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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侍郎-洛阳大都督府副长史-刘祥道,给李承乾上了一本:国家富有四海,已三十年,百姓官僚,未有惜才之举。岂今人之不如昔人,将荐贤之道未至?........,不然,赫赫之辰,斯举遂绝,一代盛事,实为朝廷惜之。
这封奏疏的意思是觉得贾闰甫做的太过了,有些事明明可以不计较那么多的,但他偏偏就非要计较,搞得谁都下不来台,这不利于洛阳官场的稳定。他作为副长史,协条都督府与刺史府之间的公务,贾闰甫这么做,让他很被动,好多事都不好办了。
而李承乾呢,却把他召来,仔细的听完他的难处后,淡淡一笑。他就告诉刘祥道一句话,能不管的就不要管,等风头过来再说。贾闰甫与王戎之间的博弈,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打发了刘祥道后,李承乾召见了洛阳人-王玄策。这家伙原来是融州黄水县令,贞观十七年,王玄策奉命作为副使,跟随朝散大夫-李义表护送婆罗门国使节回国,因护卫有功被晋为洛阳都督府参军事。这次,朝廷要派人访问天竺,李承乾上表,保举他王玄策为正使、蒋师仁为副使。访问目的是其一,更主要的是实际勘察进入天竺的路线。出发前,他可以去长安,请叫一下玄奘。李承乾告诉他,即便出了大唐,也什么都不要怕,因为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强盛的王朝。
随后,与贾闰甫简单的交代了几句,李承乾便准备回京了,因为贾穆那边什么都没查到,而章淮的案子又与王戎有牵扯,就交给贾闰甫自行处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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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的马车上,李承乾点了烟斗,美美的抽了一口,李恪则是在一旁打这哈欠!
“老三,你要是困了,就跟长孙冲他俩一样,上后面的马车睡!”
李恪摇了摇头:“我可跟他俩不一样,怎么都能睡得着。”
李恪是搞不明白,太子怎么这么精神的,怎么折腾都不疲惫,可能他那话说的对哥抽的不是烟,是寂寞吧!这东西,他是没觉得怎么提神心脑。
另外,阎立德、阎立本兄弟最近势头很猛啊,父皇是越发的倚重他们了,再加上韦挺、杜楚客,魏王府可是又混了四位重臣辅佐,这是值得注意的事。
李承乾听候莞尔一笑,老四的势力都是摆在明面的,朝廷的位置就那么多,他再拉拢又能拉拢多少。如果,有一天,真的尾大不掉了,拿着花名册就可以把这事办了,所以他的事根本就不是事。
真正应该注意的是李承宗,这个家伙神出鬼没不说,上一次还跟他们玩了那么一手,搞得李承乾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他会不会因为,那些是姓杨的,所以讨厌他们?”
“你要是他,还会嫌弃盟友少吗?”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道理,李承乾相信他那个堂兄比自己弄得还清楚。他没想通的是,这个家伙为什么要舍弃一个这么好的盟友,而卖他这个人情。其实,他是应该清楚的,当时的那种状况,就算他不卖这个人情,李承乾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那也许就像他说的,不喜欢欠别人的,尤其是你的人情!”
“你觉得可能吗?他们咱们一家的恨,绝对是毒入骨髓的,说的难听一点食肉寝皮都不觉得解恨!”
李元祥疯癫之事,李承乾一直都怀疑是他干的,但就是奈何没有证据,所以没办法说而已。
当然,也必须承认,即便是他做的,人家的手脚也的确干净,干净到他们无从下口,这也是人家的本事,亲军都尉府到现在都抓到线头。
听到太子这么说,李恪也觉得是挺有道理的,狗日的李承宗,就比他俩大那么一点,可心眼却比他俩多多了。
幸亏,当年有玄武门之变,否则让他当上太子,秦王府的这些王子,那还不被他活活给玩死了,还特么有活路吗?
“老三,不小看对手是对的!人家毕竟是长子长孙,咱们兄弟日后即便做了天下,在法理上跟人家比起来,还是乱臣贼子。”
而且,这人与人的待遇也不一样,世人都知道先帝雀屏中选的故事。当年,窦毅都女儿-太穆皇后选夫婿,于是画两只孔雀在屏风间,让求婚的各射两箭,他暗定谁能射中孔雀眼睛,就许配给谁。射的人超过几十人没有一个射中的,唯有先帝两箭射中孔雀的两只眼睛,抱得美人归。
由此可见,先帝的箭术,那是非常了得的,所以建成、父皇、元吉都很擅射。李承乾等人小时候,到了学骑射的年纪,都想着跟着先帝学这一手。
但先帝呢,没理他们中的任何一人,甚至连李承道等人都没理,只选中了李承宗,将一身的箭术绝学,交给了他。
李恪也是点燃了烟头,靠在软垫上,懒洋洋道:“那是因为先帝觉得李承宗才是未来的太平天子,咱们这些兄弟都是摆设罢了!”
道理是没错,但李承宗也不仅仅是靠着长子长孙的身份赢得先帝的喜爱的。除了少而慧外,他在武学上的天赋及高,所以先帝让王灵智等高手对他善家培养。
前几次的交手,李承乾都看的出来,他并没有完全使用全力,否则他不可能就这么全身而退的!
“大哥,你的意思是,他故意让着你?这不对啊,你不是说他对咱们家是刻骨铭心的恨吗?”
“恨是当然的,但人家留有余力也是真的,他为什么这么做,孤不知道。或许,这里面还有什么企图吧!”
这人啊,目的单纯还好说,就怕他是别有企图,那就麻烦了,因为那样,你根本就没法确定,他下一步到底想干什么。也正是因为这个,这些年来,他们才如此被动!
李恪放下烟斗,长叹口气:“这事啊,是越来越复杂了!年头越多,臣弟就越觉得如芒在背!”
李承乾也是点点头,何止李恪,他和陛下又何尝不是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