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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浑娃就让陈演见识到了真正的实力。
一碗接一碗,一盘又一盘,浑娃来者不拒,不一会儿,便将陈演先前点的吃食全都吃下肚。
陈演惊呆,没想到浑娃这么能吃。
好小伙,这恐怕有一个大人的份量了吧?
“吃饱了没?”
见浑娃舔尽最后一点糊糊,陈演忍不住开口。
浑娃摇了摇头。
“老板,跟刚才一模一样,再来两份。”
陈演虽然吃惊不小,但一想到浑娃从来都没吃过,心底也就释然。
这时,小小的方桌前,已经围了好几个人,正窃窃私语指着浑娃说着什么。
陈演也不以为意,一个六岁的小伢饭量大,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
不到片刻功夫,老板走了出来。
方桌上,再次多了两份热气腾腾的吃食。
“吃啊!看着我干嘛!”,见浑娃愣愣看着自己,陈演指着糊糊面笑道。
浑娃道:“你不吃吗?”
“你饿了你先吃,吃不完我再吃,若是能够吃完,我再点一份一样的。”,陈演笑着说道。
浑娃见状,也不再推辞,拿起筷子,端起大海碗,正准备开吃。
忽然,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哟嚯!这不是孙麻杆家那混小子嘛,怎么的,也吃起糊糊来了,还吃特么这么多,不怕胀死你啊!”
陈演皱眉,循声望去。
人群外面,一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汉子半披着羊坎,露出手臂上如蚯蚓一般的纹身,正一脸阴鸷地看着陈演。
浑娃吓得赶紧放下筷子,身体忍不住瑟瑟发抖,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了?”,陈演微感诧异,此人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让浑娃这么害怕。
浑娃声音颤抖,指着此人道:“他...他是我们柳河一霸,叫...叫......”
或许是太过惊惧,浑娃竟然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陈演心头疑惑更甚,转过头来,目光直射此人。
来人只觉陈演目光似刀,好似能够割裂空气,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骂道:“小兔崽子,别以为你找到了帮手,就能赖掉我那只狗崽子,若再不给大爷上供十颗银豆子,我就要把你卖到盘磨坊去,谅你那无能的父母也没话说。”
此人话音刚落,陈演瞬间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原来此人就是浑娃口中的那个坏人,杀了母狗不算,见浑娃将狗崽子捡走,又心生一计,想讹浑娃十颗银豆子。
“我问你,那只狗崽子可是你的?”
“你算什么东西,我......”
话音未落,陈演飞身向前,猛地一个巴掌拍下。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围观众人心头一颤,齐齐看向此人。
一瞬间,此人脸上顿时涨得通红,五道清晰的爪印清晰可见。
这一巴掌使用真元催发,暗暗用了点劲道,一击之下,此人竟无丝毫还手之力。
“辱我者,必惩之。”,陈演冷冷的收起右手,淡淡道。
此人既不是武者,更不是五道中人,哪里来的底气,敢这么放肆?
“你好狠......”,此人摸着肿得半边高的脸,眼神中充满了怨毒之色。
“狠吗?”,陈演淡淡一笑,随即再次上次一巴掌。
“啪!”
这一次,明显比上一巴掌轻了许多,但只有陈演知道,这一巴掌自己却是含怒发出,比之刚刚那巴掌,还要狠上几分。
果不其然,这一巴掌过后。
此人再也说不出话来,捂着腮帮子死命将血肉往肚里吞。
现场有几个中品武者,心知肚明这一巴掌虽然不致命,但绝对是打烂了此人的脸颊。
甚至有可能将牙床都打没了。
“刚刚听浑娃说你是柳河一霸,却怎么这么不堪一击?”,陈演看向此人,目中有杀意萦绕。
围观众人心头一凛。
“他...他其实不是正常人。”,浑娃突然拉了拉陈演衣角,低声说道。
陈演道:“怎么回事?”
此人除了没有修为,其他都跟常人无异。
他并没有看出此人有何特别之处。
“他...他是被城西马家收养的干孩,身体脑袋都经过马家改造,和正常人不一样。”
说到马家,浑娃身躯陡然一颤,明显是害怕了。
陈演立马用手拥着浑娃,手掌按住其背后,给其渡进去一缕精纯的真气。
浑娃虽然不是修行者,但其体质特殊,不一会儿便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
“马家?”,陈演皱眉,脱口而出。
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从围观的人群后面传来,“马家那可是我们柳河县最有名的修行世家,据传他们的祖辈世代在玉门郡牧马,后遭到变故而沦为马贼,一百年前,玉门郡发生战乱,马贼死伤惨重,马家剩余族人只得一路逃亡,流落到了柳河县,后不知得了什么机遇,竟然踏上了修行之路,繁衍至今,已然成了柳河县不可忽视的存在......”
随着声音的越来越近,围观的众人自发分开一条通道。
一个胡子拉碴,皱眉满面,但又神光熠熠的老者穿着一身玄色儒士服,手拿一根近十寸的戒尺,正含笑看着浑娃。
“刘大爷。”,浑娃高兴地跳起来,欢快地跑了过去。
刘宗江一把将浑娃抱起,随即转头看向陈演:“未请教这位小兄弟?”
“小子陈演,前辈可曾认识费难?”,陈演开门见山说道。
“当然认识,费难曾是我人生中不可多得的一位老友,他近来可好?”,提起费难,刘宗江眼前一亮,不由多看了陈演两眼。
陈演拱了拱手,叹息着摇了摇头:“他不好,但我在他的遗物中找到了他的一些手记,这也是我过来寻找前辈的原因。”
刘宗江神色不变,似乎早有所料,看了一眼围观的众人,随即压低声音道:“这里人多嘴杂,我们换一个地方说话。”
陈演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指了指眼神充血的“柳河一霸”,道:“这人怎么办?”
“放心,他是马家的干孩,自有马家人前来将他接走,你是蛊师,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刘宗江笑着调侃。
他早就看出了陈演和费难关系匪浅,此时说话也就随和多了。
“既然前辈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我们走吧!”
陈演自然听出了刘宗江话里的意思,呵呵一笑,随即三人转身离去。