事记与各权臣猛将的介绍。据我所知,这宇文太极充其量只算一名悍将,绝非常炳超这等挂过帅印的老将的对手,如今宇文太极都能三年之内连破三郡,而常炳超素以稳打稳胜、攻心为上攻城为下、用兵极为老道著称,这一路行来却才刚刚抵达第二个郡。事出反常必有妖!看来还需要接触更多的消息才能进一步分析他的意图!”
紫宸这次是真有些惊讶于夏卿尘对时事与事态的敏锐感知。
他虽早早便建立了红花楼组织并以大开酒肆为掩护向全国扩充发展眼线,但这些年来各分部堂口主要还是与山民和往来商贾私下交易居多,目的自然是为自己和山海军收集修炼时所需的资源,偶尔遇到稍微棘手的事便由寒蝉九侍出马解决。
耳目一事自然就成了其次,又因红花楼各地分部水平参差不一,很难获取到许多时效性内最重要的信息,比如各地都尉以及叛军将领的真实性情与领兵水平。
尤其是最近确定了西南叛乱隐隐有域外修真高手参与后,再加上夏卿尘的提醒,紫宸越发觉得自己的情报网络势必得重新梳理布局一番了。
看了看眼前的夏卿尘,他心中忍不住生出一股念头:若是将夏兄招揽进自己的情报组织,想必事半功倍,只是这样,以他心中的骄傲,他会甘居于我之下吗?即便我愿意许诺种种?
夏卿尘看着紫宸投来的审视目光,也瞬息明白了紫宸心中大致所想,这也令他一时陷入了天人交战。
一边是十年寒窗苦读,秋闱之后世人当识我夏卿尘;一边是多年益友相伴,却不知深浅不知前路几何。
最终,紫宸还是主动放弃了这一想法,只因当下时机确实还不够成熟。
凤巢还未筑成,何以求凰?
他衷心祝愿道:“山高海阔任君游,步步高升君如意!”
夏卿尘亦是会意一笑:“惟愿手中笔作翼,昆仑击水化鹏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